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賈家。
賈張氏已經睡著了，在床上打著呼嚕。
秦淮茹坐在燈下，面前放著兩瓶藥。
其中一瓶，是婆婆賈張氏治瘋病的藥。
從醫院把賈張氏接出來的時候，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藥不能停，停了容易復發。
另一瓶則是自己吃的避孕藥。
當初和一大爺了斷的時候，為了忽悠他，就把環給取了，換了一張手術證明。
後來跟李主任自從好上了以後，自己就沒有上環，一直吃著避孕藥。
但是為了防止孩子們看見避孕好不好，秦淮茹偷偷換了一個自己吃的胃藥藥瓶，將自己要吃的避孕藥放在了裡面。
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兩瓶藥，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不停地盤算著。
敲著敲著，她突然將瓶蓋擰開，從瓶中各拿了一顆出來。
放到一起，仔細對比了一下。
兩顆藥片顏色一樣，都是那種最普通的白色藥片，就是大小略有些不同，避孕藥略小些。
若不是放在一起仔細對比，竟看不出任何差別。
秦淮茹從兩顆藥片中捏起了賈張氏的精神科藥片，使勁地用手指搓揉著。
不一會兒，藥片便化成粉末狀，像雪片一般，一點點散落在桌面。
她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形成。
要是把賈張氏的藥給停了，一段時間不吃藥，按照醫生的說法，她很快就會復發。
到時候就又能名正言順地將她再送到瘋人院，那自己和三個孩子的生活就又會恢復平靜了。
於是，她不動聲色地將賈張氏的藥和自己的避孕藥全部倒在了桌上。
將賈張氏的瘋病藥裝進了自己的避孕藥瓶里。
跟著又將避孕藥全部裝進了賈張氏的瘋病藥瓶里。
裝完之後，秦淮茹舒了一口氣。
婆婆賈張氏，吃點避孕藥，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這樣的話，只要再忍受賈張氏一陣子，就可以又一次擺脫她了。
她對自己的這個辦法十分得意。
因為這是一個長期有效的方法。
賈張氏一旦病情控制了又出院了，到家她就可以把她的藥再給換了。
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賈張氏就會時不時地瘋病復發，就又可以光明正大地送去醫院了。
秦淮茹想到這裡，心情特別舒暢。
有一種這麼多年以來的憋屈一掃而光的樣子。
這一夜，她睡得特別香，夢裡全是生活中再也沒有賈張氏的痛快。
~
第二天一早。
早飯桌上。
秦淮茹用眼角的餘光瞥著賈張氏。
見她將碗中最後一口稀飯喝光了之後，主動轉身將柜子上的藥瓶拿了下來，放到了賈張氏面前。
「媽，這是你的藥，記得按時吃藥。」
賈張氏對於昨天的事還是耿耿於懷，忍不住冷哼一聲：「哼，現在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做給誰看呀。」
秦淮茹在背後翻了一個白眼，跟著換了一張笑臉。
走到桌前，將藥瓶蓋子擰開，從裡面取了一顆出來：「媽，昨天的事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再怎麼著我也忘記你是個病人了，不應該跟你動手的。」
賈張氏見秦淮茹服軟了，從她手裡接過藥片，舉起桌上的茶杯，就著水把避孕藥吃了下去。
「淮茹，這就對了，一家人認個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你還沒告訴我，家裡這些新東西，你是怎麼弄來的？」
秦淮茹滿意地看著賈張氏把避孕藥給吃了下去，迴避了她的問題：「媽，我得上班去了。醫生說這藥你一天一頓，可別再吃錯了。」
說完，秦淮茹便直接從門後面，拎著自己的包，出門了。
~
這天下午。
賈張氏出四合院，出門遛彎去了。
小當見家裡沒人，便拉著小槐花：「槐花，我們來做遊戲吧？」
「好，我們玩什麼遊戲？」小槐花滿口答應了下來。
「我們來玩醫生和病人的遊戲吧。」小當說著，便從柜子上將兩瓶藥拿了下來。
她將兩個藥瓶放在桌上，擰開了蓋子，跟著又取出了一張紙，捲成了聽筒的樣子。
「好，姐姐，我們一起玩，我來醫生。」小槐花拍手叫好，說完便直接伸手去搶小當手中的藥瓶：「我來發藥給你。」
小當也想玩醫生的角色，趕緊把藥瓶藏在了身後：「我比你大，我來當醫生，你來當病人。」
小槐花見狀不肯：「姐姐，你讓我先做醫生，你先做病人。」
說完，便伸手去搶小當藏在伸手的雙手。
小當不肯讓小槐花得手，便繞著桌子開始跑。
小槐花便跟在小當身後追著跑，作勢欲搶小當手中的藥瓶。
誰知小當腳下一個踉蹌，一個大跟頭跌倒在地上了，手中的藥瓶飛了出去。
藥片撒了一地都是。
小槐花一見藥片撒了一地都是，頓時哭了起來：「姐姐，媽說藥片不能玩呀，怎麼辦呀！」
小當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事，這不都在屋裡麼，撿起來裝回去就好了。」
「對對對，姐姐，我們趕緊撿起來。」小槐花說著，立刻蹲下身子，將藥片一顆一顆撿了起來。
小當看妹妹蹲下來撿藥片了，於是也幫著將地上的藥片全都撿了起來。
兩個小姑娘將藥片放在桌上之後，不由傻眼了。
「姐姐，這藥片看上去都差不多呀，我們怎麼裝回去啊？」小槐花撓了撓頭髮，頓時沒有了主意。
小當想了想：「嗨，反正都一樣，隨便裝，反正裝回去看不出來我們動過就行了。」
於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桌上一半的藥片塞進了賈張氏的藥瓶里，放回了原處。
剛想把剩下的藥片放回到秦淮茹的胃藥藥瓶里，門就被嘩啦一下推開了。
小當和小槐花嚇了一跳，以為是大人回來要挨罵了。
抬頭一看是棒梗，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們倆在幹什麼呢？」棒梗看著一桌的藥片散落著。
小當歪著腦袋：「哥，剛才我和小當在玩醫生和病人的遊戲，把媽的胃藥打翻掉地上了，媽說過藥不能玩，你千萬別告訴媽。」
棒梗一聽，點了點頭，決定做一回孝順的好孩子。
「嗯，先收回去。不能讓媽一直吃髒的藥，等我明天買瓶新的胃藥偷偷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