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楊廠長一早就通知了旦科長取消許大茂的升職通知。
旦科長聞言一驚，也不知道怎麼一夜之間楊廠長就改變了主意。
不過具體原因楊廠長也沒說，所以他也不方便過問了。
既然許大茂是李主任推薦的，現在事情有變化，那道理上還是要告訴一下李主任。
於是，旦科長就到李主任辦公室通知他。
「李主任，我早上接到楊廠長通知，許大茂的升職的事擱淺了。廠長說這位置先空一空。」
李主任獲悉之後，也大吃一驚：「旦科長，昨天開會的時候，都說得好好地，怎麼說變化就變，跟六月天孩兒臉一樣呢？」。
「李主任，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咱也不知道領導心裡在想什麼。」旦科長說完，一溜煙地就跑了。
李主任見旦科長離開之後，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後悔自己昨天多事了，已經通知許大茂了。
這下自己在許大茂面前也要啪啪打臉。
正思索之間，隱約有些尿意，便起身出了辦公室往廁所走去。
廁所里。
楊廠長的秘書錢秘書正好也在如廁。
李主任心思一動，走到了錢秘書的身邊。
「老錢，我問你個事，昨天楊廠長已經答應給許大茂升主任了，怎麼一晚上就變卦了？」
錢秘書扭頭，看了看李主任，小聲說道：「這事你不知道，許大茂把老馬給得罪了。馬司機還不逮機會在楊廠長面前參他一本。」
李主任聞言一驚：「楊廠長說的？」
錢秘書瞥了李主任一眼：「怎麼可能，楊廠長哪裡會和我說這些，這是老馬自己告訴我的。說是許大茂看人，眼睛長在頭頂上。」
李主任一聽，算是明白了大半，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許大茂，這就沒辦法了，官帽都給你準備好了，奈何你沒運氣戴了。
錢秘書方便完：「我先走一步。」
李主任出了廁所之後，也回到辦公室。
掃廁所的二大爺劉海中從廁所最後一格里緩緩地站了起來，對偷聽到的消息頗為震驚。
短短几句話，讓他有了兩個認知。
一是看樣子李主任確實是幫許大茂了，宣傳科雖然不歸李主任管，但是他願意出面的話，還是能說上話的。
二是許大茂升主任這件事，煮熟的鴨子飛了，是出自馬司機之手。
嘖嘖嘖，許大茂升職這件事，也忒命運多舛了。
~
下班前。
許大茂接到李主任的電話後，十分興奮地往李主任的辦公室趕去。
心裡盤算了，應該是正式的升職通知下來了，一路哼著小曲。
但是隱約還是覺得有幾分奇怪，為啥這事不是組織科通知他呢？
推門進了李主任辦公室，只見他板著一張臉。
許大茂感覺到了氣氛有點凝重，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李主任？！」
「許大茂，你升職的事，就當我沒說過，黃了。」李主任一臉嚴肅，跟著狀似惋惜地搖了搖頭。
許大茂頓時感覺一陣晴天霹靂，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李主任，這……你昨天還告訴我這事已經辦成了啊？」
「許大茂，這事我出力辦了，沒辦成錯不在我，最後是上面不同意。」李主任說著，伸手往天空中指了一指。
「李主任，你是說楊廠長？」許大茂想想，也沒有其他人選了。
李主任聞言點了點頭：「對！還能有誰！」
「那李主任，那楊廠長是不是安排了自己人接這副科長的位置？」許大茂突然想到了這種可能。
李主任搖了搖頭：「並沒有，這位置空著，暫時不安排人了。」
「主任，能不能再跟楊廠長說說情？這明明都答應地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許大茂一臉期待地看著李主任。
李主任惋惜地看了許大茂一眼：「許大茂，這事只能這樣。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這個局面想要翻盤，除非上面換人了。還有我奉勸你一句，沒事別瞎得罪人！」
許大茂一聽，品出點不對勁來：「主任，是誰？」
李主任不願意多說：「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
許大茂沒有辦法，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出了李主任辦公室。
一路上，不知道怎麼走回四合院的。
「大茂，下班啦？咦，怎麼臉色這麼蒼白？」中院的一大媽見許大茂目光呆滯地走了進來，好心的問了一句。
許大茂並沒有聽見三大媽問話，徑直往裡走。
「咦，今天這許大茂是怎麼啦？」一大媽見許大茂不理自己，嘟囔了一句。
許大茂無精打采地繼續往後院走。
棒梗正在寫作業。
許大茂經過棒梗身邊的時候，將棒梗的作業本帶到了地上，跟著踩了一個大黑腳印上去。
棒梗一看作業本被踩壞了，張嘴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
棒梗這一哭，除了賈張氏立刻從屋裡躥了出來之外，鄰居們也紛紛伸出頭來。
「棒梗，怎麼啦？」賈張氏見孫子哭了，立刻緊張地問道。
「他把我的作業本踩壞了。」棒梗一邊哭，一邊指著許大茂的背影。
「棒梗，不哭，奶奶給你想辦法讓他賠錢！」
說完，賈張氏就脫下腳上的鞋，直接往許大茂頭上扔去。
只見賈張氏的鞋呈現非常漂亮的拋物線。
噗通一聲砸到了許大茂的後腦勺。
許大茂抬手摸了一下後腦勺，「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賈張氏立刻拿起門口的掃帚，準備跟許大茂干架。
誰知破天荒，許大茂並沒有回頭。
他瞥了一眼鞋子，回頭看了一眼賈張氏，木然地繼續往後院走去。
賈張氏傻眼了，懷疑自己的眼睛，於是抬手揉了一揉。
「我去，這就回去了？這還是許大茂嗎？」
說罷，賈張氏走上前去，將鞋子撿起來，穿在腳上。
見二大爺經過身邊，不禁開口問道：「二大爺，這許大茂今天好像不太對勁啊？」
二大爺神秘地一笑：「賈大媽，許大茂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剛說完，只聽後院許大茂家裡傳來嘩啦一陣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