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科長猶豫了一秒鐘。
「行吧,既然林廠長都發話了,那我這就去開,讓他倆離婚吧。」
說完,張科長覺得無比惋惜,搖搖頭回辦公室了。
林愛軍咧嘴一笑:「那你先忙,回頭弄完了,上我辦公室來一趟。」
張科長回辦公室之後,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易中海,當年你跟秦寡婦的事情,鬧得整個紅星廠都知道。這事我們得照顧女同志的意願,人家現在不願意跟你過,強扭的瓜不甜,這事廠里同意了,等會你們就把證明給開了吧。」
一大爺一聽,頓時傻眼了。
他之所以同意跟一大媽一起來廠里,是因為他知道,按照慣例,廠子裡都是做思想工作,不停地勸到放棄離婚的。
他本來想藉助組織科的力量,讓張科長勸一勸老伴放棄這件事。
哪想到,剛才還一切好好的按照自己的猜測一樣,張科長竭盡全力在勸說一大媽。
怎麼出去辦公室轉了一圈,張科長回來之後,態度就完全變了。
讓他來了個措手不及。
「張科長,你你你,你怎麼能同意呢?胡鬧!」易中海站了起來,開始抱怨起來。
張科長聽到這裡,臉一板:「易中海,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可以回車間了,再不回去,就算你違紀了。你當年做的那事,人家女同志要離婚,我們廠里同意合情合理!」
說著,張科長就把易中海趕回了車間。
「來,易大媽,我這就把介紹信開給你。」張科長說著,坐到了辦公桌前面,開了一離婚介紹信給她。
一大媽也想不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就辦了下來,滿懷感激。
「科長,謝謝你!」
「易大媽,這個歲數離婚,接下來日子不好過,財產的事你自己要多上個心,房子和錢的話,還是要房子!」
張科長算是把林愛軍的話給帶到了。
一大媽拿著開紅星廠開的介紹信回了四合院。
下班之後,一大爺立刻馬不停蹄,趕回家衝到一大媽跟前。
「老太婆,這婚我肯定不同意離的,你死了這條心,我不可能跟你去民政局的。」
「老易,這婚我是肯定要離的!你要是實在不同意,咱們就上法院。」一大媽認真地看著一大爺,態度十分堅決:「至於財產,我算了一下,咱們也就這一間屋和存款。」
「你為什麼這麼犟呢?當年不都原諒我了嗎?」一大爺沒有正面回答。
一大媽沒有接一大爺的話茬,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當初予望你也是打算送到福利院的,現在這樣的話,孩子還是跟著我。考慮到我們兩個人,我就要屋子,存款的大頭給你。」
「不行!就是不離!」一大爺紅著脖子拒絕。
「老易,就這樣吧,我其實不想鬧到法院裡,咱們幾十年夫妻了,好聚好散。真鬧到法院裡,把有些事情拖出來,對你恐怕真的不好。」一大媽說著,平靜地看著一大爺。
一大爺這才覺得一大媽話中有些不對勁:「你什麼意思?」
「老易,賈大媽怎麼死的你比我清楚,我沒有要替她伸冤的意思,我只是想帶著予望平靜地過日子。離婚之後,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會管。」一大媽緩緩地說道。
一大爺聞言渾身一震:「你,你都知道了?」
一大媽垂下眸子,點了點頭:「你自己琢磨下,這事還要不要上法院。我沒有辦法再與你在同一屋檐下過日子了。」
一大爺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沉默了良久,同意了。
第二天,兩口子便去民政局領了離婚證,一大爺被掃地出門了。
四合院裡,鄰居們紛紛議論開了。
「我實在沒想通,一大爺為什麼會離婚。」
「對啊,一大媽自己帶著孩子,也沒個收入來源,她怎麼肯離婚?」
「會不會是一大爺又跟秦寡婦死灰復燃了?」
「這不可能,你們忘了一大爺已經成太監了,秦寡婦又不是個傻子。」
「一大爺這下可苦了,也沒地方住了,要出去借房子了吧?」
「借就借唄,他工資多高,這點小意思。」
後院的二大爺劉海中知道了一大爺正式被掃地出門了之後,高興壞了。
他無比熱情地衝到了中院。
正巧看見了拎著兩大袋子心裡的一大爺。
他一把上前搶著幫一大爺提行李:「老易,走,去我那裡坐坐!」
一大爺狐疑地看著過分熱情的二大爺。
「我說一大爺,你租誰的屋子不是租呢?這麼多年鄰居了,住我那個屋裡,咱倆相互有個照應。」二大爺一邊說,一邊就將一大爺拉到了屋裡。
一大爺也不是傻子,瞬間明白了二大爺的心思。
二大爺家裡沒有其他人了,除了一個杳無音信地大兒子以外,就剩他孤零零一個人了。
監獄裡出來,也沒有工作可以找,所以肯定是想讓他補貼點房租好繼續生活下去。
自己在這院裡也生活了好幾十年了,也確實住出了感情,不想搬了。
那就去二大爺家租一個單間,也不失為一種解決方案。
兩個人一起生活,各方面的成本都可以分攤一點,肯定是比一個人要節省很多。
自己年紀也大了,院裡總算相互還有個照應。
萬一有個疼啊,病啊的,好歹還有人能知道。
想到這裡,一大爺同意了:「老劉,這咱可醜話說在前頭,租你的屋子的錢我給你,但是生活上的開銷,咱可得一人一半。」
二大爺一聽,心中暗罵一句:該死的易中海,特麼一點兒便宜也不肯給他占。
要不是自己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工作沒有收入來源,誰特麼要跟你一起住。
不過臉上卻換上了一張笑臉:「老易,咱們也是老哥倆了,別說這見外話。這日子都不好過,都是天涯淪落人。」
就這樣,一大爺就正式搬去了後院。
一大媽獲悉了之後,心中多少有點吃驚。
離婚了,她是最好老死不相往來,離得越遠越好。
不為其他的,就是單純的害怕。
從這天開始,一大媽就開始琢磨,以後有可能的話,還是要想辦法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