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尷尬地看著一大爺和一大媽。
她從棒梗對待一大爺和一大媽截然不同的態度,已經品出點不對勁了。
「一大爺,一大媽,我給你們賠不是。這大半夜的,咱們也別在院裡杵著了,有什麼事,明天白天再商量成麼?」
一大爺因為剛才自己家裡著火的事,弄得非常焦急。
一時之間忘了跟秦淮茹之間還有帳沒算,此刻才想起來秦寡婦還騙著自己呢!
新仇加舊恨,一起翻湧著。
棒梗是個孩子,他不想計較這麼多。
但是秦淮茹騙自己這筆糊塗帳,決不能就這樣輕易給放過了。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秦淮茹和賈張氏,撂下了一句狠話:「我現在回家就看看毀了多少東西,明天給你們報個數。如果不賠償的話,那我就報警了。這縱火的話,少管所是一定要去的。」
秦淮茹和賈張氏聞言倒抽一口冷氣,想不到一向看上去和善的一大爺這次這麼不講情面。
鄰居們也是吃了一驚,因為一大爺往日給人的印象是老好人一個。
「喲,一大爺這次是被氣到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傻柱看見了,要鬧出人命的。這火要是燒大了,咱們都得倒霉。」
「賈家這回真的雪上加霜了吧……」
賈張氏朝著鄰居們翻了一個白眼,扭頭對一大爺說道:「一大爺,你還是這院裡管事大爺呢,別這麼較真成不?棒梗不懂事,是個孩子。」
一大爺的眼中閃過一陣陰翳,瞪著賈張氏:「要不賠錢,要不少管所。」
說完,一大爺便也不再理睬賈張氏。
對圍觀的鄰居說道:「大夥,都散了吧!都回去睡吧。」
於是,院裡的鄰居們又如潮水一般回到各自的屋裡。
一大爺和一大媽進屋之後,看了一下。
幸虧傻柱發現地早,就是客廳有些東西燒壞了,裡屋基本沒事。
「老易,咱把壞的東西先收拾到院裡再睡吧。」一大媽說著,便動起手來,將客廳燒黑的的桌布從桌上扯了下來。
一大爺上前阻止道:「你身體不好,先去休息,這裡交給我來弄。」
一大媽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桌布,看著一大爺道:「老易,那小槐花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正拿著掃帚準備掃地的一大爺聞言頓了一頓:「壓根沒想過,太突然了。」
「我倒是覺得,這事其實是可以考慮的。」一大媽說著,緩緩地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一臉期待地看著一大爺。
一大爺直起了身子:「真要領養,幹嘛不抱個男孩?」
「橫豎不是自己的孩子,男孩女孩各有利弊。」一大媽感嘆了一聲。
一大爺不想再多聊小槐花的話題,搖了搖頭道:「你先休息,別想這些了。」
他心裡有自己的算盤,要是能有親生的,肯定比抱的強。
要是沒跟秦寡婦有一腿的話,這收養小槐花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已經搞到這一步了,就真心沒必要從她家裡抱了。
找個被丟棄掉的孩子,可比收養賈家的孩子靠譜多了。
~
秦淮茹進了屋子之後。
就看見棒梗蜷縮著身子蹲在牆角,小當蹲在他邊上,拿個手絹在安慰他。
「棒梗,你給我過來!」秦淮茹黑著臉,沉聲呵斥道。
見棒梗還是蹲在那裡,一動不動,心中的火氣便往上翻湧。
「棒梗,你現在了不得了,去別人家裡放火,還要咬人?你知道你這樣一弄,家裡面的損失有多大嗎?」
賈張氏見狀,走到棒梗身邊,將他從牆角拽了出來:「棒梗,快出來,這裡髒兮兮。起來跟你媽說話。」
棒梗不情不願地走到了秦淮茹的跟前。
「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咬一大爺?」秦淮茹皺著眉問道,心情極差:「一大媽都鬆口了,你再說上幾句好話,這事就能翻篇了。你說你發的什麼瘋?你這麼就這麼想去少管所嗎?」
棒梗聞言,嘴一撇:「去少管所也比看你搞破鞋好!」
此話一出,賈張氏驚呆了。
一旁的小當沒有聽懂,拽著賈張氏的手問道:「奶,什麼叫搞破鞋?」
秦淮茹聽見棒梗說話的瞬間,如墜冰窟,渾身被扎得生疼。
她氣極反笑,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棒梗:「你……你這是哪兒學來的狗屁話?」
棒梗聞言垂眸,咬著牙說道:「用得著我學嗎?你跟許富貴搞破鞋的事,全院都知道!劉光福整天都在學校嘲笑我!」
秦淮茹聞言一滯,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賈張氏眼看著秦淮茹臉色不對勁,趕緊上前扯了扯棒梗:「棒梗,不能這麼跟你媽說話。」
棒梗說著,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
「我知道你跟你一大爺也在搞破鞋,我不想要這樣的媽媽!!」
秦淮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試圖使勁睜大自己的眼睛不讓淚珠掉落,但是親兒子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扎進了她的心臟。
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瞬間傾瀉而出。
電光火石間。
她抬手給了棒梗一個巴掌:「全世界都可以在背後說我不守婦道,說我搞破鞋!但是你們幾個,沒有資格這麼說我!」
棒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跟著小當也在一旁哭了起來。
賈張氏看著眼底發紅的秦淮茹,又看著死鴨子嘴硬的棒梗,趕緊轉移話題:「棒梗,以後可不能再放火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你帶著妹妹,先去睡吧。」
說完,賈張氏便哄著棒梗和小當上了床。
待三個孩子都睡著了,賈張氏看了看還在燈下抽泣的秦淮茹。
「淮茹,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啊?得想辦法先穩住一大爺啊!」
秦淮茹終於停止了抽泣,發泄完了的她知道哭並不能夠解決問題。
「一大爺必須想辦法穩住,得想個法子先把他給忽悠過去,不管怎麼樣,這賠錢是肯定不行的,哪裡有錢賠?!」
賈張氏點頭如搗蒜:「是啊,要我說,整件事就是軍子媳婦弄出來的,要不是她多嘴,一大爺哪能半夜敲門?要是我們沒去菜窖,棒梗哪裡有機會出去放火?」
秦淮茹點了點頭,對林愛軍兩口子怨恨的種子便在心中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