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要給自己的兒子積德

  家裡的主心骨回來了,婁曉娥的心也定了下來,哭了幾聲趕緊說道:

  「小寶發燒,我怕傳給丫丫,媽帶著丫丫回去了,爸去隔壁院子找花嬸子了。」

  婁曉娥說這話的時候,偷偷觀察爺們的臉色,心底也有些忐忑。

  她爸媽一直非常信這個,她從小耳濡目染,肯定也多少相信一點。

  但是,自己爺們對於這些東西一向嗤之以鼻,覺得都是些封建迷信的糟粕。

  許大茂一聽他爸去找花嬸子了,眉宇間頓時放鬆下來:

  「好好好,儘快過來給小寶看看。」

  婁曉娥見爺們沒反對這個事情,心底也是長長地鬆了口氣,又拿了濕毛巾給孩子敷額頭降熱。

  許富貴很快就回來了,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見自己兒子回來眉宇間不由閃過幾分愧疚:

  「大茂,我和你媽對不住你啊,沒給你看好孩子。」

  許大茂搖搖頭:「爸,別說這種話,幸虧有你們在,要不然曉娥一個人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許富貴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張紅紙包著的黃符,交給自己兒媳婦:

  「花嬸子說了,孩子應該是嚇著了,不過大白天的什麼也幹不了,給了我一張黃符,說放到孩子身上,不管怎麼樣讓先好好睡一覺養養神。」

  「她還說了,孩子要是吐了就餓一餓,不要一直餵奶,試試能喝水就喝點溫水,睡覺前把退燒藥吃了。」

  「儘量拿濕毛巾一直給孩子敷著,還有就是準備好溫水,等孩子醒來之後抱著多洗一會兒。」

  「記住,一定要溫水,不能太熱,也不能太涼。」

  婁曉娥趕緊把公公遞過來的黃符塞到孩子衣服里,又去暖壺倒了點水吹涼了倒在奶瓶里給孩子餵。

  小臉通紅,雙眼迷濛的孩子本能地張嘴開始「咕嘟咕嘟」地喝水。

  婁曉娥見狀,頓時喜得流出眼淚來,等孩子把水喝完了,輕手輕腳地從爺們懷裡接過孩子,抱著上炕去了。

  哄了一會兒,孩子的哭聲逐漸小了下去,開始睡覺了。

  說來也神奇,這一次睡著之後沒有再像以往一樣身子突然抽一下,然後開始哇哇地哭。

  許大茂父子兩個一邊生火燒水,給孩子準備洗澡水,一邊小聲嘀咕著什麼。

  許大茂皺著眉頭問他爸:

  「爸,小寶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病?」

  許父的臉色也不好看,要說是碰巧了打死他都不信。

  孩子上醫院,大夫說沒毛病,而且到了醫院孩子精神什麼的看著也好多了。

  但是,一回家就又復發,退燒藥吃了也不管用,結果花嬸子一張黃符就讓孩子睡著了。

  這要說不是有人搞鬼了,打死他也不信!

  「來的頭一天我就去警告過賈章氏那個老虔婆,我本以為那老虔婆不敢作妖了,孩子就沒事了。」

  說到這兒,許富貴也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幸虧這附近有花嬸子這麼一號人物,要不然就小寶這樣發燒,三四天就把腦袋燒糊塗了。

  許大茂想了想:「這事兒,可能是秦淮茹或者棒梗乾的。」

  「棒梗?」

  許富貴看向自己兒子,眉宇間多了幾分疑惑:

  「他才多大?」

  許大茂見自己父親不相信,冷笑一聲,開始說起棒梗的事情:

  「那小王八蛋,別看年齡不大,但是早就被賈章氏給教壞了,前些年在院子裡乾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要不是有易中海那老傢伙護著,早就進笆籬子了。」

