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賈張氏服軟

  話說到這份上,賈張氏已經沒心氣了。

  劉海中也不由有些埋怨。

  你說這人是怎麼想的,自個兒這麼不乾淨,還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弄得他也受波及。

  眼看著眾人的目光開始變得不對勁兒,劉海中連忙說道:「賈張氏,你這種行為實在是太可惡了,必須嚴懲!

  我提議,讓賈張氏立刻改正,以後好好對待秦淮茹,由我們大家共同監督。」

  眾人雖然覺得這個解決方法並不怎麼合適,但一來是人家的家務事,二來婆婆兒媳的矛盾,哪裡有說得清的?

  如果秦淮茹真出了什麼事,那賈張氏確實怎麼懲罰都不為過。

  可現在秦淮茹還好好的,一點事沒有,賈張氏能就此改正便是最好不過了。

  不等劉海中詢問,賈張氏連忙開口道:「我認罰,我認罰,以後我一定好好對淮茹。」

  劉海中面露滿意之色,做出最後判決:「那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賈張氏的事情大家都要引以為戒,院裡以後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從重處罰!

  好了,散會!」

  劉海中說完總結,便一聲令下宣布散會。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一個疑惑:這就完了?

  用腳想也知道,當然不可能!

  看這秦京茹,連賈張氏都鎮不住,便知道她不是個省油的燈。

  何況背後還站著一個張建東,整個四合院都拿人家沒辦法。

  秦京茹有理,張建東有勢。

  這兩人要是願意這麼簡單就認了,那才奇怪。

  正是因為如此,劉海中清楚地知道,這次大會一定不能僵持太長時間。

  的趁著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以最快速度結束。

  這樣就算對方還有不滿,也只能怪他們自己不積極。

  劉海中深知,在圍觀眾人心中,自己的威望還不如張建東,等眾人自行散會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他說完話後,便準備立刻抬腳離開。

  直接離開四合院去外面轉上幾圈,不管後面誰叫他也不管,等回來的時候,一切就都成了定數。

  其實這樣做會損害他作為管事大爺的威嚴,但為了促成這個結果,他也只能行此無奈之舉。

  劉海中並不是想維護賈張氏,他這樣做的目的,一是為了給張建東找不痛快,二是為了在院裡樹立長者為大的觀念。

  有了今天這件事,想必之後四合院的風氣會大為改善吧。

  劉海中面不改色,一手拉開象徵一大爺權力的椅子,雄赳赳氣昂昂地朝人群走去。

  眾人被他的氣勢所震懾,自覺讓開一條道路。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秦京茹的聲音。

  「賈張氏虐待我姐,賈東旭家暴,連個懲罰都沒有,就這麼算了?」

  聲音很大,眾人的議論聲為之一靜。

  劉海中面露不屑,心中滿滿的嘲諷。

  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作為管事大爺,他料定秦京茹就算有什麼不滿,也只能委婉地提出意見。

  他早已經打定主意,不管秦京茹一方說什麼他都不理會,直接跑出四合院。

  到那時,秦京茹想通了再想找,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秦京茹啊秦京茹,要怪就怪張建東吧,誰讓他惹到我了呢?

  身後秦京茹又抱怨了幾句,傳來張建東的聲音。

  「要我說,管事大爺只是四合院自主成立的非官方組織,沒有任何實際權力,這種事,他們做不了主。」

  劉海中微微一笑,根本沒放在心上。

  這點攻擊力,他還承受得住。

  「難道就沒地方講理了嗎?」

  「講理還不容易?去派出所唄!」

  聽到「派出所」三個字,劉海中動作一僵,已經抬起來的腳怎麼也放不下去。

  張建東繼續說道:「派出所專為老百姓做主,賈家的行為對你姐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你要是追究到底,怎麼說也能判個一年兩年的。」

  劉海中臉上笑容消失,換上了一副苦瓜臉。

  同時心中不斷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婆媳矛盾而已,不至於驚動派出所吧。

  秦京茹:「可是我害怕,不敢去派出所……」

  劉海中一顆心放了下去。

  張建東:「沒事,不敢去派出所,還有別的地方,去街道辦。

  咱們院裡發生的所有事,街道辦都有權力管,就今天這事去告狀,一告一個準!」

  劉海中一顆心懸了起來。

  張建東:「但是街道辦的懲罰估計也就是掃掃大街這樣子,對賈張氏來說感覺有點治標不治本。」

  秦京茹:「那不行,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老太婆!」

  劉海中一顆心又放了下去。

  張建東:「不去街道辦,那就去婦聯。

  婦聯是保護婦女權益的組織,賈家這種思想老舊、欺負孕婦的行為,婦聯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劉海中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張建東:「你要是擔心沒人管,那就把這些地方全都走一遍,總有能說理的地方。

  除了這些再去一趟軋鋼廠,讓廠里的領導也都了解了解,賈東旭到底是個什麼人!

