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
一直沒有做聲的陳所長,在這個時候,來了這麼一句。
只見的,他一步一步向著賈張氏靠近。
老寡婦有點慌。
不過。
還沒有慌到自亂陣腳。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楊海洋那番話給嚇得。
這不。
火力也不往楊海洋身上使了。
老寡婦還明白力打一點的道理。
盯上了閻埠貴的老寡婦,那是將這位院裡的三大爺給一陣褒貶。
在她看來。
只要轉移了陳所長的注意力,將閻埠貴的問題放大,那麼自己就安全了。
「姓閻的,你說你活這麼大,一輩子幹過一件好事情嗎?」
「還知識分子呢。」
「知識分子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不說別的,如果不是你人品有問題,你們學校會開除你嗎?」
「在院子裡,你就整天亂搞事情,街坊四鄰誰不知道你是啥樣的人。你做的那些壞事,大傢伙都是有目共睹的。」
「陳所長,您可千萬不能放過他啊。」
「就應該將閻埠貴這樣的社會敗類抓起來。」
雖說賈張氏表演的還算不錯。
但是。
這一番表演並沒有打動陳所長。
「放心,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陳所長一邊說著,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賈張氏。
而被陳所長這樣盯著,心裡發虛的賈張氏,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一雙眼睛無處安放不說。
還躲躲閃閃的。
「賈張氏,我問你,你腰間掛的這個荷包是哪來的?」
隨著陳所長這話一出。
賈張氏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捂自己的腰間。
說實在的。
要不是陳所長突然提及此事。
還沒有人注意到賈張氏這老寡婦腰間還掛著一個荷包來著。
「我買的!」
面對著陳所長的詢問,賈張氏想都沒想便回答,而且回答的那叫一個乾脆。
「你在哪買的?」
陳所長窮追不捨。
其實。
這畫風一變的突兀。
不光讓賈張氏摸不著頭腦。
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在他們的印象之中。
陳所長不是那種閒言碎語之人。
跟問題不相關的話題,他是絕對不會亂扯。
今天這是怎麼了?
這荷包有什麼不對的嘛。
莫非陳所長打算也買一個回去?
就在大傢伙這樣想的時候。
甚至。
就在賈張氏打算繼續對閻埠貴進行人身攻擊,從而保全自己無虞。
陳所長還就揪住這個問題不放了。
「說不清楚,那很正常。我想你也說不清楚。」
「因為……」
說到這。
陳所長話音一頓。
趁著老寡婦不注意。
他一把扯過荷包。
「因為,這個荷包是我的。」
至此。
陳所長才做了解密。
其實。
要不是陳所長這麼說。
就是楊海洋也沒想到這一點。
他知道老寡婦的手腳不乾淨。
盜聖的本事,還是從她這裡學來的呢。
可是。
讓楊海洋,包括院裡其他人,所沒有想到的是,老寡婦偷東西也不放亮招子,竟然偷到了陳所長的頭上。
這不是犯了太歲,找死嘛。
恍然大悟的一干人,在這個時候,還有點小興奮呢。
哪怕是黑夜,依舊無法掩蓋住他們心中的那份洋溢。
在他們看來。
接下來的戲份,更精彩了。
「陳所長,您說什麼呢?」
賈張氏還想狡辯。
「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啊?」
「你買一個這樣的荷包我看看!」
「這荷包,是我老婆給我繡的,而且是我盛菸葉用的。」
「來,大傢伙聞聞,是不是還有一股煙油味。」
陳所長將荷包遞給大家,然後讓在場的一干人給做個證。
「的確是有煙油味。」
「陳所長說的沒錯。」
「我還就奇怪來著。平日裡大子不捨得花一個的賈嬸,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想著買一個荷包來裝飾自己。感情,這是偷得。」
「賈嬸,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陳所長,我要檢舉,我要揭發。這老寡婦,平日裡手腳就不乾淨,還有她那孫子,跟她是一丘之貉。我們院裡經常少東西,有時候,他們娘倆還都被我們抓個現行。不過,考慮著同住一個屋檐下,鄰里鄰居的,大家也就沒太較真。可誰能想,她竟然偷到了你頭上了!這不是不把您當一回事嘛!「
「老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假。我還奇怪東旭他爸跟東旭怎麼走的這麼早,感情…………」
…………
此刻的賈張氏,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她怎麼也沒想到。
一個荷包竟然引發這樣一場大事故。
失算了。
這荷包。
的確是她偷得沒錯。
不過。
可不是從陳所長身上偷得。
如果。
她要是知道這荷包是陳所長的,那麼肯定不會下手啊。
哪怕。
她是一個道行高深,有著多年從業經驗的業內大拿。
這荷包是前不久,她去派出所的時候,順手牽羊牽來的。
當時。
她就看到那荷包放在桌子上。
一時也就手癢。
而且看到這荷包秀的鴛鴦好看。
出於職業本能吧。
根本不需要腦子去支配,就做到了水到渠成。
而且。
都過去這麼多天了。
也沒見有什麼大麻煩。
賈張氏還以為此事過去了呢。
可讓她萬萬沒想,麻煩只是遲到了,並沒有缺席,而且遲到的麻煩簡直有點致命了。
「陳所長,我……我……」
我了半天。
有心解釋的賈張氏,也沒有我出個下文來。
「賈張氏,什麼都不要說了,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吧。那裡有你說話的地方!」
陳所長鐵青著臉,冷冰冰的對賈張氏進行了宣判。
或許。
一個荷包算不了什麼。
可架不住。
這東西是他陳所長老婆的一片心意。
這就不是荷包的價值所能衡量了。
此物在陳所長看來,無價。
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就是他的身份。
堂堂紅星派出所的所長。
東西被人偷了。
這成什麼了?
個別職業的從業人員,這是在羞辱誰呢?
而且,陳所長不光是個警察,大小還是一個幹部呢。
小小的一個荷包失竊事件,看似不是什麼大事,可是性質很嚴重啊,已經上升到敵我對立面,還是宣戰的那一種。
最終。
賈張氏被陳所長獎勵了一副漂亮的銀手鐲。
明顯,賈張氏是不怎麼喜歡。
耷拉著臉,心裡的委屈與不滿都寫在臉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