  「後來,易中海有了侄子易雲平,對老賈家的事情也不上心了,棒梗就被送去少管所關了一年多,連他爹死的時候他都沒回來。」

  「前兩個月易雲平村子裡有幾個膽大的進城賣菜,被棒梗發現之後就帶著三個少管所認識的小孩去勒索人家。」

  「四個小孩跑了兩個,剩下一個當場被人家打死,棒梗雖然命大,但是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

  「我估摸著,小寶這個事情肯定跟那小畜生脫不了關係。」

  許富貴嘆了口氣:「我和你媽倒是光防著賈章氏和秦淮茹,沒往棒梗身上想。」

  許大茂也點點頭:「怪我,沒跟你們把事情交代清楚,等過了這段小寶身體好了,看我怎麼炮製這小畜生。」

  許富貴歪著頭想了想:「這個事情都是我們的猜測,先不要急著動手,等查清楚了再說。」

  許大茂點點頭,也沒有反駁,主要是他腦子裡一直記著易雲平的話,要給自己的兒子積德。

  許小寶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個多小時,期間婁曉娥又用奶瓶餵了兩次水,孩子也都喝了,一點沒吐。

  醒來的時候雖然還沒退燒,但是摸著已經沒那麼燙了,孩子看著也精神了不少,就是哼哼個不停,直往婁曉娥懷裡蹭。

  婁曉娥見狀,高興地又哭又笑,趕緊抱著孩子餵奶。

  許小寶一雙眼睛又黑又大咕嚕嚕地轉,躺在婁曉娥懷裡一邊吃奶,一邊看著自己的母親,看得婁曉娥的一顆心都要化了。

  等吃完奶了,許小寶又尿了兩次,然後被抱在洗臉盆里開始洗澡。

  孩子都愛玩水,折騰了一會兒水有點涼了,婁曉娥就趕緊給孩子擦了身子把衣服穿好。

  等許大茂父子把洗臉盆和孩子換洗的衣服都收拾利索了,許小寶的小臉白白淨淨,看著就跟尋常孩子沒什麼兩樣了。

  全家人的心總算是放下來,許富貴表示要回家跟老婆子說一聲,順便把丫丫也帶過來,怕小丫頭想家。

  許大茂寸步不離地守著自己兒子,生怕他再出什麼事情。

  等爸媽帶著丫丫過來了,許大茂抱著女兒又親又捏的好一會兒,這才出門去了。

  他先是去供銷社買了二毛錢的水果糖,然後回到巷子裡,見閻解曠(三大爺家小四)正和院子裡幾個小孩子一塊兒玩,他就笑眯眯地走了過去。

  「許叔叔好。」

  閻小四現在是三年級的孩子,家教挺好,見到熟人就開口問好。

  許大茂臉上露出笑容來:「哎,好好好。」

  說著話,他從褲兜掏出一把水果糖來,先是給四五個小孩一人散了一顆。

  孩子們得了水果糖,迫不及待地剝開糖紙把糖塞到嘴巴里,甜甜的味道頓時就讓他們眯起了眼睛。

  許大茂又問:「剩下的糖你們還想要嗎?」

  閻小四眼珠子一轉,頓時就知道許大茂這是有事要問他們,於是趕緊開口:

  「許叔叔,您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們嗎?」

  閻小四對這一套太熟悉了,她哥她嫂子每次找她辦事的時候,都會先給她點好處把她肚子裡的饞蟲勾出來再說事情。

  許大茂「嘿嘿」笑著,把自家孩子生病的事情說出來,當然他肯定不會說什麼醫院看了不管用之類的。

  他表示,大夫說了,孩子是受了驚嚇,所以他想問問知不知道是誰去他家扮鬼臉了。

  閻小四和幾個小朋友全都嘰嘰喳喳地表示是棒梗乾的。

  許大茂心中嘀咕了一句「果然如此」,臉上又笑吟吟地問:

  「你們怎麼知道啊?」

  然後,閻小四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原來,他們也沒見過,是棒梗自己跟小夥伴吹牛說漏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