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個缺點具體是什麼呢？」
戰老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終究還是提出了這個關鍵問題。
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即便趙博遠指出這項創新存在某種致命的缺陷，他也能夠理解並接受。
畢竟，這是初次嘗試，難免會有不足之處。
周圍的眾人也都緊張地盯著趙博遠，他們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了。
這樣一台強大的坦克，究竟會有怎樣的缺點呢？
趙博遠環視了一圈眾人，然後語氣凝重地說道。
「我認為這台坦克最大的缺點，就是它的電子化程度還不夠高。」
「在信息化這一領域，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電子化？信息化？這說的啥呀！」
眾人都感到十分驚訝，甚至有些不解。
這也不奇怪，畢竟在這個時代，電子化和信息化可能還只是朦朧的概念。
第一次工業革命，人類進入了「蒸汽時代」，利用蒸汽驅動火車、輪船，極大地推動了生產力的發展。
第二次工業革命，人類邁入了「電氣時代」，電燈、電話等電氣產品的出現，極大地便利了人們的生活。
而第三次工業革命，人類則步入了「科技時代」，原子能、生物科技、航天科技等新興科技層出不窮。
然而，這第四次工業革命——資訊時代，卻還未真正到來。
但歷史的潮流滾滾向前，資訊時代遲早都會到來，而且不會太久遠。
趙博遠所說的缺點，正是這台99式坦克的電子集成程度還不夠高。
戰老聽了之後，腦子還有些懵，他沒完全聽明白。
於是，他好奇地問道。
「那你說的這個無傷大雅，又是什麼意思呢？」
趙博遠解釋道。
「意思就是，在這個時代，過於追求電子化和信息化還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
因為雷射制導武器的運用還未成形。
給這台99式安裝上雷射反導系統，就像是拿著屠龍刀到處去找龍，但實際上根本找不到龍。
如果今後真的有這方面的需要，也無非就是進行電子化補強而已，所以問題不大。」
眾人聽了之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戰老沉默了半晌，然後緩緩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說的這個缺點，其實是指它還沒有具備未來的一些功能。」
「所以你認為是缺點。」
「但因為現在還沒到那個未來，所以這缺點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啥問題。」
「是這意思吧？」
趙博遠燦爛一笑，露出幾顆閃亮的大白牙。
「戰老不愧是人老成精，理解得透徹！」
戰老氣急敗壞地反駁。
「那你怎麼不說這坦克不會飛是個缺點呢？」
「你怎麼不說這坦克沒有安裝上一門殲星炮是個缺點？」
「還有，『人老成精』感覺並不是在誇我！」
趙博遠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首先，坦克本來就不會飛，那是飛機的事情。」
「其次，坦克不可能安裝殲星炮，它沒這能量。」
「最後，電子信息化時代，一定會到來！」
「我堅信這一點，因為這是可以實現的事情。」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
「各位，你們可能都沒有注意到吧？」
「第一台電子計算機，發明於1946年，當時這台計算機用於彈道計算。」
「既然它的計算可以用來計算彈道，那麼將來一定也能計算定位位置、計算發射位置、計算炮彈彈道，以及計算飛彈軌道！」
「這無非是進一步發展的問題，體積越做越小，越來越便利，越來越高效，這是未來的發展方向。」
「所以，咱們的坦克，將來是一定要加載電子信息化功能的。」
「只是受限於當前的技術水平，這一塊目前很難實現。」
「但是未來一定要實現！」
別人可能沒有這麼堅定不移的口氣，但是趙博遠有，因為他知道有這麼一天！
對於戰老等人來說，趙博遠的這番話無疑是對未來的一種前瞻性思考和推測。
無論他的想法是否正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
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製作一件武器，確實需要充分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實用性，包括未來作戰的需要。
「你的思路，真是與眾不同啊！」
戰老讚嘆道。
「難怪你可以創造出這麼優秀的作品。」
「趙博遠，你真是個造坦克的天才！」
徐大志也大聲地說道。
趙博遠擺了擺手，謙遜地說道。
「不必多言，現在，讓我們試一試這坦克的性能如何吧！」
「說實話，我都還沒開過呢！」
眾人頓時將目光聚焦在這輛99式主戰坦克上。
趙博遠從炮塔進入坦克內部，然後啟動坦克。
伴隨著轟鳴聲，99式緩緩駛出車間，滾滾白煙升騰而起，仿佛即將騰雲駕霧一般。
隨著趙博遠一腳油門踩下，坦克動了！
人群四散而開，99式霸氣地朝前駛去。
伴隨著趙博遠的加速，99式的六對輪子瘋狂旋轉，帶動履帶發出「咔咔咔」的聲響，碾過塵土，探索這世間。
「出來了，出來了！」
此時，早已守候在十四號車間外頭的工人們紛紛大叫了起來。
他們早就知道，今天肯定是趙博遠試車的日子。
因為廠裡面停了好一批轎車、吉普車，那一定就是來看趙博遠試車的！
果然，隨著一陣轟鳴聲，霸氣威武、充滿了科技感的99式出現在了世人面前。
它墨綠迷彩的外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它驕傲自信地走來了！
「嘿，瞧瞧，這就是十四號車間加班加點鼓搗出來的新玩意兒？」
