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人想破局

  四九城和平里部委大院,吃過晚飯後的宋副部長接過秘書遞上的一份文件,走進了家裡的書房。

  坐在書桌後面的紅木官帽椅上,宋副部長先不急著打開文件,端起桌邊早就備好的茶水喝了起來。

  自從進入四九城後,對現在的生活是越來越滿意了,以前不曾有的一些講究都注意了起來。這飯後不喝一杯茶,都感覺這個飯都吃得不完美,還必須是好茶。哪裡還有當初投靠民國本家時的戰戰兢兢,雖然當時的本家在那個時期如日中天,但他們的飛黃騰達怎麼會有我們這些偏遠旁支的富貴。

  投靠過去還不是做著一些下人的活計。髒活累活,需要背鍋挨黑槍的都是我們這些旁系的人做,高官厚祿卻儘是主脈享了。當初的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在書房裡端茶倒水的角色,就這還經常遭到主脈的白眼與欺辱。

  幸好父親有遠見,趁著家族裡辦了族學,忍飢挨餓攢了一些家底把自己送了進去。自己也是爭氣,學的比其他族人都要認真,都要努力。本以為這就是自己一生的出路,在族學裡冒尖就能進入家族的事務中心,掌控權力成為人人羨慕的官老爺人上人。

  一個主脈的廢物居然也能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生來就是給我們主脈服務的,能讓你端茶倒水就是給你的恩賜了,你還想翻身做主人。你翻身了,我們這些人要到哪裡去?擺正自己的位子比你的能力重要,別想瞎了心。」

  看著四周同為旁系理所當然的眼神,當時的自己也想著認命,就這樣在主脈身邊端茶倒水,跑腿打雜也好,至少在這亂世之中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不至於讓自己跟家裡人與外面的泥腿子一樣顛沛流離,朝不保夕。

  只是每次回到家裡,看到因為為了送自己讀書而家徒四壁的房子,屋裡睡在爛床上病弱的母親,還有擺在母親床頭,為了自己的學費進山採藥被野狼分食的父親的遺像。心裡的不甘日日夜夜的撕扯著自己的內心。

  主脈二小姐的回歸讓自己接觸到了另一種意識形態——國際共產主義。

  那天自己候在家主的書房外面,為了隨時聽候家主的差遣。書房內二小姐與家主關於兩種意識形態的爭論,自己有幸聽了幾句。其中的「解除壓迫」「實現自由」「共同勞動,共同所有」「公平公正」的主旨深深地吸引了自己。

  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裡,自己暗中收集了很多這方面的信息。隨著了解的深入,更覺得這才是自己應該走的道路,自己應該想辦法擺脫現狀,努力擁抱自己的未來,而不是一成不變的繼續守在這個腐朽的家族。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次進入書房添茶進水的時候,讓自己看到了一份當時國民黨政府準備抓捕的花名冊。

  自己知道苦心等候的的機會來了,經過仔細的部署,細心的操作。那份花名冊被自己偷了出來,連夜帶著病弱的母親離開了那個散發著腐朽的家族。

  連日的奔波,讓本就病弱得母親更是勞累,但自己還沒有找到組織,不敢停留。多日的風餐露宿母親終是扛不住陷入了昏迷,幸好遇到了一個遊方郎中,好心的郎中給母親用了隨身帶著的百年老參才救了回來。

  身無長物的自己也沒有什麼可以感謝好心的郎中,於是就把父親留下的白龜殼送給了對方,並留下容許以後報答的諾言。

  母親人雖然救了回來,卻也得了怕寒的毛病。十多年後革命勝利,被組織派入了四九城,遍尋名醫想為老母親診治怕寒的毛病。可由於患病多年,耽誤了最佳診治時間,只得了一個不確定的方子——黑虎皮熬膠。(瞎扯的,別當真)

  或許是在家族裡待久了,二十多歲形成的人生觀念很難從根本上改變。革命未成功的時候還可以束縛住自己內心的心猿意馬,可當進入到和平時期,高位待久了,那些拿著東西靠過來的人,自己沒有把持住本心伸了手,如今已習慣了這種生活,再想回到從前,陷的太深已經沒有退路了。

  「母親為了自己受了太多的苦,為了母親再放縱一次,戰時不敢動你們這些軍伍里的人,現在國家全面進入工業發展了,想來動一下也沒有什麼。」宋副部長坐在官帽椅上自言自語。

  茶也喝完了,翻開書桌上下午讓秘書去找來的記錄著當事人的文件。

  「何雨邦:祖籍四九城,現居住在東城區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44年開始跟著左家三太公幫助游擊隊運送物資……打獵……」

  「48年遼瀋戰役中,第一個登上錦州城立起了我軍旗幟……」

  「1950年入朝作戰,長津湖水門橋攻堅戰倖存者……」

  「失蹤於……上甘嶺有身影……」

  文件當中記錄了很多關於何雨邦的情況,有些關於朝鮮戰場「白色死神」的猜測也記錄在案。

  宋副部長感覺頭痛,這麼一個部下,相信任何一個當上司的都會護著。就傳言中許和尚那狗脾氣,自己要真以大欺小明著打擊何雨邦,許和尚絕對會跳腳,到時場面就難以收拾了。

  其實就一張小小的虎皮,事情也不至於牽扯到這麼大,怕就怕何雨邦這個跳脫的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到時候牽一髮而動全身,拔出蘿蔔帶著泥,查出自己背後的事就不好了。自己身後雖然站著零帥,這種事情不是一個系統里的也不好溝通。

  宋副部長用手指敲著書桌,母親的病是一定要試一試的,不管機會多麼渺茫。可自己也不能親自下場去跟他何雨邦對陣,看來只能從別的方面入手。

  想了想後,宋副部長叫來秘書。

  「何雨邦同志這次回來處理家事,牽扯到了兩個人,你看能不能從這兩個人這方面敲打一下。」

  「我們不能以現在的法律來監管前朝的事嘛,既然有人已經在新政府建立以前就改變了,我們看能不能給他們這些人一個機會。」

  「國家現在正在進行重工業發展建設,缺乏大量的技術工人,你安排下去,看能不能跟何雨邦商量一下,讓有技術的人先為國家建設出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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