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老哥消消火,我只是問個清楚而已嘛!」
易中秋望著四合院遠處的模糊景象,暗自嘆了口氣。
他雖與劉海洋不合,但也知道他身後三個孩子的命運將何去何從……
在那座四合院裡,二媽得知劉海洋遭遇如此噩耗,整個人震驚得失魂落魄。
她身體瞬間虛弱無力,倚著額頭倒在一旁,仿佛天旋地轉的感覺充斥心頭。
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明明早晨出門時還生龍活虎的啊!」
二嬸依然清晰記得,早晨劉海洋出門前往軋鋼廠前,他的臉上煥發著光芒,自信地宣稱自己即將成為一名真正的"老大",他認為易中秋此生都無法與他抗衡。
結果現在卻告知二嬸,劉海洋竟遭遇意外,掉進了高溫的煉鋼爐,屍骨無存!通知這可怕消息的,就是曾經有望接替易中秋成為"一大爺"地位的閻阜貴。
因易中秋放棄了這一位子,此刻的通知責無旁貸落在他身上。
閻阜貴也剛剛從學校回來,對於這個不幸的消息也感到難以置信。
面對二嬸的驚愕和無助,他只能盡力寬慰她:「您不要急,工廠的保衛科已經開始介入調查,你還是儘快帶上孩子們去探望一下情況吧。」
二嬸聽著,擦拭著眼淚,立刻呼喚她的三個兒子:「光遠、光天、光福,快來,跟媽一起去工廠!」
雖然心底尚存一絲希望,她祈禱這只是個誤會,或者不是劉海洋出事,也許是其他誤會或事故。
一旦劉海洋真的不在,對劉家來說就像是天塌地陷般絕望啊!
……
在軋鋼廠內,南城派出所的幾位警官接管了第四車間的現場。
其中,李愛國隊長眉頭緊鎖,他是刑偵大隊的大隊長。
上周那個聾老太太被殺的案件至今未有線索,這回軋鋼廠又出命案,使得原本是常規性偵查工作變得撲朔 ** 。
在檢查檔案資料時,李愛國驚訝地發現,此次遇害的劉海洋竟然和之前的那個聾老太太是同一所四合院的居民。
他的眼神深處閃爍疑慮,這兩起案子,會不會有著什麼內在聯繫?
正思量著,外頭突然傳出一道揪心的哭泣聲。
「海中,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剩下我和孩子們該怎麼活下去呀!」
李愛國心下一震,命令道:「去看看外頭,是否是劉海洋的親人。」
很快,二嬸和劉海洋的三個子女走進來了,面對警察李愛國的詢問,滿臉淚痕的二嬸驚恐不安地把光遠幾個孩子藏在身後,「我是劉海洋的妻子。」
李愛國點頭,領著他們靠近劉海洋的遺物現場。
煉鋼爐的高溫讓工人幾乎無法完好地取出他的 ** ,只剩最初找到的一具頭骨,其餘大些的骨頭也都變成漆黑一團。
「根據初步調查,劉海洋不知怎的墜入煉鋼爐,這些殘骨就是他留下的。」
聽到李愛國的通報,二嬸仿佛被雷劈過一般,身子顫慄著猛然後仰,在劉海洋的骨頭前哀嚎:「海中,你怎麼如此無情,拋下我母子四人,叫我如何獨自過下去!」
劉光遠兄弟三人亦緊拉母親衣服泣不成聲。
「爸,你怎麼就走得這麼快!」
「爸,往後要是有人欺負我們怎麼辦!」
他們的哭聲直刺人心,令聞者都感傷不已。
等大家哭訴稍稍平息,李愛國將他們輕輕拉至一旁,開始了新的提問:「劉海洋平時在那四合院裡,有否結過什麼仇家?」
正常來講,將人投入火海這樣瘋狂的行為,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則難以解釋。
再加上鋼廠保衛科也不是省油的燈,除了工廠的工人,尋常人都難以闖入內部。
李愛國便篤定,多半兇手是廠子裡的人。
或許是劉海中的積怨,或許甚至就住在同個大院裡頭!
大娘與其他鄰居們相互對看了一眼,他們最了解劉海中的脾性,日常常在大院擺出二爺的威勢,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呢!
因此,大娘只得擦著眼淚,強忍悲傷開口說道:「小海平常和氣善良,絕少與人結怨,只是昨日召開全體大會時,與易中海起了些口角衝突罷了!」
「易中海?」
李愛國眉心皺起更深,那次啞婆被殺一案,正是他在場進行筆錄的那個人。
他怎麼可能是對劉海中的真兇?
「好,先把劉海中的遺骸帶回警局,由法醫進行詳細檢查,大家都去趟局裡,把口供記錄下。」
李愛國揮了揮手,迅速作出決斷。
一行人便抱著劉海中悽慘的骨灰離開,離開前向鋼廠保衛科的劉建國部長致意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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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氣氛變得凝重,惶恐無處不在!
