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不停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面。
賈張氏抬眼看看她:「淮茹,照我說,這次不能這麼便宜林家,得讓他們也付出一點教訓。」
秦淮茹想了想,跟著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這次確實是旦小嬌多事了。但是我們手裡也沒他家的把柄,能把他家怎麼樣?更何況,在紅星廠里,他林愛軍還是個副主任,比我級別那是高多了,想給穿小鞋也沒有機會。」
「他媳婦不是懷孕了嗎?從她媳婦身上下手!」賈張氏轉了轉眼珠。
秦淮茹聞言,謹慎地看了一眼賈張氏:「媽,你可別在這個時候添亂了。平時撒潑打滾也就算了,要是幹了犯法的事進了監獄,我們家可再折騰不起了。」
「那把我們家害成這樣,就算了?反正我不甘心。」賈張氏皺了皺鼻子。
秦淮茹聞言冷哼一聲:「算肯定是不能算的,但是這事只能先把帳給記下了,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說。眼下最要緊的,是把一大爺家的事給解決了。他今晚的原話你可都聽到了,要是不賠錢,棒梗就要進少管所了。」
「呸,那老東西這樣,無非就是覺得你上環騙了他,才態度這麼強硬。」賈張氏啐了一口道:「要不把上次說的懷孕的單子給塗改一下日期,就說假懷孕了?」
秦淮茹垂眸想了一想:「要是這次沒出事,假懷孕說不準能騙上一騙。現在這個點再假懷孕,一大爺不一定能相信了,有點兒太假了。到時候萬一他硬要跟我一起去醫院檢查,那不就都穿幫了。」
「那可怎麼辦?旁人不知道底細,我們心裡明白,他家燒的那些東西也不值幾個錢,主要就是要把上環的事給圓過去,否則兩年多的生活費我們可賠不起。」賈張氏撓著頭髮說道。
對於賈張氏說的這一點,秦淮茹是贊同的。
一大爺的心結,就是在上環這件事,把這件事解決了,再從一大媽那裡下手求饒一下,這事估計也就這麼過去了。
「這樣吧,我明天一早,換家醫院,去把環拿出來。把那張單子上的日期塗改一下,看看能不能忽悠過去。」
「是,得換個醫院,這樣那姓旦的也查不出來了。」賈張氏附和道。
第二天。
秦淮茹起了個大早去紅星廠請了半天假,就直奔醫院將上好的環取了出來。
跟著又去文具店買了複寫紙,立刻回到家裡,將手術日期修改成兩年前的日子。
全部弄完之後,秦淮茹滿意地舉起來看了看。
賈張氏湊上來一看:「喲,這麼一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啊。」
「那肯定的,不過我也就準備讓一大爺瞥一眼而已,也不能讓他細看,細看總有問題的。」秦淮茹說著,便將手術單據折了起來,放進了包里。
「那要是這環拿出來,以後怎麼辦?」賈張氏皺眉道。
「先看看姓易的怎麼說再定,我先去上班了。實在不行可以吃藥,但是那就是又多一筆開銷。」秦淮茹說著,便將包從門後拿了出來,背上身出門了。
~
紅星廠。
車間。
秦淮茹知道在四合院裡,再也不方便跟一大爺單獨會面了。
於是挑了休息的時間,悄悄走到一大爺身邊。
「一大爺,你有沒有時間,我跟你聊聊賠償的事。」
一大爺見秦淮茹在紅星廠就公開找他,不由眉頭緊鎖。
跟著想到昨晚家裡著火的事,院裡的人也都看見了,於是便起身跟在秦淮茹身後走出了車間。
兩人來到偏僻處,工友們也在休息,所以沒有旁人。
秦淮茹四下張望了一下:「中海,昨天後來著火,來不及跟你解釋。那旦小嬌確實沒有說謊,我確實上了環。但是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跟了你之後,知道你圖啥,就去把環取掉了。」
一大爺聞言,一臉將信將疑:「真的假的?我怎麼信你?」
秦淮茹見狀,立刻從口袋裡拿出了單子:「醫院單子我還留著呢,你看這日期,是不是就是我們剛好上那陣子?我就是換了個醫院取環罷了,那旦小嬌不知道而已。」
迅速指了一下日期之後,秦淮茹立刻指著醫院的公章。
一大爺迅速瞟了一眼單子上的日期和公章,確實如秦淮茹所說的,沒有大問題,不由信了一大半了。
秦淮茹見一大爺看見之後,趕緊將單子折好了放回褲兜里。
「你要是再不信,換個日子可以一起上醫院做檢查,有沒有上環這我總作不了假的吧?」
一大爺聽到這裡,又再一次選擇相信了秦淮茹,不由嘆了口氣:「不用了,我信了。」
秦淮茹聞言,不由鬆了一口氣。
「所以,中海,這事真不是我騙你。這兩年來一直沒有懷上,那就真的是不湊巧。你說我兩年多來,也這麼配合了,這始終沒有是天意。」
一大爺聞言,深受打擊似,喃喃低語:「天意,這是天意不讓我有個自己的孩子。」
秦淮茹見狀,轉了轉眼珠子:「中海,那你看我家棒梗這事,能不能就這麼翻篇了。這孩子主要是撞見咱倆在一起,心裡不舒服了。」
一大爺獲悉棒梗也知道,不由一驚:「棒梗也知道了?!」
秦淮茹想起昨晚棒梗的表現,眸子暗了暗:「他確實知道了,所以才會那樣。」
說著指了指易一大爺的胳膊。
一大爺愣了一下,盯著自己的胳膊:「這事咱們就這麼算了吧,已經兩年多了沒有結果,我不想再試下去了。」
秦淮茹聽了,心裡有點心疼每個月的錢和糧票。
但是轉念一想棒梗既然已經知道了,那菜窖肯定是不能待了。
也沒地方繼續搞,於是無奈地點了點頭:「行,斷了吧!那棒梗縱火這事,咱能翻篇了嗎?」
「家裡燒壞了的東西,象徵性地賠一點吧!出了這麼大的事就這麼算了,院裡的鄰居怎麼想?」既然已經要斷,一大爺也想著能要點是點了。
秦淮茹忍不住心內翻了一個白眼,暗罵一句道貌岸然。
跟著訕訕笑道:「這樣吧,那家裡燒壞的,看看我家有啥,你只管搬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