下午一到家就發現今天的閻埠貴喜笑顏開的,看樣子是釣到魚了啊。
「爹,今天收穫怎麼樣?」閻解放問道。
「嘿,別說啊老二,這餌料是真不錯啊,簡直是神了,我今天一共釣了四十多斤魚,還都是一斤多以上的,
有一條差不多都有五斤了,哈哈哈,真好用,我準備做一條結實點的魚竿,以後再釣到大魚,我也不擔心了。」
看著閻埠貴那笑成菊花的臉,閻解放也是挺高興的,於是問道:「魚呢?有沒有帶一條回來吃?」
「你這孩子,昨天不是剛吃過嗎?過兩天再吃,天天吃魚也會膩的。」閻埠貴今天把所有的魚都換出去了,甚至都沒動地方,釣上一條就換走一條,都被各個廠里的採購員換走了。
閻解放笑了,有沒有可能,這幾年災荒,老閻同志靠釣魚也能發家致富呢,靈泉的威力那些動物是沒有能力抵抗的,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
閻埠貴的好心情直接影響到了整個閻家,晚上吃的山藥粥都比平時稠了不少。
吃完飯,三大媽還拉著閻解放去了廚房,偷偷的給他塞了一個雞蛋,弄的閻解放都有點不真實,問清楚才知道,這是他爹交代,私下裡補貼給他的,還讓他偷偷吃。
閻解放笑了,沒想到他在這個家裡還有開小灶的一天呢,閻解放把雞蛋扒了,直接塞三大媽嘴裡了。
「這個給娘吃,娘辛苦了。」閻解放又不缺這玩意,還不如給三大媽吃呢,她也確實很辛苦。
三大媽眼眶都紅了,細嚼慢咽的把雞蛋吃了,「你這孩子,咋還給我了呢,你自己吃多好,這多有營養,你正長身體呢,我少吃一口沒啥。」
「娘也辛苦啊,我多吃一個也不可能一晚上就長高了不是,再說了,長高了不費布嗎?」
「你這孩子怎麼總是把好話說的這麼不好聽呢,真氣人。」三大媽說完還拍了閻解放兩巴掌。
「今年過年娘也做件新衣服吧,你都好幾年沒做新衣服了吧,等我哥娶個媳婦回來,娘也就不用那麼累了。」閻解放心裡還想著:也不知道於莉是哪年進的門。
「是啊,等你哥明年轉正了,就給你哥張羅,找個城市戶口的,有定量,可不能找個農村的,再漂亮都不行,沒定量不說,生的孩子也沒有定量,現在這年景,不餓死都是好的了。」
閻解放知道他娘說的是誰,他也沒反駁,現實就是如此,現在可沒有什麼愛情至上的想法,漂亮不能當飯吃,過好日子才是最實在的,十對夫妻九對都是奔著過日子去的,剩下的那對可能是青梅竹馬的。
其實閻解放有一件事一直沒想明白,以賈東旭的顏值,找個城裡的媳婦應該不難吧,就算是因為賈張氏不好相處,但賈東旭優秀啊,不至於一個都找不到吧。
怎麼就娶了一個農村的媳婦呢,況且秦淮茹家是昌平的,他們結婚的時候,昌平還屬於冀省地區呢,56年才劃入四九城,怎麼就找了一個外省的農村媳婦呢。
閻解放想不明白,乾脆問三大媽,「娘,你說我東旭哥長的也挺俊的,怎麼就娶了一個農村的媳婦呢,要是娶個城裡的,不就有定量了嗎?」
「唉,他啊,那是給耽誤了,老賈還在的時候,就張羅著給他娶媳婦了,那時賈東旭才十七八歲,長的也好看,在咱們這一片都是出了名的俊小伙,有好多媒婆都來給他說媒呢。
後來老賈在廠里出了事,賈東旭守了三年的孝,出了孝來給他說媒的,說的也都是城裡人,就是沒有秦淮茹長的好看,
可人家姑娘來家裡一看,就兩間屋還連通著,這要是結了婚,跟婆婆就隔著個帘子,啥啥都不方便,
有的姑娘就說了,能不能把中間壘道牆,這樣不就是隔開了嗎,小兩口不也有個自己的地方,賈東旭也同意了,
可他娘不同意,說什麼隔開了就是兩家人了,把她老婆子一個人給分出去了,以後都不親近了,說啥都不行,給媒婆氣壞了,就把賈張氏不好相處的名聲也傳出去了。
這附近的媒婆就沒那麼上心了,小伙子再好,攤上一個不講理的婆婆也是沒轍啊。
後來賈張氏自己回老家找了一個媒婆,這不就說了秦淮茹嘛,相親那天,秦淮茹一來,賈東旭就相中了,當天就領了證,秦淮茹也確實勤快,是個好媳婦。
後來軍管會的登記戶口,賈張氏惦記著農村的地,也不讓秦淮茹轉戶口,那時候每年秋天都有幾百斤糧食拉回來呢,院裡誰不羨慕啊。
可誰能想到這農村的土地歸集體了呢,戶口也轉不過來了,這不就難了嗎?
別看賈張氏天天賣慘,她家可不缺錢,老賈是工傷沒的,當時廠里賠了500塊大洋呢,要不她有錢買縫紉機?
這幾年賈張氏做鞋也沒少賣錢,她天天說你爹是老摳,其實她比誰都摳,錢只要到了她手裡,就別想再拿出來。
賈東旭每個月還給她5塊錢養老費呢,這是賈東旭結婚的時候定好的,文書還是你爹給寫的呢,
要我說,她啊就是怕以後媳婦不孝順,再把兒子給籠絡過去了,怕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才非要找個農村的,她自己就是農村的,怕城裡的媳婦她壓不住,啥也不是。」
三大媽說完還撇撇嘴,她一點都看不上賈張氏那虛偽的樣兒,明明自己摳還說別人摳,整天的把孤兒寡母掛在嘴邊上,也不看看賈東旭多大了,都娶妻生子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就孤兒寡母了?真是不要臉。
閻解放聽完他娘的嘮叨,覺得這院裡真沒一個簡單的,看著都是平平常常的小人物,可誰心裡都有一桿秤啊,你的所作所為人家都看在眼裡。
這也讓閻解放提高了警惕,以後不管做啥都要小心,不能讓人抓了把柄,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