「坦克啊！咱們軋鋼廠，還真有兩把刷子，能整出這麼帥氣的坦克？」
「咱們不都是打鐵匠出身嗎？」
「怎麼現在感覺比正規兵工廠還牛氣沖天呢！」
「別『怎麼』了，咱們軋鋼廠，要啥有啥，人才濟濟，設備齊全，重型機械都不在話下，就缺個能拍板的主兒。」
「現在，趙博遠這傢伙一來，嘿，正好填補了這塊空白。」
「所以啊，造出坦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再說了，這也不是趙博遠頭一回玩坦克製造了！」
大伙兒琢磨琢磨，都覺得在理！
人群裡頭，賈東旭瞅著那威風凜凜的99式，眼睛裡都快冒出星星了。
「趙博遠這傢伙，竟然能折騰出這麼牛的東西。」
「我這輩子，怕是連他腳後跟的土都沾不上啊！」
「要是我哪天也能造出這麼個大傢伙，那我死了也閉眼了！」
說著，賈東旭又瞅瞅身邊的易中海。
「師傅，您說這坦克，造起來難不難？」
「要是您豁出去干，能整出來嗎？」
易中海直接擺手。
「我可沒那金剛鑽。」
造坦克？
他還是造螺絲釘在行！
這玩意兒，可不是光靠手藝就行的，得動腦筋！
易中海覺得自己再活十輩子，也造不出這寶貝。
賈東旭聽了，撇撇嘴，挪到傻柱和許大茂那邊去。
「看吧，我師傅和我一樣，都不行。」
「咋說？」
傻柱一臉好奇。
賈東旭振振有詞。
「我做不出東西，我師傅也做不出。
我造不出坦克，我師傅也造不出，這不是一樣的沒用嗎？」
傻柱琢磨琢磨，點頭。
「你說得在理。」
許大茂感慨萬千。
「這麼多年，我竟然沒發現，東旭和一大爺，都是深藏不露的『無能之輩』啊！」
「你們說，趙博遠這腦瓜子是怎麼長的，能想出造坦克這茬兒？」
「換了我，別說造了，照著圖紙畫我都畫不出來！」
許大茂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了賈東旭和傻柱心中的漣漪。
「是啊，我也是四合院的人，我怎麼就造不出來呢？」
賈東旭自言自語，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傻柱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
「我覺得，可能是我們都還沒開竅吧！」
「要不，改天咱們問問去，趙博遠是怎麼開竅的？」
「我聽說，開竅的人，腦袋瓜會變得特聰明！」
賈東旭一聽，立刻心動不已。
他也想變得跟趙博遠一樣厲害，哪怕只是半樣厲害，他也覺得能接受。
「走，咱們過去看看吧！」
說著，賈東旭便朝前邊走去，傻柱和許大茂緊跟其後。
然而，他們走著走著，竟然吵起來了。
起因是傻柱說遲早有一天，他也要變得像趙博遠那樣厲害。
許大茂卻嘲諷他，說他只是個廚子，就算把鐵鍋炒上天，也炒不出一台坦克車軲轆。
這讓傻柱覺得受了侮辱，反唇相譏，罵許大茂這個放電影的廢物東西，做的事情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他自己至少可以把廚師等級慢慢升上去，許大茂能做什麼？
兩個人越吵越激烈，最後竟動起手來了。
傻柱反手就從地上撿了一把爛泥，一把甩進了許大茂嘴裡。
許大茂整個人都懵了！
回過神來，他一邊呸呸地吐著嘴裡的爛泥，一邊指著傻柱怒罵。
「傻柱，好你個狗東西，你這樣對我是吧？我跟你拼了！」
說著，他也抓起一把泥，朝著傻柱擲去。
但傻柱平時雖然人挺傻，唯獨在捉弄人方面，他有一定的天賦。
他一個閃躲就躲開了扔來的爛泥，還得瑟地笑。
「許大茂，就你也配弄我？」
然而，他樂極生悲，腳底下一滑，踩著一坨爛泥摔在了泥堆里。
就連旁邊的賈東旭，都被他拽了一下，一併摔倒在地。
賈東旭起身，看了看滿身的泥巴，又看了看臉上、鼻子、眉毛、頭髮全都是爛泥的傻柱，不禁怒罵道。
「傻柱，你個傻里吧唧的東西，你是真該死啊！」
「別介，我不是故意的，都怪許大茂！」
傻柱辯解道。
但賈東旭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他把外套脫下來，然後大步走向工友們那邊。
隨後，傻柱也瞅準時機，一腳將許大茂絆倒，讓他也摔了個泥坑澡。
就這樣，三個人來到觀看99式的人群中時，身上都是一身泥濘。
這讓眾人看了，暗自鄙夷。
「趙博遠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跟這三個傻叉住一個院。」
「就是，連個路都走不好。」
「瞧瞧這一身泥的。」
賈東旭三人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他們的哥們趙博遠在前方駕駛著坦克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而他們卻一身泥濘，被人指指點點。
非但如此，還有人說。
「你們說，賈東旭他們也是趙博遠一個院子裡的，他們怎麼就不找趙博遠，學幾手呢？」
「也許，是覺得自己清高，或者太懶了，不想學吧？」
「那怪不得這麼沒出息。」
賈東旭三人百口莫辯，人言可畏啊！
現在大家都把趙博遠當個寶，把他們仨當垃圾看待。
賈東旭臉色鐵青，現在是不單單四合院裡，就連廠里的人都開始給他們壓力了。
這生活實在是太難了，卷得讓人難受！
就在這時，趙博遠開著坦克折返回來了。
他把坦克停在眾人面前，說。
「誰去幫個忙，拿杯白開水過來。」
他打算給他們表演一下，什麼叫炮膛上放杯水都不會灑出來。
很快，有人端著一杯水過來了。
「大傢伙兒都看著啊，看看這水杯里的水，會不會灑出來！」
趙博遠把水杯綁著吊在炮膛上，然後鑽進坦克，繼續試車！
只見那杯吊著的水，竟然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這下，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這穩定性，真叫人開了眼了！
「這坦克，還能這麼玩？」
賈東旭真是服了趙博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