  我就不信了,這麼大個四九城,還能沒處申冤了?」

  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死了。

  劉海中回過頭,板著張臉看著張建東和秦京茹。

  這兩人也正在看著他,笑得十分可惡。

  劉海中氣得牙痒痒,他有足夠充分的理由懷疑,剛才那番話就是這兩個人故意說給她聽的。

  有心嘲諷幾句一走了之,但殘存的理智死死壓住劉海中心中的衝動。

  又是街道辦又是派出所又是婦聯,換別人說這話,劉海中絕對理都不理。

  可張建東這人就是邪性。

  自打人家來了四合院,他吃的虧那還少麼?

  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真要把這事捅出去,賈家怎麼樣先不說,他這個管事大爺肯定是保不住了。

  為了爭一時之氣,冒這麼大風險,真的值得嗎?

  還要找到廠里去,毀人前程,這簡直是要趕盡殺絕啊。

  都是街坊鄰居,竟然做的這麼絕!

  想到這,劉海中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憤恨。

  這幅場景,讓圍觀眾人有些奇怪。

  這種眼神,不應該屬於秦京茹的麼,怎麼這會兒出現在劉海中的臉上?

  剛才大會他們大概也聽懂了。

  賈張氏屁事兒沒有,不用說秦京茹也是吃虧的一方。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

  眾人不由得凝神靜氣,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場上的局勢,心中卻都有同樣的想法。

  這張建東的熱鬧就是好看,總能搞出點新花樣!

  面對劉海中的注視,張建東已經沒有再磨嘰下去的耐心了。

  事實上他剛才的想法,確實是恐嚇劉海中,讓他正確地判斷。

  但看到劉海中的眼神後,他改變主意了。

  這種人不吃點苦頭,是不會回頭的。

  他之前所說的絕不全是恐嚇,而是真真正正能夠起到作用的。

  尤其是賈家這種情況,不論找哪一方,效果都是立竿見影。

  因為現在這個時期是建國後不久,經濟建設日新月異,人民群眾的意識觀念也不斷在進步。

  特別是女性的觀念,從封建腐朽的小女人,逐漸向能頂半邊天的巾幗轉變。

  在這個事情,往往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現象。

  一部分人思想開放,女性也能接受教育,開始工作,獲得各種權力。

  但大部分人還是封建思想,女人就要在家伺候丈夫一家三代人,任勞任怨,還受人埋怨。

  而秦淮茹的情況,絕對算得上罕見了。

  平時幹活幹個不停也就算了,結了婚也不得消停,在封建社會,這種情況也很少出現在正妻身上。

  在社會正整頓風氣的當口,賈家絕對算是個典型。

  這裡就不得不提婦聯了。

  從這時候開始,一直到往後幾十年,婦聯的權力都十分大。

  婦女維權,接生育幼,調節家庭矛盾,參與社會改革,甚至是十幾年後的計劃生育,都有婦聯的身影。

  尤其是在幫助婦女維權這件事上,比派出所還好使。

  心裡打定主意,張建東二話不說,拉著秦京茹就要走。

  「張建東,你不許走!」

  賈張氏攔住張建東兩人去路,眼中滿是惶恐。

  見此情形,劉海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而圍觀眾人臉上則露出些許惋惜。

  這個賈張氏,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

  眼看著好戲才剛要上場,她卻橫插一槓子。

  而此時的賈張氏要是知道這些人的想法,恨不得當場給他們送上一記豬突猛撞。

  敢情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是吧?

