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天和劉光福的案子很快也盤了下來。
那天在場這麼多人證,再加上醫院最後實打實的報告,想耍花招也是不可能。
在公安局審訊的時候,兩人都知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什麼好狡辯的了。
所以民警也沒費什麼大功夫,就讓兩人簽了各自的認罪書。
於是,劉家兩個強姦犯被各判了八年。
這掐指一算,就是二大爺出獄的前後,這兩兄弟也同時會被放出來。
消息傳到四合院的時候,鄰居們又再次聚在中院一起嘮嗑。
何大清拿著一個茶壺,喝了一口:「這老劉家的這幾個王八羔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差勁。這倆貨,判八年,屬實太輕了,這畢竟毀了姑娘一輩子。」
「確實輕了!怎麼著也該十年起步!」林愛軍聞言,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83年和96年各進行過一次嚴打,這案子要是放在那個年頭,按照這次劉家兩個畜生的行為,十年起步。如果認罪態度再不好,判個終身監禁都是有可能的。
強姦犯自古以來,就最被人看不起。
即使進了監獄,犯花罪的犯人在牢里,也是等級地位最低下的。
「可不是嗎!照我看,老劉家的這兩個渣渣,就應該被賞了花生米,永絕後患。這幾年關在裡頭沒有問題,但是過幾年出來了,真有兩個強姦犯住在咱們這院裡,這特麼多膈應人!」白寡婦磕著瓜子說道。
何大清難得讚許地看了一眼白寡婦:「這話不錯,咱們院裡這麼多小姑娘,這到時候恐怕大傢伙心裡都不放心。」
三大爺兩口子對看了一眼,也紛紛點頭。
倚在自家門口的賈張氏聽了,嗤笑一聲:「當初你們吵著鬧著要把我趕出四合院的那股子勁道去哪裡了!」
三大爺嫌惡地看著賈張氏:「賈大媽,你管好你自己家三個孩子,別走了歪路才好。」
賈張氏伸出小指,伸進自己的鼻孔挖了挖,然後一彈:「我家還有兩個小姑娘呢,我怎麼就不能關心了?」
三大媽見狀,輕輕推了推三大爺,示意他不要再多跟賈張氏囉嗦了:「要說咱們這院子真的也是挺晦氣的,這前前後後,都有兩家三波人進去吃牢飯了。」
一大媽在一旁,突然不咸不淡看了一眼一大爺,冷冷地說了一句:「真要是較真,還不止兩家呢!」
一大爺自知理虧,鼻子一捏,趕緊轉移話題:「唉,這次許大茂也有問題,咱就是說道德層面,他肯定是應該受到譴責的。」
一大爺這話,迅速引起了一眾女同志們的共鳴。
「對,許大茂這次,真的過分了。親眼看見了還能裝沒看見,這麼沒種,怪不得絕戶!」
「秦京茹雖說是個農村上來的,這次這事,她比許大茂明理100倍。」傻柱在一旁插了一句:「這八年以後,這院裡的女同志,怕是夜裡都睡不安穩。」
傻柱這話,瞬間提醒了林愛軍。
上回周大福出院的時候,倆孩子差點出事。
算算八年以後,也應該改革開放了。
得想辦法好好掙錢,在這兩個王八羔子出獄之前,買了房子搬出去。
~
幾天之後,紅星廠。
林愛軍正在辦公室里聽王寶強匯報機修組的工作。
「砰砰砰——!」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之後,門直接被打開了。
王科長十萬火急地沖了進來:「林老弟,糟了,宣傳科的於海棠,正在我們辦公樓上,要跳樓!」
「啊?!」林愛軍和王寶強聞言都大吃了一驚。
「強子,咱們回頭再說,我去看看!」
林愛軍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剛剛上任,廠里就出人命可不好,雖然他心裡清楚於海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一路小跑了起來,邊跑邊問王科長:「組織人去救了嗎?」
「她在天台,不讓我們進,一進就要讓我們滾!我們也沒辦法,在下面找人弄了幾件軍大衣,也不知道接不接得住。」王科長說著,也跑了起來。
「我先去看看,你趕緊的,找個年紀大點的女同志去現場!」林愛軍說著,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於海棠喊保衛科的人滾,因為保衛科的全部都是男人。
「要不找她一個科室的劉大姐?」王科長問道。
「行,我先去上去天台看看,你讓劉大姐直接到天台找我,再把下面再弄結實點。」林愛軍一邊跑一邊吩咐。
「那我去宣傳科喊劉大姐吧!」王寶強說著,也跑了出來。
「行,那我去樓下再布置地結實點!」王科長說著,也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樓下。
林愛軍從樓梯口進入屋頂。
樓梯口站著保衛科的張兵,於海棠則坐在天台的邊緣。
「林廠長,你怎麼來了?」張兵見林愛軍出現,略吃一驚。
「讓我試試!」林愛軍低聲說道:「你去看看王科長在下面要多少時間才能墊結實?」
張兵點了點頭,指了指林愛軍:「她不讓男人上屋頂!」
林愛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說完,張兵便急匆匆地從樓梯處跑了下去。
林愛軍跨出了樓梯,在離於海棠十來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於海棠,你不要衝動!」林愛軍為了不嚇到她,壓低著聲音說道。
於海棠木然地回頭看了看林愛軍,突然尖叫起來:「你不要過來!」
林愛軍見狀,趕緊說道:「我不過來,你看我現在就坐下來,就過不來了!」
說完,他便慢慢地原地坐了下來,示意於海棠自己不會過去。
於海棠見林愛軍坐了下來,神色稍霽,眉眼間的緊張明顯鬆了下來,輕輕開口。
「我不想活了,沒有臉面再活下去了,不想被人戳著脊梁骨天天說我被糟蹋了。」
「那天的事你是受害者,你沒有必要因為別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而且他們也都被判刑了,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林愛軍皺眉勸說道。
「我知道,但是以後別人都會嫌棄我,我也不會再嫁出去了。」
於海棠說著,便慢慢地站了起來,站到了屋頂的最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