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坐在地上,越哭越傷心。
「你們冤枉我!你們冤枉我!」
秦淮茹心裡有幾分歉意,上前拉起棒梗,將他屁股上的灰塵拍了拍:「棒梗乖,這回是媽不好,冤枉你了。你也是大孩子了,先不鬧了,馬上還要上學呢。」
「不行,我要吃肉,你答應買一頓肉給我吃。」棒梗不依不饒地哭鬧著。
秦淮茹見棒梗要吃肉,臉色冷了下來。
「棒梗,你懂事點,又不是逢年過節,平常日子哪裡能隨意吃肉?」
棒梗聞言,哭得更加大聲了:「那傻叔家裡,天天有香味飄出來。為什麼我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
中院裡,就數傻柱家和賈家離得近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隔壁的飯菜是真的香!
秦淮茹嘆了一口氣,放低聲音說:「棒梗,我們家裡什麼情況你也知道,你懂事點。家裡這麼多口人,就媽一個份工資,這頓要是吃了肉,月末幾天天天餓肚子。」
要不是自己辛辛苦苦從一大爺那裡換點穴汗錢,連一家五口勉強吃飽飯的日子都過不上。
誰知棒梗還是冥頑不靈,一個勁兒地哭喊著:「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秦淮茹看了看時間,已經鬧了這麼一陣了,再耽誤的話,上班就要遲到了。
「棒梗,我沒功夫跟你在這裡繼續瞎掰扯了,你自己趕緊起來收拾收拾上學去。」
說完,秦淮茹就不再理棒梗,進屋拿了包就去上班了。
賈張氏見秦淮茹走了,走到了棒梗身邊:「棒梗,行啦,別哭啦。」
棒梗抽抽搭搭地看著賈張氏:「奶奶,我想吃肉。」
賈張氏見狀,翻了一個白眼:「棒梗,你看奶奶的內衣全被耗子咬壞了,還要花錢買新的呢,這錢還得你媽出。你今天指定是吃不上肉的,你可別再鬧了。白天白鬧,晚上瞎鬧,沒用!」
棒梗見平時最疼他的賈張氏這次也沒鬆口,知道沒啥希望了。
於是擦了擦眼淚,不情不願地回了屋裡,背上書包上學去了。
賈張氏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進了自己的屋子:「這該死的耗子,要是給我逮到了,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不一會兒,四合院的人都陸陸續續去上班去了。
晌午過後。
原本隱匿在暗處的耗子,尋著耗子藥的「香味」,躥到了傻柱門口的碗跟前。
見眼前一碗美味,便將腦袋埋進碗裡,大口大口地將耗子藥吃進了肚子裡。
過了一會兒,耗子便覺得有點頭暈目眩了。
三毛在院裡溜達著,突然間老鼠從傻柱屋子的牆根躥了出來。
想起主人的吩咐,便一個箭步撲了上去,張嘴一咬,便咬住了耗子的喉嚨。
耗子一陣吱吱亂叫,聲音有點悽慘。
對門賈張氏在屋內聽到外面有動靜,便從屋裡推門出來。
就看見三毛已經將老鼠咬在了嘴裡。
三毛剛想用牙齒繼續撕裂耗子的喉嚨,突然發現這老鼠不正常地在自己嘴裡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張嘴將老鼠放開,聞了聞老鼠的身上,又溜達到傻柱房門口聞了聞。
明白這是吃了耗子藥了。
想了一想,決定找張報紙將耗子裹住,再扔進垃圾桶。
於是搖著尾巴扭頭往林愛軍屋裡的方向走去。
賈張氏看著眼前耗子肥碩的身體,眼珠子轉了轉,心生一計。
這耗子是被咬死的,身上肉也多。
前幾年饑荒的時候,農村里吃耗子的事並不是沒有,也沒聽過吃耗子肉出過事的。
這耗子洗洗乾淨,多放些料酒和蔥姜,紅燒一下,應該也是美味一道。
就是自己沒有傻柱那廚藝,但是這按照做紅燒肉的做法,應該大差不差。
於是賈張氏四下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人,於是迅速拿起放在門口的掃帚和簸箕,將死耗子掃進了簸箕里。
跟著,迅速轉身回了屋子,將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三毛叼著一張報紙回來的時候,見剛才躺著老鼠屍體的地方空空如也,不禁而傻眼了。
用鼻子使勁嗅了嗅,很快發現了應該是在賈家屋子裡。
於是張嘴對著賈家大門叫喚了幾下。
「汪汪汪——!」
三毛並不知道賈張氏的打算,一時不明白她撿了老鼠的屍體要幹嘛。
叫喚了幾下,見賈張氏的大門始終緊閉,也就隨她去了,溜達著玩去了。
畢竟耗子已經死了,也不會再躥出來嚇到家裡的兩個孕婦,在賈家和在垃圾桶里,其實也差不多。
屋內的賈張氏聽見了三毛的叫喚,扯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叫喚也沒用!」
跟著,便走到了廚房,找了一個舊鍋出來,將死耗子扔了進去。
將燒好的開水倒進鍋子之後,便一頓操作猛如虎。
迅速的砍掉頭尾,再將耗子扒皮抽筋地收拾好了。
跟著拿出自己最大的本領,做了一道美味的紅燒耗子,等下乖孫放學回來就給他先吃。
這耗子肉本來就不多,賈張氏就打算自己和棒梗兩人吃了算了,就不給小當和秦淮茹留了。
難得開個葷,又不花錢。
這孩子早上受冤枉挨打了,怪可憐的,補償一下,就讓他多吃一點吧。
下午,棒梗放學回來了。
一進屋子,張嘴就喊:「奶,我肚子餓了,有沒有東西吃?」
賈張氏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聲點,奶給你弄了點肉,你偷偷一個人吃,別讓小當聽見。」
棒梗聽了,多少有點不樂意:「奶,給妹妹們留一口吧?」
賈張氏知道棒梗其實挺疼妹妹,於是轉了轉眼珠道:「乖,這肉主要小女孩吃了不好。」
棒梗見賈張氏這麼說,沒有多想:「那好吧。」
於是,棒梗就和賈張氏兩個就著盤子,將一盤子老鼠肉吃光了。
棒梗吃得滿嘴醬油,意猶未盡:「奶,這是哪裡來的肉?感覺特別有嚼勁,真香!跟平時的豬肉有點不一樣啊?」
賈張氏看了一眼棒梗,嘬了嘬手上的醬油:「棒梗,這事你媽不知道,你可不能說,不然沒有下回了。」
棒梗順從地點了點頭。
到了半夜,睡夢中的棒梗只覺得肚子越來越難受。
不住地哼哼著:「媽,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