現在所有人得知了劉海中的慘劇,如同受驚的鳥群,人人自危。
賈東旭的消失,眾人雖然遺憾卻沒多少關注,間或提及,但更多關注的是劉海中。
因為,據第四車間的人說,他是被人活生生地丟進了煉鋼爐里,然後成了熔渣,如此殘忍的畫面讓每個人都膽寒。
誰能預料到,明兒今日是劉海中,明天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究竟是誰下的毒手,不會就在大院裡頭吧……」
「這事兒難說,嘶~,那可是活生生丟進煉鋼爐啊,太慘了!
「嗯,說不好是先殺了再丟進去的!
「警察為什麼還不來?快點把兇手繩之以法吧!」
在大院的恐慌情緒里,易中海冷冷一聲,重重關上了大門。
昨 ** 已離開了大爺的位子,除非社區再來個通告重新任命,否則這種閒事他也懶得插手。
有人在前院圍著閻阜貴問個不停,但今天學校授課,他哪知什麼狀況?只叫人別慌張,相信警察會處理這事,但這話說給自己都缺乏信心。
房內,方源靜靜地坐下來,吃著他幻象分身精心準備的美味韭菜豬肉餃。
殺賈東旭,他選擇毀屍滅跡;殺啞婆,他布局了搶奪錢財現場以逃避嫌疑。
而現在擁有幻象分身的他,製造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自信再無暴露可能。
方源安心享受他的美食!不久後,院外雜音漸止。
他停下手中的筷子,凝視門外。
來的人正是聽到劉海被害的消息,由社區主任領頭趕來探視的工作人員。
「大家都靜下,仔細聽聽我的話!」
一位戴著眼鏡、微胖略帶圓潤的臉龐的中年女子,莊重地站在院子前方,目光審視著站在閻阜貴門口的居民們。
她可是街辦主任,在日常瑣碎小事上,從來都交給院子裡的三個老爹處理,哪怕之前的賈東旭失蹤、聾老太被害案,她也沒現身過。
但這一回不同,劉海中是她親自任命的二號家長,且遭遇了這般不幸被推進了煉鋼爐。
如今萬人矚目的國營廠——軋鋼廠已經傳揚開了!
還沒下班的街辦主任心急如焚地來到四合院,就是為了安撫人心,防止事情發酵出無法預知的負面影響。
「關於劉海中的案件,警方正在展開調查,大家請相信我們,犯下罪行的人一定逃脫不了法律懲處。」
「此外,外出或勞動時務必留意安全,如有異常,請立刻報告給院子的大爹、街辦或是派出所。」
一番安撫之後,主任掃視人群,皺起了眉頭:「易中海呢?他人呢?他怎麼還沒出現?」
閻福貴這時站起來,猶豫著開口:「易中海在昨日的大會上已經主動放棄了『大爹』的位置。」
「豈有此理!」
主任胸中燃起了怒意,三個家長的位置是由全院住戶選舉並由她親自敲定的,怎麼輪得到易中海說放棄就放棄!
他究竟將街辦、民眾、甚至他的主任職權置於何地?
「他在哪兒?他人在哪裡?」
她追問。
「啊,他……我想應該在家。」
壓制住怒火,主任讓大家都回家,然後帶著閻福貴直接前往了正院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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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方源盤腿坐炕上,聽著外頭的聲音,不由微笑搖頭。
只要真動起了手,那些聚群而來的人根本毫無意義!
但以防萬一,近期內低調為好。
待到劉海中的事平靜下來後再說,他不願頂著風浪做事,免得觸怒派出所反而得不償失。
這個時代的鐵腕政權,最好不要過分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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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滿意完成任務離開的主任,臨走前提醒易中海要安撫好情緒,確保工作不受到影響。
後者當然滿口承諾。
有主任背後的支持,加上劉海中的慘死,易中海只過了一日,又登上了「大爹」
的寶座。
八點半左右,二大媽淚眼朦朧地帶著三位雙眸紅腫的兒子歸來。
他們剛剛做完口供,劉海中的 ** 尚在派出所等待法醫檢驗,結果出來後才能帶回家安葬。
這場巨變令二大媽容顏顯老了許多,年僅十六歲的長子劉光遠心中亦充滿了驚恐。
院內眾人議論紛紛,卻又沒人能真正上前安慰這位失去親人的心疼婦人。
最後是兩位大媽,一起到後院勸說二大媽要寬懷,畢竟還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雖然苦口婆心,但是遭遇這種悲劇,誰能輕易釋懷?
前院閻家。
「爸,他們都傳言說,是二伯伯被一伯伯殺了。」
聽見小女兒閻潔娣的話,閻福貴神色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