  這小子說的多嚇人哪,又是找公安,又是找廠里。

  這要是真讓他找了,賈東旭進局子又丟工作,老賈家可就要敗在她的手裡了。

  這要是九泉之下見了老賈……

  賈張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雖然她平時壓箱底的絕招就是召喚老賈,但她可不想真的見到老賈。

  眼看張建東和秦京茹怒目而視,賈張氏深吸一口氣,說道:「張建東,這件事就算我錯了。

  咱們有話好商量,都是一個院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何必弄得這麼緊張呢?」

  賈張氏一番話說得張建東暈頭轉向,圍觀眾人更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如一句說了很多遍的話,賈張氏是什麼人?

  四合院一霸啊。

  自打她進了四合院開始,就沒見過她服軟,只有別人服軟的份兒。

  憑藉一手胡攪蠻纏的功夫和厚如城牆的臉皮,整個四合院在吵架這一塊,賈張氏就沒怕過誰!

  可如今,賈張氏的不敗金身被打破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態度如此積極、意見如此鮮明地服軟,可謂四合院紀年曆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此刻圍觀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地產生一股見證歷史的神聖。

  就知道張建東這小子行!

  迎著眾人感情無比複雜的眼神,張建東很快清醒過來。

  現階段的賈張氏確實橫衝直撞無人能敵,但在原著中,賈張氏的堅持才最讓人害怕。

  就阻止秦淮茹和何雨柱再婚這一件事上,賈張氏便堅持了十數年。

  不僅自己堅持,平時還不停的給三個孩子灌輸「反何」情緒,間接性創造出「盜聖」棒梗,意識形態可謂十分超前。

  在她的堅持下,即使死後十幾年,何雨柱和秦淮茹依舊沒辦法結婚。

  可以說,沒有賈張氏,情滿四合院的長度最少得減上好幾集!

  這麼一個人突然服軟,張建東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傲,而是想到執行的問題。

  眾所周知,認錯不代表會改正。

  賈張氏很有可能是想先度過眼前這關,後面再裝死。

  這種結果,並不是張建東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賈張氏徹底服軟,至少要持續個幾年,這才對得起他這麼長時間的布局,和秦京茹受了半個多月的罪。

  所以,張建東完全無視擋在面前的賈張氏,繼續朝著門外走去。

  賈張氏急了,幾步又擋在前面。

  這次她的態度堪稱卑微,艱難地弓著腰,賠笑道:「張建東,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千萬別找我家東旭的麻煩。

  我們家可都靠著東旭一個人撐著嗎,他要是倒了,那我們賈家也就算完了。

  你總得為秦淮茹想想吧,她和東旭畢竟是兩口子,東旭出了事,她的日子也好過不了!」

  這話一出,最先遲疑的是秦京茹。

  原本兩人商量好的計劃,是等賈張氏受不了發出挑戰,他們再以逸待勞,一舉擊破。

  但這次卻是秦京茹先忍不住爆發。

  原因便是看到堂姐秦淮茹被賈家母子欺負。

  如果說之前秦京茹的目的,只是偷個懶順帶給賈張氏一個教訓的話,那現在,她的目的已經悄悄發生改變。

  給秦淮茹出氣占據了主要位置。

  所以當賈張氏以秦淮茹作為勸說理由時,她瞬間便動搖了。

  如果為了出氣讓堂姐的日子更難過,這不是捨本逐末嗎?

  可要是就這麼放過賈張氏,堂姐的日子真的就能好過嗎?

  一時之間,秦京茹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向張建東投去求助的眼神。

  張建東回以稍安勿躁的眼神,停下腳步對賈張氏說道:「賈張氏,既然你也知道你自己錯了,那我就放你一馬。」

  賈張氏一聽立刻就要大喜,不過剛喜了一點點,便聽到張建東又說道:「不過,作為對秦京茹的補償,你得答應我們幾個條件。」

  「這……」

  賈張氏有些遲疑。

  都不是小孩子了,秦京茹會提什麼條件她心裡多少有數,總不會是劉海中說的那種屁話。

  這要是答應了,以後在秦京茹面前,她都得低著頭走路。

  心中糾結萬分,恍惚間看到張建東面露不耐之色,賈張氏幡然醒悟。

  這都什麼時候了,哪還有她討價還價的餘地?

  今天要是不答應,賈東旭遭了難,最後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賈張氏目光堅定、誠懇的看向張建東,說道:「答應,我答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