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的人帶著於海棠去了醫院。
後院的鄰居卻遲遲沒有散開。
四合院裡還從來沒有出過這麼大的事。
於海棠雖然平時眼睛長在頭頂上不討喜,但是卻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遇到劉家兩個王八羔子乾的這種事,大家心裡都可憐她的遭遇。
三大爺更是心裡不是個滋味,畢竟於海棠和自己沾親帶故,又是來找於莉的時候出的事。
想到許大茂明明有機會救下於海棠,卻選擇見死不救,氣就不打一處來。
院中不少鄰居也有這樣的想法。
「呸!這許大茂,可真不是個玩意!這於海棠還曾經跟他處過一段時間對象,這樣都能見死不救!」
「是啊,他還不如秦京茹,你瞧見了嗎?剛才秦京茹都願意出來作證!」
「他當初去追於海棠的時候,秦京茹不是已經住到院裡了。這許家兩父子都不是好人。當初許富貴就跟秦寡婦搞破鞋,現在這許大茂更誇張。」
「對,許大茂是想搞破鞋沒搞成,眼睜睜地看著清白姑娘被糟蹋。」
「臥槽,我都不能理解,這怎麼就能當做沒看見呢,良心被狗吃了吧?!」
鄰居們的譴責聲並不小,大傢伙都是扯著嗓門喊出來的,為的就是讓躲進屋內的許大茂聽見。
屋內。
許大茂坐在床上,將棉被蓋在頭上,蓋住自己的耳朵。
秦京茹在屋裡來回走動,罵罵咧咧。
「許大茂,你這個沒種的男人,遇到那樣的狀況,是要是個人,都不會袖手旁觀。現在可好了,你看看這一整個院裡的人瞧不起你!」
「夠了,京茹,你別說了!讓我靜一靜還不行嗎?!」許大茂白眼一翻,癟了癟嘴。
「就劉家那兩個王八羔子,你慫個屁!你就跟於莉說的一樣,特麼就是小雞肚腸,怪於海棠當初甩了你才袖手旁觀的吧?!」
許大茂一聽,來氣了,將被子從頭上揭了下來,跳了起來。
「你知道個屁,就前幾天,她是在食堂里怎麼對我的?你沒看她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她特麼看上軍子,憑什麼貶低我?」
「你丫到現在還說這種話,你特麼做人毫無底線!」秦京茹其實一半同情的於海棠,另一半同情的是自己。
「特麼我做人的底線,就是有仇報仇!我憑什麼要為了於海棠,以德報怨,修改我做人的底線?」許大茂梗著脖子嚷嚷著。
他沒錯!始作俑者又不是他!
屋外鄰居們的罵聲也越來越厲害,許大茂被吵得心煩意亂。
一個箭步衝到門後面,將門打開。
「你們堵我家門口,吵個屁吵,都給我滾。」
下一秒,只見兩個臭雞蛋殼就朝許大茂的臉上飛去。
許大茂哪裡料到會有人直接動手朝他臉上扔垃圾,一瞬間肺便氣炸了:「特麼是誰朝我扔垃圾這麼惡劣!」
「惡劣個屁,哪位鄰居帶頭的,簡直太優秀了!」
人群中不知誰嚷嚷了一句之後,便有無數爛菜葉、爛水果皮、和鞋子飛向了許大茂。
許大茂怒吼了一聲:「你們有病!」
說完,將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看著許大茂一頭一臉爛菜葉和黏糊糊的蛋液,秦京茹鄙視地說了一句:「活該!」
屋外的鄰居罵了一陣之後,便紛紛散開了。
~
第二天一早。
接到壞消息的二大媽連夜從鄉下趕了回來。
走進後院的時候,只見自己屋子的大門敞開著。
屋內明顯有打鬥或者推搡的痕跡,桌子移位了,椅子也爛了一張。
碎木塊散落地到處都是。
她頓時腿一軟,就直接在家門口坐了下來:「我的老天爺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啊!」
她越哭越傷心,不住地用手錘著自己的胸口。
從她進院子的那一刻起,在院中洗漱的鄰居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見二大媽往後院走去,不少人便悄悄跟在身後,堵在後院門口張望。
正刷著牙,滿嘴泡沫的許大茂聽見二大媽的哭聲,從屋裡走了出來。
「二大媽,你這一大早在院裡哭也沒有用了,你還不趕緊上公安局去?!你倆兒子昨天都被公安帶走了!」
二大媽抬頭一看許大茂,目光中居然也露出了幾絲怨恨。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揪住了許大茂胸前的衣服:「許大茂啊,你這個天殺的,你為什麼不救人啊!!」
許大茂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大媽,你瘋了吧,這要是於家和閻家,或者這院裡其他人這麼罵我,我也就算了,你憑什麼呀?!」
說完,許大茂使勁將二大媽的手從自己身上掰開,並一把將她推開。
二大媽一時沒注意,踉蹌著往後倒退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救人,你發現的時候救人的話,我至少還能保住一個兒子啊!現在這日子,可叫我怎麼過下去啊?老頭子進了監獄,大兒子跑了,現在連老二和老三也犯了法,我該怎麼辦啊?!」
此話一出,許大茂震驚了。
但是二大媽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要是他和秦京茹發現的時候就報警,那劉光福可能也就拘留個把禮拜就沒事了。
這樣二大媽好歹還有一個兒子在身邊。
現在這樣一來,二大媽一個人要過日子,孤苦伶仃的不說。
將來二大爺和兩個兒子都放出來以後,一家子除了一個離家出走的兒子,其餘的都是坐過牢的,這日子怎麼過啊?!
更何況,這兩個兒子都是最被人瞧不起的強姦犯!
突然之間,二大媽一下沖了上去,抱住許大茂的腰就往牆上撞去。
「許大茂,你把兒子還給我!」
許大茂被二大媽整個人巨大的衝擊力帶倒在地上。
秦京茹一看,趕緊將二大媽從許大茂身上拉了起來:「二大媽,你就別找許大茂的麻煩了,你還是趕緊去忙你們家那攤子爛事吧。」
許大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自己一時也沒想明白,明明法律上他一點問題也沒有。
為什麼最後自己里外不是人。
秦京茹責怪他,受害者怪他,吃瓜群眾責怪他,就連犯罪者的家人,也責怪起來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