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坐著正對門口的林愛軍和傻柱見狀驚呆了。
傻柱驚得更是無語倫次:「軍子哥,我是不是眼睛花了?!我看見一大爺自己把尿淋到了自己頭上?!」
說完,他伸出雙手,使勁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林愛軍也使勁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我好像也看見了。」
兩人面面相覷,對看了一眼。
屋內的人都聽到了兩人的說話,也不由驚呆了。
大家紛紛轉頭看向坐在門口的一大爺。
果然他手中拿著一個痰盂,頭上臉上濕漉漉的,透明的液體一滴滴掉下來。
「一大爺瘋了吧?」
「他把尿潑在自己的頭上?」
「他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呀?」
「他剛才喊見到鬼了,潑尿不是為了辟邪吧?!」
「難道他真的看見鬼了?」
「你們知不知道,鬼也是冤有頭債有主的,一般都是深仇大恨才會找上人的。」
屋裡的人你一句我一句。
一大爺聽到之後,臉色更差了。
他也顧不得髒,用手抹了一把臉,把滴在臉上的尿液擦乾淨。
跟著將手中的尿往自己身上抹了抹。
這一陣操作下來,屋裡的人再一次驚呆了。
何大清在院裡,是屬於很了解一大爺的人了。
一大爺這個人道貌岸然是有的。
但是絕對沒有腦子有坑到自己把尿往自己頭上潑的道理。
他應該是真的看到什麼嚇人的東西了。
他走上前去,一臉匪夷所思。
鼻尖傳來一陣尿味提醒著自己,剛才這一幕都是真的。
「老易,你這是真的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
一大爺大口喘著粗氣,算是承認了。
心中的恐懼確實因為這一潑童子尿而減輕了不少。
「一大爺,你剛才嚷嚷看見的是個女水鬼?」傻柱也好奇地問道。
「對,就是賈……」一大爺剛要和盤托出,突然之間意識到,只要說出賈張氏,那說不定當年的事就有可能被抖出來。
於是,他趕緊話鋒一轉:「就……就是在賈家門口。」
正說話間,一大媽帶著易予望從外頭回來了。
見一大爺坐在傻柱屋門口,便喊了一句:「老易,你坐那裡幹嘛,快回來吧。」
一大爺見一大媽回來了,於是壯膽站了起來,三兩步便往自己的屋裡跑去。
傻柱見一大爺跑遠了,不禁在背後嘀咕了一句:「一大爺這八成做虧心事了,自己的幻覺。」
說完,便也關上門,繼續自己的聚餐活動。
~
賈家。
槐花渾身濕透進屋了以後,秦淮茹便直接給她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槐花,這團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
秦淮茹說著,捏著手指頭將假髮套拎起來看了看。
「媽,這是喜樂借給我演出用的假髮,剛才不小心給弄髒了。回頭我得清洗一下,得還給喜樂。」槐花說著,伸手將換下來的破棉襖扔在了地上。
「我這就給你弄。」秦淮茹說著,打了一盆水,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她將假髮套套在手上,另一隻手拿著梳子,一邊就著水,一邊小心地將粘在頭髮上的泥土梳乾淨。
「媽,剛才可奇怪了!」槐花換完衣服,坐到了秦淮茹身邊。
「怎麼了?」秦淮茹問道。
「剛才進院裡的時候,雨下得很大,我不小在院裡摔了一個大跟頭。看一大爺就在眼前,想讓他拉我一把,誰知道他突然就朝這我大喊有水鬼!媽,你說他真是,不願意拉我一把就算了,哪能說我是鬼啊!」
槐花說著,翻了一個白眼,心中無數草泥馬跑過。
秦淮茹聽了,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扭頭看向了槐花:「他朝你喊什麼?水鬼?」
「對啊,剛才外面那麼大的雨,我都快被淋傻了,他還有那閒工夫跟我開玩笑?媽,你說一大爺是不是故意噁心我?」槐花說著,心裡無比氣憤。
秦淮茹聞言,實在想不通一大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槐花,他會不會是真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否則沒有道理這樣做啊?」
槐花狐疑地看了秦淮茹:「媽,你別說,我看他那副樣子,就像是被嚇破膽的樣子,演電影也不帶這麼真實的。」
「水鬼?!」秦淮茹想到了這裡,皺了皺眉,突然心中一動。
自己的婆婆賈張氏,就是失足落水而亡的。
這四合院是老院子,以前裡面死過人不奇怪。
要說這院裡擱在以前,上吊的、吞金子、被下毒害死的還真不好說有沒有。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這院裡沒有井。
沒有井的話就不太可能有水鬼。
聾老太太是自然生老病死的。
林愛軍的養父林清輝也是病死的。
二大媽是在後院出意外死的。
棒梗和二大爺家的兩個王八羔子是在牢里死的。
就連自己那個死鬼丈夫是在紅星廠出意外死在單位里的。
這麼一算下來,這院裡唯一能有可能成為水鬼的,就是自己的婆婆賈張氏了。
她就是落水鬼啊!
不知怎麼的,秦淮茹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當時去認屍的時候,賈張氏那張被泡的面目全非的臉。
她不由自主地渾身一個激靈。
「媽,你怎麼了?」槐花看秦淮茹好好坐著,突然發抖了。
「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你奶奶了,她就是溺水死的。」秦淮茹皺著眉,總覺得事情透著點古怪。
「槐花,你說一大爺是不是瞧見你奶奶的鬼魂了?」
槐花聽到了這裡,突然之間明白了。
她笑著走到秦淮茹面前,從她手裡接過了假髮套,往自己頭上一戴。
「媽,哪裡可能有鬼魂?一大爺八成是誤解了!」
秦淮茹看了看戴著假髮套的槐花,瞬間傻眼了:「槐花,你這樣,可真的有點像你奶奶啊!」
槐花一拍大腿道:「就是嘛,一大爺八成把我是認成了奶奶了,怪不得他驚恐成那個樣子!媽,我看一大爺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要不要去跟他解釋一下?」
秦淮茹聞言,冷笑一聲:「槐花,不用解釋。咱們倆家這關係,少說一句都是好的。」
她並沒有告訴槐花和小當,棒梗的死,背後又一大爺在攛掇。
她並不想把這兩個孩子也撘進來。
不知怎的,她心中突然隱約有絲不對勁的感覺,慢慢浮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