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187,第一次害人
要說對前幾天街道辦來查這查那,影響最大,最生氣的就是婁小娥了。♤🎃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不光是查這個那個的問題,說實在的,婁小娥還不清楚如果真查出來她寫那些情情愛愛,對她,對婁家意味著是什麼罪名。
那罪名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人想起來,給婁家不太好的成份上加上一筆。
婁小娥恨的是因為街道辦的不定時上門,打擾了她那幾天的創作心情。
一開始許大茂的準備,婁小娥還不以為意。等到後來,街道辦第一次上門,婁小娥還慌亂了一陣。
不過因為老人家話語的高大上,讓街道辦來搜查的人,不敢太執著於這個問題。也就是說,如果第一次上門時,街道辦的人員仔細檢查一下,說不定婁小娥就會露餡。
自那以後,許大茂讓她防著點,她自然得分心。相當於好幾天,婁小娥是把心思真用在學習老人家話語上面。
碼字的事,在那段時間,是基本上放下了。
婁小娥對這個,就像是一個無聊的人發現了一個好玩的遊戲。並且在玩這個遊戲中,得到了他人的認可。
所以那種認同感,以及激情感,才讓她有興趣幹這個事情。
其實說起來,自民國始,文人大多在乎思想,在乎故事,在乎故事裡所傳播的東西,文筆好與壞,反而不是主流。
這跟文人們的歷史使命有關,以前跟這個年頭,文人就是以喚醒大眾的愛國熱情為主。既然是讓大眾看,肯定不會描述的太過於深邃與複雜。
這也跟局勢有關,你就算把景色描繪的再好,把人物刻畫的再細,也不如高呼一聲「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讓人激情澎湃。
因為主流是講故事,所以才讓婁小娥這樣接受過教育,文筆一般的人,才可以在這個社會濫竽充數,占有一席之地。
這不是說婁小娥三六不懂,而是上限跟下限的問題。
就像大師說~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
這不是說大師只會如此直白,而是只需要如此。
而現在的婁小娥,也就占了一個直白了。
雖然婁小娥有時寫的故事,讓許大茂都看不下去。但這並不耽擱婁小娥自認文化人,而現在閆埠貴卻想毀掉她的理想,這種恨,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婁小娥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心裡的怒火透過眼睛完全的展示了出來,許大茂都被嚇的縮了一下脖子。
許大茂看著圓圓臉,頭髮亂糟糟的婁小娥,不由的咽了咽唾沫。
婁小娥拔腿要往門外走去,走到許大茂身邊時,卻又頓住了。
婁小娥開口問道:「那個閆埠貴為什麼要這麼幹?」
許大茂雙手一攤無奈道:「我哪裡知道?也許就是文人相輕呢。」
婁小娥頓了頓,她聽出了許大茂這話帶著調侃的意思。卻不知道許大茂是調侃她,還是在調侃閆埠貴。
但這也讓婁小娥想起了她自己的身份,她是一個文人啊,不能再直接上門,對著閆家干撒潑打滾罵門那種事了。
婁小娥往許大茂背上一趴,雙手吊住了許大茂的脖子,軟綿頂在了許大茂的背上。
婁小娥撒嬌道:「我不管,你要給我出氣。」
許大茂頭往前傾了傾,剛才被婁小娥的亂發搭在了臉上稍微有些癢。
許大茂說道:「我這不是在想嘛!收拾閆埠貴有辦法,但收拾到什麼程度是個問題。總不能因為這個,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吧?」
許大茂又把閆家在做的事,以及自家可以怎麼收拾他家,跟婁小娥說了一遍。
許大茂咋舌道:「這玩意去打個小報告容易,但這種事要是爆出來,搞不好就把閆埠貴父子全部送進去了。到時咱們家在這個院子,在這個胡同也算住不了了。得讓人戳脊梁骨罵死。」
這是個難題!
四合院這麼多年和諧相處,也就是因為底線的問題。
所謂的底線,不是說幹的事多缺德,有沒有傷人命,而是有沒有人給你說話,有沒有引起別人的共情。
像是傻柱家,哪怕被坑的再慘,但因為沒人給他們兄妹說話,於是底線就在。甚至因為傻柱兄妹的反擊,反而有些人說傻柱兄妹恩將仇報。
不說街道辦,就說胡同里,四合院裡,沒人看出易中海一開始的算計麼?
都是混了幾個朝代的人精,怎麼可能沒人看出?
