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從頭到腳地打量著二大媽。
心中在掂量,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窘迫的二大媽到底有什麼本事賺錢。
「走,淮茹,這裡說話不方便,你跟我回家,到我家裡說。」
說完,二大媽便異常熱情地拉著秦淮茹回到了後院自己的家裡。
一進屋,她便將屋門關了起來。
跟著透過窗戶,指了指對門李衛國的屋子。
「淮茹,你知道不知道,原本聾老太太的屋子是留給予望的!」二大媽說著,看了看秦淮茹。
秦淮茹聞言一愣:「這屋不是說冶金系統分給李衛國的嘛?」
「後半段是這樣沒有錯,但是前半段不是這樣的。一大爺當初替聾老太太養老送終,聾老太太答應了一大爺,這間屋子就留給一大爺了。」二大媽一臉惋惜的樣子。
「哦?!」秦淮茹聞言不置可否。
「對,這事院子裡人都是知道的,不信你回頭問問京茹,她也知道。」二大媽轉了轉眼珠子,接著道:「我跟一大爺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他這間屋,原本是用來準備給予望將來娶媳婦的,現在倒好了,白白讓李衛國給占了。」
秦淮茹聽了,眸子垂了下來:「那也沒辦法,如果是冶金系統分的,就是合法的,鬧也沒有用。」
二大媽聽了,嗤笑一聲道:「怎麼會沒有用?!這自古以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一大爺親口告訴我,他沒接著鬧完全是因為林愛軍是他們廠的副廠長,他怕在單位里給他穿小鞋。」
秦淮茹聽了,點了點頭道:「那正常,不能從領導碗裡搶東西。」
「淮茹,你就不一樣了。你現在也沒工作,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還怕那林愛軍不成?」二大媽咧嘴奸笑著說道。
秦淮茹有點匪夷所思地看著二大媽:「這不是我怕他不怕他的問題。而是在於這屋子別人得來是合法的,一大爺和聾老太太那私下的協議不作數,聾老太太也沒白紙黑字寫遺囑吧?!就是打官司也贏不了啊!」
二大媽聞言,乾笑了幾聲:「正常手段那肯定不行,還不得搞點特殊手段,我可以幫你!」
秦淮茹看著眼前的二大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二大媽,你說來聽聽,怎麼個特殊手段法?」
「淮茹,反正現如今,你的名聲也已經到底了,也不怕了。咱們做個局,你去李衛國屋裡勾引他,我挑個合適的時機衝進去,接下去不就好談了嘛?!那李衛國是個單純的書呆子,咱們肯定能唬得住他。」
秦淮茹聞言,心中震驚:「這不是仙人跳嗎?」
二大媽尷尬地笑了笑:「別說這麼難聽,我這都是為你好。要是當場被抓了,李衛國肯定要面子,最糟糕也訛點錢。」
秦淮茹聽了,似笑非笑地看著二大媽:「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跟我說,那錢你也要一半?」
「唉,淮茹,你這說得見外話。咱們都是女人,你的苦我都懂,這錢不錢的,咱們好商量,不一定要五五分,你看著給我一點就行了。」二大媽訕訕地笑了。
秦淮茹聞言笑了,搖了搖頭坐了下來,一臉譏諷。
「二大媽,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換個操作模式你看行不?你去那李衛國屋裡,我在適合的時候衝進去,咱們都是女人,誰做不是一樣做?!」
二大媽聽出了秦淮茹話中的揶揄,一臉尷尬。
「淮茹啊,我這不是和你二大爺還是夫妻麼,這可不行!」
秦淮茹冷下臉來,斜睨著二大媽。
二大爺和林愛軍的梁子,紅星廠工作的都是知道的。
她用頭髮想也知道,二大媽現在挑唆著她幹這些,無非就是想噁心林愛軍。
「二大媽,你可停止你那痴心妄想吧!我當年所作所為,那是因為我有孩子要養。現在我三個孩子都大了,予望在一大爺家日子也過得下去。我現在的狀況就是我自己只要吃飽了,就能過得下去,犯得著跟你一起搞仙人跳?」
二大媽聽到這裡,心中不禁感嘆一大爺有先見之明。
「淮茹,我常看見你偷偷盯著予望。這事你要是答應的話,我去跟一大爺直說,讓他每個星期固定找時間出來,讓你單獨帶著予望玩。」
現在易予望是秦淮茹最大的軟肋。
她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一大爺心裡怕是恨不得扒我的皮,喝我的血,怎麼可能會同意呢?」
「淮茹啊,這不是還的看說的人的水平,所以你得給我一個理由去說服他。你想想,他白白照顧聾老太太這麼多年,辛苦的果實給李衛國搶了。現在有人出頭的話,他還不拍手叫好啊?!這件事上,你倆是一條戰線上的。」
秦淮茹突然笑了,笑著感覺自己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二大媽一頭霧水似的看著秦淮茹,心道這秦寡婦怕不是瘋了吧?
「淮茹?!」
秦淮茹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轉身對二大媽說道:「二大媽,仙人跳的事,你就別找我了,你愛找誰找誰!你跟林家有恩怨你自己去找他們算帳,你可別把我當槍使。」
二大媽見心思都被拆穿,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秦淮茹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二大媽,如果真想替予望要回那間屋子的話,我就貼著李衛國上,給他做個保姆又何妨。伺候幾年以後,哄得他開心了以後再跟我結婚的話,我非但能用上他的退休工資,而且能合法地把房子洗到我的名下。
所以我何必跟你一起,去折騰這個看上去成功概率極低的仙人跳呢?那樣就算成功了,也就是訛點錢,還要跟你一起分?我可不是扯線木偶,你別把別人都當成傻子。」
二大媽愣愣地看著秦寡婦。
驚訝地發現六年後的秦寡婦,跟當年那種豁出去的心態完全不一樣了。
平心而論,換位思考的話,確實秦寡婦的辦法更好。
放長線釣大魚,獲得的錢和財產更多。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這樣做是合法的,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秦淮茹說完,便離開了屋子。
留下了一臉怔忡的二大媽獨自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