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見傻柱張口就罵,立刻切換戰鬥模式。
她忘記了自己剛從醫院洗胃出來,身體還很虛弱。
剛把手插在腰上,抬手指著傻柱的鼻子準備開罵。
突然之間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跟著雙腿一軟,一下跪了下來。
朝著傻柱和林愛軍站立的方向磕了一個頭。
這個磕頭,賈張氏實打實地將全身的重量磕在水泥地上。
額頭直擊地面,結結實實地撞了上去,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傻柱和林愛軍都驚呆了,院裡的鄰居們也驚呆了。
這聲音光聽著,都讓人感覺非常非常疼。
果不其然,賈張氏被撞得頭昏眼花,只覺得滿眼冒星星。
抬起額頭的時候,鮮血便順著鼻子兩側流了下來。
傻柱嘴角一抽:「賈大媽,不用這麼大禮,我受不起!」
賈張氏只覺得腦瓜嗡嗡的,伸手往臉上一抹,一手的鮮血。
「啊,流血了,流血了。」
秦淮茹見狀,翻了一個白眼,手裡又拉著棒梗,沒辦法幫忙扶賈張氏,於是扯著嗓子朝屋裡喊道:「小當,快出來,扶你奶奶一把。」
屋裡的小當聽到秦淮茹喊她,邁著小短腿,蹬蹬蹬從屋裡跑了出來。
「媽,奶,你們回來啦?喲,我奶怎麼啦?」小當奶聲奶氣地說道。
「小當,你奶流血了,你趕緊找個布給她擦擦。」秦淮茹一邊將棒梗往屋裡攙扶,一邊吩咐小當道。
「好嘞。」小當答應地極快。
跟著轉身想回屋裡那布,就看見牆根有一塊大布,正是賈張氏的褲子。
還沒等四合院的眾人反應過來。
小當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牆根,從地上撿起賈張氏昨晚換下來的褲子,跑到賈張氏身邊,往賈張氏的臉上一抹。
動作之快,一氣呵成。
賈張氏本來腦子已經被撞得昏昏沉沉的,又背對著門口,沒有看見小當從牆根撿的到底是什麼布,只覺得一陣奇臭無比的味道撲面而來。
小當擦了兩下之後,便將褲子拿了下來。
「咦,怎麼這麼臭,我要洗手去。」說著,便一溜煙跑了。
賈張氏舔了舔唇,剛想說話,就被唇邊的噁心觸感和氣味引地一陣乾嘔。
扭頭看見小當扔在地上替自己擦血的褲子,瞬間覺得渾身都不好了。
胃裡跟著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由於剛剛洗過胃,胃裡也沒有東西,只能幹嘔。
院裡的鄰居們都驚呆了。
林愛軍和傻柱對望了一眼。
暗中怒贊小當:幹得漂亮。
一大媽和二大媽只覺得一陣噁心。
秦淮茹已經扶棒梗進了屋,聽見賈張氏在屋外乾嘔,還當她是不是洗胃沒洗乾淨,出了屋子一看。
賈張氏一臉的血,上面還粘著幾顆已經乾涸的黃色物質,一臉不解。
一大媽強忍著一陣陣噁心,指著地上的褲子,好心地解釋道:「剛才小當用這個褲子給她奶奶擦臉了。」
秦淮茹恍然大悟,跟著也忍不住一陣噁心從胃裡翻湧出來。
再想到賈張氏昨晚吃了死耗子,頓時就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好巧不巧,這一吐,又是盡數吐在了賈張氏的頭上。
頓時,賈張的一張臉上,猶如調色盤一樣,什麼都有了。
院裡的吃瓜群眾被這一變故驚呆了。
紛紛往後退了好幾步,該走的走,該跑的跑。
這一大早的,就看見這麼噁心的場面,早飯也該吃不下去了。
不一會兒,院裡便只剩賈張氏和秦淮茹婆媳二人。
兩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兒來。
半晌,秦淮茹主動開口了:「媽,要不,先去澡堂洗個澡吧。」
說完,也不等賈張氏回答,快速回屋裡拿了套衣服,在盆里放了塊肥皂,擺在自家門口之後,便將門一關。
賈張氏哀嘆一聲,從地上慢慢爬起來,拿起盆子,往澡堂走去。
~
晚上,賈家。
這一天一夜折騰下來,賈張氏喪失了往日神奇老太太的戰鬥力,早早地躺了下來。
「媽,睡著了沒有?」秦淮茹在燈下,替棒梗封著衣服上的補丁。
「還沒有!」賈張氏的聲音里透露出了虛弱。
「媽,昨晚你們洗胃的時候,一大爺說了,不能這麼一直下去了。」秦淮茹瞥了瞥床上熟睡的孩子,低聲說道。
「什麼?那老東西說啥?」賈張氏本來已經有點迷迷糊糊,一聽這話,立刻精神了起來。
「按照易中海的說法,最多再試半年,如果半年後沒有孩子,那這事就算了。」秦淮茹說著,停下了手上的針線活。
「算了?算了那我們每個月5元錢補貼和5斤糧票怎麼辦?」
賈張氏一聽著急了,立刻支著身子坐了起來。
「哼,易中海也不傻,這賠本買賣也不可能一直長久地做下去。」秦淮茹冷哼一聲,接著道:「要是實在沒孩子,他就打算自己去抱一個。」
「那他真要是去抱一個的話,家裡開銷就大了,那到時候哪裡有錢再接濟我們啊?」賈張氏一下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秦淮茹點了點頭道:「所以這事必須吊著他,讓他心裡還有個念想,親生的總比抱來的好。」
「那這要是半年過了,怎麼辦?除非你真的懷孕了,否則那易中海都這打算了,還能繼續?」賈張氏搖了搖頭。
「我想過了,不行到時候想辦法弄個假懷孕的單子先糊弄一下。」秦淮茹垂眸,轉了轉眼珠道。
「你也只能糊弄幾個月啊,也不能一直糊弄下去。」賈張氏搖了搖頭,不是長久之計。
「媽,那到時候安排一個假流產就是了,這醫院裡懷孕和流產手術的單子我都有,那上頭的日期想辦法改改,都不用找人托關係。我在想倒是另外一件事。」
秦淮茹說著,眯了眯眼睛接著道:「反正這姓易的想領養個孩子,養誰不是養,為啥不把我家的三個孩子過繼一個給他。」
「不行,棒梗必須姓賈!」賈張氏一聽,想也不用想就回絕了。
開玩笑,自己家的孫子,怎麼可能過繼給別人,這是原則問題。
「我知道棒梗肯定不行,他也這麼大了,就算我們都願意也不好搞。」秦淮茹搖了搖頭,看了看床上的小槐花。
賈張氏順著秦淮茹的目光看了過去:「你說小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