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廠長辦公室門口。
王科長一早已經候在辦公室外面，等著楊廠長。
見楊廠長從走廊里走了過來上前一步道：「廠長早，我有事要報告。」
「來，到我辦公室里說。」楊廠長一邊說一推門進了辦公室。
於是，王科長抬腳跟著楊廠長進了廠長辦公室。
「廠長，昨天晚上，保衛科在機修車間抓到一個叫高松的工人偷廠子裡的銅料。」
「哦？那通知財務，核對一下庫存，然後交給警察就好了。」楊廠長輕描淡寫，這事廠里也偶有發生，不是第一次處理了。
「廠長，這個高松是原機修車間主任的侄子。」王科長說道。
楊廠長聽到這裡，抬頭推了推眼鏡道：「你的意思是高主任也牽扯其中？」
王科長皺了皺鼻子道：「保衛科是這麼懷疑的，但是昨晚奇怪的就是審問高松的時候，他供出了新上任的林主任。」
「什麼？！」楊廠長聞言眉頭緊皺，一臉不可置信。
「廠長，我聽到的時候，也很震驚。」王科長附和道。
「先安排財務部核對一下銅料的入庫和出庫，看看一共少了多少再定。不管數量多或少，都要查清楚。」楊廠長的臉色沉了下來。
「是，廠長，我這就去安排一下。」王科長點頭道。
「另外，你派人暗地裡去調查一下，這高松平時都和哪些人來往。有消息，你第一時間告訴我。」楊廠長吩咐道。
「行，廠長，那我出去幹活了。」
於是王科長說著，便退出了楊廠長辦公室。
楊廠長見王科長走後，便撥了電話給了旦科長，讓他到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五分鐘之後，旦科長便及時出現在了楊廠長的辦公室。
「老旦，昨晚保衛科抓了一個偷銅料的工人，現在說是受小林的指使！」
「啊？！這不太可能吧？！」旦科長聞言，十分震驚。
「這個工人就是高主任的侄子，你上次跟我說高主任退休前，推薦了一個人，是不是姓高？」楊廠長問道。
旦科長聞言搖了搖頭道：「廠長，高主任推薦的人姓周，叫周大福。」
「這事我交給保衛科的老王去查了，你也不用過於擔心。小林只要沒做過，那是不用擔心的。而且這次出這樣的事，對小林應該是個歷練。
另外，你也要跟老王溝通一下，務必把違法亂紀的份子都揪出來，一個都不能放過。」楊廠長正色道。
「廠長，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
旦科長說著，便從廠長辦公室退了出去。
~
組織科辦公室。
出了廠長辦公室，旦科長一回辦公室，便往機修車間打了電話喊林愛軍過去。
十幾分鐘之後，林愛軍便出現在組織科辦公室。
旦科長一見林愛軍，便焦急地問道：「小林，你們車間的高松咬了你一口的事，你知道了嗎？」
林愛軍聞言點了點道：「昨天晚上王科長到四合院跑了一次，我已經知道了。」
「現在楊廠長也知道這件事了，小林，這事，你真的沒參與吧？」旦科長認真地看著林愛軍。
「我肯定沒有參與，其實這事我昨天也想了一個晚上。這高松昨天才被保衛科抓住，當天就把我供了出來？！我同高松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他咬我一口，讓我屬實吃了一驚。
他要是供出高主任來，我還覺得靠譜點，供出我算幾個意思？關鍵他這也沒證據啊？」林愛軍轉著眼珠子。
「小林，這事討厭在哪你知道嗎？雖然沒有你參與的證據，但是證明你沒參與的證據，怕是也不好找。」旦科長皺眉說道。
「爸，什麼意思？」林愛軍覺得詫異起來，這話說得如同繞口令一般。
「原來我也處理過幾起這樣的事情，雖然財務那邊可以核對出來入庫和出庫的庫存差異，數字上有一個洞在那裡，但這個洞是滾動出來的，除非自己做個小帳，否則你無法說清楚這洞是什麼時候產生的，因為之前的大帳看上去肯定是平的。」旦科長細細道來。
這麼一說，林愛軍就突然明白旦科長的意思了。
這個時候不像他所在的那個時代，到處都有攝像頭，只要調一調監控，偷了多少次一查馬上就出來。
除了人贓並獲的這一次，其他的銅料估計早就變成錢了，花掉了連個痕跡都沒有。
哪裡可能像未來那樣，電子轉帳、微信、支付寶裡面到處都是痕跡。
「爸，先讓財務核算吧，看看到底多少數字再說。這事我們也不用多擔心，先交給保衛科，不行還有警察呢。」林愛軍淡定地說道。
「行，我就是告訴你一下，心態要放穩，別燥，先去上班吧。」旦科長見林愛軍一直鎮定自若，也放心了。
「好，那我先去車間了。」林愛軍點了點頭道。
對此他並不擔心，畢竟沒到那十年，不至於胡來。
說完之後，林愛軍便離開了組織科，回機修車間。
~
機修車間。
周大福從一大早到快中午飯點，都一直沒看見高松，心中感到奇怪，見王寶強就在邊上，順口問道：「王寶強，你今兒看見高鬆了沒有?」
」師父，沒看見。」王寶強說道。
「周師傅，你不知道啊？你徒弟高松昨晚上偷銅料，被抓了。」一個名鍛工說道。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周大福聞言吃了一驚。
「這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我是早上在食堂買早飯的時候聽保衛科底下一個人說的，他們一宿都沒回去，都在審這個事情呢。」鍛工繼續說道。
這鍛工這麼一說，周圍的工人都圍了上來。
「還有更勁爆的消息呢，你們知道高松指認了誰？」鍛工眉飛色舞地說道。
「誰？！」吃瓜群眾紛紛表示驚訝。
「你們湊過來點，就是我們新上任的林主任。」鍛工一臉神秘地說道。
「怎麼可能！！」王寶強聞言不敢相信。
周大福心中暗喜，開口嘲諷道：「王寶強，你是不是剛抱上一個大腿，大腿就要倒了，滋味不好受啊？」
說話間，林愛軍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