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上。
賈張氏看看一大爺,心中頗有些尷尬,不知說什麼好。
她知道秦淮茹一直周旋於許富貴和一大爺易中海兩人之間。
只是和一大爺,還沒到和許富貴那一步。
一大爺也看看賈張氏,滿懷心事。
他盤算著怎麼開口打聽一下秦淮茹和許富貴的事。
她們住同一屋檐下,她肯定知道秦淮茹與許富貴有一腿。
至於自己幾次三更半夜找秦淮茹給她送東西,她應該也是一清二楚的。
「賈大媽,那個……」
一大爺剛想開口,發現救護車已經停在協和醫院內的候診樓門口了。
醫護人員第一時間把車門打開,將秦淮茹的擔架車推了下去。
「家屬,快下來,醫院到了!」
說著,便將賈張氏和一大爺趕下了車。
賈張氏並未留意一大爺說什麼,聽見醫護人員這麼說,趕緊配合地下了車,往醫院裡面去了。
一大爺見狀,也就趕緊下了車,跟進去了。
秦淮茹被推進了急診室。
賈大媽剛想跟進去,就被護士攔在了門外。
「家屬,你們不能進去,在外面等著,派一個人去收費處辦一下手續。」急診室門口的護士張口喊道。
賈張氏伸手摸了摸口袋,她知道自己兜里有幾塊錢,但是她捨不得掏出來。
眼珠子轉了轉,腦子動到了一大爺易中海身上。
她不知道一大爺此刻到底什麼心態。
但是既然人肯跟來幫忙,說明對秦淮茹還有所圖。
有所圖就好辦了。
於是,她佯裝沒有帶錢。
「哎喲,護士同志,我這齣門太急了,沒有帶錢,能不能先給看病,回頭我找時間給補上?」賈張氏開口問道。
護士瞥了一眼賈張氏,斷然拒絕道:「不行,這醫院又不是我家開的,想怎樣就怎樣,都有規章制度。」
一大爺聞言,伸手拉了拉賈張氏的袖子:「賈大媽,我身上有錢,你先拿去,回頭你再還給我便是了。」
說罷,一大爺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元錢,遞給了賈張氏。
賈張氏見計謀得逞,心中一松。
暗道一句還好沒自己掏錢,叫她還出來,那也是不可能會還的。
當下,她也不客氣,做出一臉感激的樣子從一大爺手中接過一元錢,轉頭笑著對護士說道:「護士同志,我這就去繳費。收費處在哪兒?」
護士聞言點了點頭,給賈張氏指路:「從這條走廊一直走到底,然後往右邊轉彎,再走到底會看見一個大廳,大廳左手邊就是了,上面有牌子掛著。繳完費你還回這裡,把單據給我。」
賈張氏順著護士指的方向看了看,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於是,她跟一大爺交代一聲幫忙看著點兒,就轉身就往收費處去了。
護士見賈張氏去付錢了,便回到急診室內,關上了門。
一大爺嘆了一口氣,走了幾步覺得心煩意亂,靜不下來。
看見走廊里一排空椅子,他隨便挑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心中卻開始盤算,這許富貴和秦淮茹,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旦小嬌是協和醫院的內科醫生,不屬於急診,今晚正好值夜班。
經過走廊的時候,見到一個面熟的中年男人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等待,便放緩了腳步。
仔細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來,這就是同住在四合院中院的一大爺。
印象中一大爺兩口子看著都挺和氣,平時話也不多。
不知深夜等在醫院急診室外,出了什麼事?
畢竟將來也是鄰里街坊的,旦小嬌決定上前問一問。
「一大爺?怎麼這個點兒在這裡?」
一大爺一抬頭,微微一怔後,想了一下,想起來眼前穿白大褂的大夫正是林愛軍的對象。
「你是那個……軍子的對象吧?」
旦小嬌點了點頭,問道:「對,我姓旦,在這兒上班。您怎么半夜在醫院,是一大媽有事?」
「不不不,是中院的賈家媳婦半夜暈了過去,叫了救護車。孤兒寡母半夜也沒個男人,一大媽喊我跟過來幫個忙,她在院裡幫忙看三個孩子。她婆婆剛才去付費去了。」一大爺趕緊解釋道。
說話間,賈張氏已經付完費,一路小跑著回來了。
見到旦小嬌,也是一愣,跟著想起來她是林愛軍的對象。
「賈大媽,這是軍子的對象,旦醫生。」
一大爺見賈大媽愣神,趕忙說道。
賈張氏剛想開口,急診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剛才的護士走了出來。
「家屬,費用付好了嗎?票據呢?」
賈張氏趕緊將手中的單子交到護士手裡:「護士同志,付好了,給。」
護士伸手將單據收了下來,看了一眼賈大媽,再看了一眼一大爺道:「病人愛人來了嗎?」
剩下三人均是一怔,大家都知道賈東旭已經走了。
「我是她婆婆,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行。」賈張氏上前說道。
只見護士眼裡滿是蔑視,看著賈張氏道:「你們知道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臉上怎麼都是五指手印?身上和胳膊上也不少烏青?」
原來護士誤以為懷孕的秦淮茹遭了丈夫的家暴,所以連帶著婆婆賈張氏也有幾分看不起。
聞言,賈張氏傻眼了。
她第一反應,這尼瑪不是許富貴的孩子嗎?
一大爺也傻眼了。
懷孕了?!又雙叒叕懷孕了?!
這秦淮茹也太好生養了吧?!
旦小嬌知道秦淮茹是個守寡的,護士這肯定是誤會了。
但是上一秒剛剛聽一大爺說孤兒寡母沒人照顧,下一秒就聽護士說她懷孕了,也確實震驚了。
她狐疑地將眼光往一大爺身上掃了掃。
這大半夜的,沒有這麼好心的人吧?
一大爺仿佛看出了旦小嬌的心思似的,連忙澄清道:「我真的只是來幫個忙而已。」
賈張氏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於是出聲問道:「護士同志,那她沒什麼事吧?」
「沒什麼大事,孩子還在,她現在已經睡著了,留院觀察一晚,沒意外明天可以出院了。」
護士瞥了一眼賈張氏,搖了搖頭喃喃著回到急診室。
「作孽啊!懷孕被打得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