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許大茂出了紅星廠之後，馬不停蹄地沖回家中。
他猛地一下推開了自家屋門，將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往床上一扔。
跟著拿起桌上的茶缸，咕咚咕咚地往肚子裡灌。
喝完之後，猛地喘了幾口氣，平復一下自己震驚的情緒。
「京茹，京茹！」許大茂張嘴朝著廚房裡大喊。
「鬼叫什麼，沒看我做飯呢麼？」秦京茹說著，從廚房裡端著一盤大閘蟹出來了。
許大茂瞟了一眼螃蟹之後，指著桌上已經蒸熟的紅色螃蟹道：「臥槽，你姐實在太牛逼了。她從今天起，就跟這螃蟹一樣，絕對能在紅星廠橫著走。」
秦京茹宛若智障般地看著許大茂，將螃蟹放在了桌上，伸手摸了摸許大茂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好啊，沒發燒啊？！」
許大茂一下子拍掉了秦京茹的手：「別動，我沒事！」
秦京茹拿了一根筷子，在螃蟹鉗子上敲了敲：「看見了沒有？這是什麼？」
許大茂不明就裡：「鉗子，怎麼了啊？」
秦京茹不屑地瞪著許大茂：「有鉗（錢）才能橫著走！我姐，那是個有錢的人嗎？」
「對不起，是我膚淺了。」許大茂說著，坐了下來，一臉眉飛色舞：「京茹，你姐實在太牛逼了，你知道我今天在廠子裡，瞧見什麼了嗎？」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秦京茹說著，將裝螃蟹的盤子放在自己前面，把所有螃蟹的鉗子都一一掰了下來，放到了自己面前。
真好，好多鉗！
「今天我趁著下班以後，想去李主任那裡送點東西，搞搞關係，你猜怎麼著？」許大茂賣了一個關子。
秦京茹正用力咬著鉗子，聽到這裡，抬頭看著許大茂：「我姐也在和李主任搞關係？她沒有錢呀！！」
許大茂皺了皺鼻子：「你怎麼滿腦子想的都是錢錢錢？！」
「廢話，不想錢，想男人啊？男人哪裡有大團結靠譜！」秦京茹翻了一個白眼，繼續埋頭啃自己手裡的螃蟹鉗子。
「你姐確實也在和李主任搞關係，但是她搞的是男女關係！我進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他倆正在辦那事呢！」許大茂說著，將雙手十指相叉，背在腦後。
「真的？！」秦京茹聞言驚呆了，手裡的螃蟹鉗子一下子不香了。
「比珍珠還真！我原來就以為她也就圖點小便宜，張開大腿換點錢罷了。我去，我都沒想到她能直接把李主任給勾到手上。」許大茂不禁搖頭感嘆道：「真特麼叫她一句姐不吃虧。」
「哼，那李主任也不是什麼好料。」秦京茹想起了往事，啐了一口道。
「京茹，你可要讓你姐在李主任面前說幾句好話！」許大茂說著，伸手按住了秦京茹的胳膊：「從古至今，這枕頭風一吹，事都好辦。」
「全院大會那天，你這麼絕情，一口回絕她。她要是現在能幫你，母豬都會上樹。」秦京茹翻了一個白眼。
「這我當然知道，我這不二話不說，給了她五元錢嘛！」許大茂咧嘴一笑，錢就要花在刀刃上嘛。
秦京茹皺了皺鼻子，搖頭喃喃了一句：「敗家玩意兒。」
~
第二天上午。
紅星廠。
林愛軍挑了個合適的時間，抱著昨天沒有送成的文件往李主任辦公室去了。
這次當他敲開李主任的辦公室門的時候，見他正伏案辦公。
「李主任，這是你要的文件，我給你放這兒了。」林愛軍進去之後，就將文件擱在了辦公桌的一角。
李主任抬頭見是林愛軍，點了點頭之後，指著辦公桌對面的桌子說道：「來，坐！」
林愛軍依言坐了下來。
「林主任，你們車間有個學徒工，叫秦淮茹的。就是當初頂了她愛人崗位進來的那個，在我們廠里已經很多年了吧？」
林愛軍聞言，微微一怔：「對，很多年了。」
「已經這麼多年了，該升的工級要給別人升一下。我們對待婦女同志，在工作上不能過於苛刻，過於嚴格呀！你這樣，你給她臨時安排一場考核，就讓楊為民替他考核。」李主任說著，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
聽到這裡，林愛軍頓悟了。
暗道：臥槽，原來這昨天下班之後，這辦公室里的女主是秦淮茹啊！
嘖嘖嘖，這楊偉民，曾經李主任還打過招呼，這不是明擺著就是走個過場嘛！
這叫這個時代不習慣喊老闆。
要是擱自己穿越前，秦淮茹這妥妥搖身一變，從學徒土變成老闆娘了。
林愛軍淡笑著點頭道：「李主任，給她安排個幾級鉗工的考核，你看合適？」
「我們一步步來嘛，這次就安排一級鉗工的考核，從學徒工先升級成一級。後面等技術上能夠到位了，再說下一步的事。」李主任擺著官腔說道。
「行，李主任，我知道了。」林愛軍爽快地答應了。
見林愛軍走後，忍不住搓搓手，等下要通知秦淮茹這個好消息。
回到車間之後。
林愛軍便叫來了秦淮茹。
「秦師傅，你準備一下，過兩天車間裡替你組織一場臨時的一級鉗工的考核。」
秦淮茹聽了，笑顏如花：「好，謝謝林主任。」
內心在感嘆，有權力，辦事就是利索。
以前自己的目光太狹隘，就只盯著四合院幾個老爺們身上。
在權力面前，院裡那些老爺們手裡有幾個錢，算個啥呀！
車間的工人們聽見秦淮茹被安排了這樣好的機會，忍不住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秦師傅就每天這麼個摸魚法，也能升級？」
「喲，林主任怎麼這次偏袒她一個寡婦啊？！」
「也大差不差了，她技術水平應該是到了，就是以前被壓著罷了。」
「呸，你丫說這話，怕不是看上寡婦了吧？」
「那我不同意，這工作態度這麼有問題，是個人都能看見她經常摸魚，怎麼還能給開個小灶？」
林愛軍見狀，朝著窸窸窣窣的方向說道：「好了好了，都幹活去，把自己手上活干好了，技術水平提升上去，大家都有機會升級。」
暗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這種事傳起來很快，估計沒多久，大傢伙就都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