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小嬌看著眼前兩人都面露古怪，覺得眼前的狀況頗有點尷尬。
於是決定先走一步。
「一大爺，賈大媽，我還有工作要忙，我先走了。」
說完，低頭悄悄側身從呆愣的賈張氏旁繞過離開了。
旦小嬌離開之後，賈張氏一屁股在空的椅子上跌坐下來。
腦中思緒紛雜，像一團被扯亂的毛線，根本不知從哪裡開始整理起才好。
仔細一想，這也不是她能想出辦法解決的。
乾脆等秦淮茹醒了明天出院回家再說。
看了看坐自己身邊不遠的一大爺，想想還是把他打發走好。
他們倆人現在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又無比尷尬，也沒法敞開心扉愉快聊天。
反正一大爺給了一元錢，秦淮茹又沒什麼大事，這點錢付藥費也肯定夠了。
打定主意之後，賈張氏上前一步道：「一大爺，謝謝你這大半夜的幫忙，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話音剛落，就見秦淮茹被推出了急診室。
「家屬，家屬呢？跟我去留觀室！」護士說道。
「好嘞，我這就來。」賈張氏答應之後，就跟著護士跑了。
一大爺目光呆滯地發了一會呆之後，回過神來。
先回去再說吧……
~
許家。
許大媽回到家中之後，就徑直去了廚房。
從角落裡中去取出一個搓衣板，往地上一扔。
「你給我跪下！」
許富貴聞言，心中一松。
還好，有得跪就說明還不是太糟糕。
許大媽還是想要把日子繼續過下去的。
於是非常順從聽話地就跪了上去，耷拉著腦袋。
「許富貴，你老實交代，你們來往多久了？」許大媽厲聲問道，想想內心便充滿了委屈，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許富貴眼神閃爍，眼角偷瞄著許大媽：「老太婆，真的沒有幾次，你相信我！」
許大媽冷笑一聲：「你讓我相信你？有沒有搞錯？我現在給你個機會，你給我老實交代清楚，你們來往多久了？你被秦寡婦訛去多少東西？」
許富貴沒有辦法，只能一五一十地老實交代。
「老太婆，我對天發誓，一共才三次。就從這個夏天開始的，有一次你去娘家照顧你老娘開始的。」
許大媽聞言回憶了一下，就是她發現許富貴扯謊說玉米煮糊了，鍋底嶄新如初的那一次。
「許富貴啊，我真的服了你，偷腥第一次，你就把那麼多糧食給了秦寡婦？」
許富貴自知理虧，無奈地點了點頭。
已經跪了許久，覺得腿上發麻，膝蓋更是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似的。
挪了挪身子，想要站起來。
許大媽見狀，怒斥道：「你給我繼續跪著，交代完再起來。」
許富貴哭喪著臉道：「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吧，還有一次也是你去娘家，最後一次就是今晚了。」
許大媽聞言，只覺得心如刀割，眼淚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許富貴，要不是我隱約覺得不不太對勁，今日從我媽這兒殺一個回馬槍回來，你打算瞞我多久？」
「老太婆，我真的想跟她斷了。你也聽到的。」許富貴辯解道。
許大媽聞言，冷笑一聲。
「許富貴，我跟你這麼多年夫妻，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嗎？你這個人，從來只能你算計旁人，容不得旁人算計你。要不是秦寡婦獅子大開口，你心疼錢和糧票了，你能主動跟她說斷了？」
許大媽一下戳中許富貴的弱點，讓許富貴無言以對了。
「我以人格擔保，我發誓，我一定和她一刀兩斷。」許富貴說著，舉起右手起誓道。
許大媽嫌惡地啐了許富貴一口：「呸，你的人格就是個屁，一文不值。現在你告訴我，這事鬧成這樣，我們在院裡怎麼做人？還有這該死的秦寡婦，早不暈，晚不暈，這時候暈算怎麼回事？」
許富貴聞言，心中無比委屈。
剛才自己明明叫她回家關起門來處理，是母老虎自己把秦寡婦揪到中院。
這下好了，鬧得人盡皆知。
大家鄰里街坊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確實尷尬。
於是，他低眉順眼地看著許大媽：「老太婆，秦寡婦肯定是裝的。」
許大媽回憶了剛才秦淮茹的狀況，搖了搖頭道：「不像！別真出什麼事兒來。」
從剛才回來之後，她眼皮就一直跳，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許富貴不想再談秦寡婦了，於是轉移話題：「大茂呢？」
許大媽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還好意思提大茂？你對得起兒子嗎？要不是我多了個心眼今晚把他支開，你讓他怎麼看你。」
「是是是，你考慮得非常周到。我的腿真的麻得受不了了。」許富貴厚顏無恥地說著好話。
「你給我好好跪著，不許起來。」
許大媽說完之後，便不再理睬許富貴。
~
第二天。
秦淮茹醒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消毒藥水的味道。
想起昏倒前在院裡的一幕，再看看周圍，明白自己這是在醫院裡。
心中暗嘆一聲，這下好了，許大媽已經發現了，想從許富貴那裡再弄些東西，就沒有機會了。
環顧四周，便看見在床邊用手支著腦袋，閉目養神的賈張氏。
賈張氏的眼底有些黑青，想來也是忙了一晚上。
這一晚上，確實不好過。
「媽！」她輕輕開口叫了一聲。
賈張氏緩緩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淮茹，你醒了？我有件事告訴你。」
「什麼？」秦淮茹見賈張氏一臉嚴肅。
「昨晚，護士說你懷孕了。」賈張氏一字一句地說道。
秦淮茹聞言一怔，再回想自己確實2個多月沒有來大姨媽。
之前一直處心積慮地算計，居然大意沒有留意這事。
「淮茹，這孩子是許富貴的？」賈張氏幽幽地開口問道。
秦淮茹聞言冷笑一聲：「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聞言，賈張氏的心，開始忐忑起來。
這孩子，不知秦淮茹如何打算。
要是萬一許富貴要，和秦淮茹真的好了，那自己和三個孩子可怎麼辦？
「淮茹，你打算怎麼辦？這孩子，你可打算要？」賈張氏擔憂地問道。
秦淮茹搖了搖道：「我也不知道，讓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