但就是沒人說。
而許大茂要揭破閆家鴿子市的打算,是鄰里之間的共情問題。
胡同里不止閆埠貴一家幹這個事,如果知道許大茂拿這個事針對閆家,那些也幹這個事的人家會害怕,會想著先把許大茂夫婦整死。
就是院子裡,誰家沒幹點損公肥私的事情?大家一起髒沒事,但伱不能站在邊上指責某一個人髒。
許大茂想這個事想得頭疼,婁小娥卻是相當想法清晰,婁小娥說道:「那就敗他的名聲,咱們也寫信去學校。」
許大茂扭頭看向婁小娥,側臉上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蘋果一樣。
許大茂忍不住咬了一口,婁小娥嬌笑道:「哎呀,臭。」
許大茂笑道:「還是你們文人心狠手黑。我就想著街道辦,就想著所里,就是沒想起學校。這要這麼折騰一下,閆埠貴最少也得吃個大批評。」
婁小娥只是隨口一說,見許大茂當真了,反而遲疑了起來。
婁小娥問道:「咱們這麼做,是不是太狠了?萬一學校把閆埠貴開除了,他們一家人可怎麼活?」
許大茂聞言,倒是很理解婁小娥這樣的想法。說白了,夫妻倆都是普通人,從來沒有想過害人。也沒算計過,如果自家做出這個事,會給人家造成多大的麻煩。
就像剛才許大茂想到報告所里,報告街道辦,就會想到閆家會不會吃花生米,會不會進去一樣。
總是想到一個壞主意,就會聯想到最壞的結果。
這還是先被閆家坑了而想起的反擊,許大茂夫婦就是如此糾結。
如果讓夫妻倆去想壞主意坑一個完全無關的人,說不定這種糾結感會把他倆內疚死。
許大茂也是放癱式的說道:「難不成就許他閆埠貴算計咱們,咱們一點不報復?」
婁小娥把臉在許大茂臉上蹭了蹭,低聲道:「我就是可憐解娣而已。」
說到解娣,反而勾起了許大茂的堅決。
許大茂臉上的糾結慢慢舒展開,扭身正對著婁小娥眼神說道:「如果咱們家上回倒霉,誰來可憐勝利?」
婁小娥聽到這個話,心裡的那些仁慈,聖母心也完全消散了。
許大茂繼續說道:「就你的出身,再查到寫那些情情愛愛,你知道那些算什麼事麼?你會面臨什麼結果?我又是什麼結果?會不會連累家裡?我倆都倒霉了,咱們的孩子又是什麼結果?」
婁小娥的眼神想要躲閃,但許大茂用手捧住了她的臉頰,依然是正視著她。
婁小娥眼裡的遲疑,猶豫,惶恐,許大茂完全看在眼裡。
最後,婁小娥眼裡的各種情緒,完全消散,對著許大茂點了點頭。
許大茂這才笑了起來,只是笑了一聲,便緊緊的摟住了婁小娥,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管以後怎麼樣,為了咱們家勝利。有些事咱們必須去做。」
「嗯,」婁小娥沉沉的答了一個字。
這種事自然不是說寫信就寫封信說閆家幹了什麼什麼事,然後人家就會信的。
這也是個難題。
想要搜集證據,怎麼搜集?
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閆家,就算許大茂有這個空閒,能盯著,能跟著,但你說這個話誰會信呢?
至於說趁閆家在鴿子市上做生意的時候,直接報告。
可以很明確的說,那就是找死。
這個年頭,沒點關係,誰敢幹這個事情?
而許大茂因為跟閆家的私怨斷了大傢伙的財路,想想看,到時有多少人會打許家悶棍?
不過既然決定要做,許大茂自然有辦法。先是通過老許那邊在鴿子市的某個大佬那打了個招呼。
先是觀察,看閆家那些東西幾天賣完。
觀察了個把月,發現閆家每隔三天就會歇一天。
這下許大茂有數了,等到閆家歇的天,許大茂吃完晚飯就躲到外面。
看著閆家父子推著自行車,出了院子,出了胡同,躲躲閃閃的去了鄉下。
知道了來迴路程,許大茂也就用左手寫了一封信,直接投到了學校的門衛室。
在這上面,許大茂還是心軟了。
他知道投學校跟投街道還有投所里的區別。
投所里,所里會按照信上的內容抓人拿髒,那閆家就是進去的結果。
投街道,那就要看閆家的關係了,最好的結果是談話批評。如果閆家沒關係,或者撞到風口上,說不定也會進去。
而投學校,學校為了自己的名聲,大多數時候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學校也會擔心寫信人會不會有後手,所以閆埠貴表面上肯定要倒霉一下。然後學校會看後續,才會決定對閆埠貴是處理還是不處理。
總而言之,閆埠貴得大出血一番。
這算是許大茂第一次害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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