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天開完全院大會之後,賈章氏和秦淮茹婆媳兩個回家哄著兩個孩子睡了之後,又開始說起許大茂家的事情。
賈章氏因為被許富貴威脅,不敢再打許大茂家的主意,秦淮茹心底也開始打退堂鼓。
畢竟,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婁曉娥可不是表面上那麼好對付的。
對於這一點,婆媳兩個是已經同一陣線的,暫時先消停過日子,等以後再說。
結果,棒梗這倒霉孩子剛睡醒沒一會兒就被一泡尿給憋醒了,聽著他媽和奶奶一個勁兒地罵許大茂家,心底頓時生氣了。
第二天去上學都心不在焉的,腦子裡一直都在想這個事情。
中午課間活動的時候,聽一個同學說他們鄰居家有個小孩子,晚上睡覺的時候聽到院子外面有野貓叫,就給嚇住了。
孩子天天晚上哭,家裡大人快急瘋了,送到醫院大夫說孩子沒病,讓抱回家去。
可是,孩子一回家就哭,白天晚上的哭,吵得大伙兒都不能睡覺。
老話說得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棒梗就把這件事情記在心裡,想著等放學了他要去抓一隻野貓放到許大茂家屋子後面。
結果,野貓沒抓著,自己的手還被抓了幾道血印子,棒梗垂頭喪氣好一會兒,突然有了個主意。
然後,趁著天黑,他就去許大茂家屋子後面學貓叫,他一叫引得周圍的野貓也開始跟著喵喵地叫。
聲音悽厲尖銳,此起彼伏,乍一聽就跟小孩子哭似的。
棒梗見狀,心底更是得意,覺得自己學貓叫學得真好,連野貓都騙過了。
等他回家沒一會兒,就聽到後院傳來了小孩子啼哭的聲音,棒梗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棒梗不傻,自然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往外面說。
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小孩子,幹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要是不跟小夥伴們吹噓吹噓,心裡頭實在是憋得不行。
當然,剛開始的時候,他只說自己會學貓叫,叫得特別真,能騙過那些野貓。
小夥伴們不相信,激了幾句,棒梗為了自己證明自己的能耐,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了。
然後,孩子們一個傳一個,這個事情就成了小夥伴們心中共同的秘密。
然後,許大茂用兩毛錢的水果糖也得知了這個秘密,閻小四說完這個事情之後,還特地叮囑了許大茂一句:
「許叔叔,您可要幫我們保守秘密,不能告訴其他人哦!」
許大茂這會兒氣得腦子都要炸了,不過還是笑著點點頭,把手裡剩下的水果糖全都給了閻小四讓他給其他孩子分。
許大茂回到家,把事情和媳婦、父親說了,兩人聽了也是恨得牙根痒痒。
最後,還是許母安慰兒媳婦:
「曉娥,你放心,這個事情肯定會解決,咱小寶可不能白遭這麼多罪。」
婁曉娥雖然不知道自己公公什麼脾氣秉性,但是對於自己爺們還是了解一二的。
以他的性子,這個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揭過,於是點點頭開始專心照顧孩子。
很快,等天黑了,花嬸子手裡拎著個布包進了後院,見孩子已經退燒了,人也看著精神了,心底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許富貴和許大茂招呼花嬸子喝茶,花嬸子擺擺手,從布包拿出香和黃紙,讓許大茂準備個碗,裡面放上米,點了香插進米碗裡。
然後又拿了孩子經常穿的衣服,裡面包了點吃的,開始給孩子叫魂。
一番忙活下來,把包著吃食的衣服放到孩子頭頂,叮囑婁曉娥明天早上孩子醒來了,讓孩子多少吃一點。
然後,花嬸子把許大茂和許富貴叫到外面說話:
「老許,大茂,咱這都是鄰里鄰居的這麼多年了,我也不跟你們拐彎抹角的。」
許富貴和許大茂見花嬸子這凝重的表情,剛剛放下的心又高懸起來,以為孩子是出什麼事情了。
「你家小子這是被驚著了,叫叫魂就好了。但是孩子還太小了,要是再不小心來上兩三次,以後肯定少不了一個體弱多病,三天兩頭地跑醫院。」
「你們當父母的要多注意。」
花嬸子不知道棒梗的事情,只以為是許大茂晚上回來的晚,影響了孩子,說到這兒特意看向許大茂說:
「尤其是你,大茂,晚上太晚回家的時候,先去趟廁所,進屋之後先去廚房站一會兒,千萬不要再直接進屋。」
許大茂趕緊搗蒜似的點頭。
花嬸子見他把自己說的話聽進去了,也就不再多說,轉身準備走。
結果,許富貴趕緊從褲兜掏出一張大團結塞給花嬸子:
「花嬸子,您救了我孫子一命,這點錢您千萬要收著。」
花嬸子看了一眼那張大團結,稍微嘆了口氣,伸手接過來,繼續說道:
「按理說,這種事情你們隨便給個五毛一塊地就成,不過既然給了這麼多,我就再多說兩句。」
「我剛才在屋子裡給孩子叫魂的時候,發現有我師伯留下的護身符,你們好好收著。」
「這一次,要不是有那護身符保著,孩子不知道還要遭多少罪呢!」
許富貴和許大茂父子雖然一臉懵逼,不知道所謂的「護身符」是什麼情況,但還是趕緊搗蒜似的點頭。
隨後,花嬸子又教了幾個給孩子退燒的方法和按摩技巧,這才轉身回家去了。
許富貴和許大茂進了屋子,進孫子孫女都睡著了,許大茂這才開口問媳婦護身符的事情。
婁曉娥眼見自己瞞不住了,只能把孩子枕頭底下壓著的護身符拿出來:
「這是我媽走的前一星期把我叫家裡給我的,說這是以前他們請白雲山的道爺畫的,讓我有了孩子一定要壓在孩子枕頭下面。」
「大茂,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我……」
婁曉娥只以為是花嬸子說了什麼,心裡有些沒底。
「趕緊把那符再放在孩子枕頭下,花嬸子說了,這次要不是有這符護著,咱家小寶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婁曉娥聞言大喜,心底的忐忑終於徹底放下,趕緊把符又壓在自己孩子枕頭底下。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孩子總算是沒事了,四個大人也都心安了,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大茂起來上班的時候,中院碰見傻柱,傻柱趕緊湊過來問:
「許大茂,你家小寶怎麼樣了?」
許大茂點點頭:「昨天折騰了一晚上,今天好些了。」
傻柱聞言,特地朝左右看了一眼,湊過來小聲說道:
「許大茂,我知道你不信這個,但是那么小的孩子特別容易驚著,要是看大夫好不了,就去找找花嬸子。」
「不瞞你說,我家小子小的時候我偷偷找過兩次,特別管用。我閨女晚上哭的時候讓花嬸子給叫叫,第二天就好了。」
許大茂聞言,伸手拍拍傻柱的肩膀:
「柱子,謝你了,我家昨天晚上也找了花嬸子,孩子已經沒事了。」
許大茂知道,現在政策嚴抓封建迷信,傻柱能在這時候湊過來跟他說這個,那是打心底把他當兄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