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華山歸降

  「海將軍，如此善待我等，固然感激不已。」

  「只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等都是出家人，不該講究這些……還請海將軍不要再給我們這些出家人太過優渥待遇。」

  定靜師太找到了海昆，開口說道。

  「無妨。」

  海昆說道：「師太應該可以看到，我的士兵秋毫無犯，所到之處士紳踴躍捐獻勞軍，從無半點遲疑。」

  「因此士兵糧餉充足有餘，照顧各位來投效的江湖中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定靜師太聞言，不由地點頭。

  海昆此人在威逼恆山派的時候固然是狗官一個，但是帶領的三千軍隊當真是吃飽喝足，敢效死命的精銳之師。

  尤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千軍隊猶如岳家軍，對百姓秋毫無犯，許多地主士紳、當地豪商，朝廷分封的王爺都紛紛捐獻糧食、財物。

  此情此景，當真是古之名將也頗有不如。

  不要說儀琳看海昆的眼神帶著崇拜的光芒，就連定靜師太也想，此人招撫江湖固然是不對，但也的確是一名朝廷良將，當錦衣衛指揮使，實在太困難了。

  啞婆婆本來背後嘀咕狗官，也去掉了「狗」字。

  定靜師太見勸說海昆不成，他依舊善待恆山派，轉念一想，若是他對所有投靠的江湖門派都可以這麼善待，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正準備告辭，海昆卻是問道：「定靜師太，有些事情倒是要詢問幾句，如五嶽劍派各派、少林武當、日月魔教，大約都有多少人數？」

  「定靜師太可知道嗎？」

  定靜師太感覺意外：「海將軍，你身兼錦衣衛指揮使位置，天下大事還有你不知道的？」

  「並非我不知道，只是想要聽師太為我分析而已。」

  海昆淡淡說道。

  定靜師太武功不錯，幾次精神控制下去，事實上已經不可能反抗海昆的強制要求——這幾天以來，海昆早就悄無聲息開始刷精神控制給定靜師太和啞婆婆這兩個武功比較高的人。

  只不過海昆不動聲色，從無強求，因此格外隱蔽。

  此時此刻，定靜師太也是察覺不到自己心態變化，只是感覺海昆既然已經問了，自己就應該配合，十分爽當地說了個大概。

  恆山派原本有五六百人，割開白雲庵後，習武的共有二百八十多人。

  華山派共有三十多人，真正的習武中人就是岳不群夫妻和十來個弟子。

  衡山派共有一百六十多名習武弟子，經營產業的也得二百多個。

  泰山派共有習武弟子四百人，再加上不習武的道士，共計人數約有七八百。

  嵩山派習武弟子上千，加上經營產業的一千五六百。

  聽到這裡，海昆也是更加直接的對比出來，什麼叫做「華山危如累卵」，岳不群為何夙興夜寐，著急火燎，最後引刀一快，練了辟邪劍譜。

  這實力就是最大的問題。

  再看看嵩山派，小小几招，四面出擊威風八面。

  將華山派幾乎滅門，將衡山派劉正風一家滿門誅滅，將恆山派尼姑伏擊，令泰山派內訌大亂。

  果真是絕對的實力，梟雄的做法。

  最後左冷禪若不是公開比武棋差一招，而是繼續鈍刀子割肉，其餘四派很大可能都會滅在他手中。

  五嶽劍派收拾起來就已經不能說手到擒來，少林武當、日月魔教更難收拾。

  武當派，不練武的一派是朝廷冊封的天師，多達兩三千人。

  練武的一派，同樣弟子很多，約有幾百到一千人左右。

  少林派，寺內弟子上千，少林寺外俗家弟子、佃戶等等不計其數，粗略估計也得數千上萬。

  日月魔教遍布天下，各分堂都有幾千以上，大約有幾萬人。

  相比較來說，丐幫人數雖然也有數萬，但是人員複雜，人心不齊，並沒有什麼紀律，甚至日月魔教中人、少林俗家弟子都能混進丐幫去。

  因為這人員複雜，各懷心事，幫主一心想要扶持自己私生子，把丐幫干成祖傳，所以丐幫如今在江湖上沒什麼影響力，主要就是站出來湊個份子，道喜見證之類的角色。

  海昆聽定靜師太說完這些人員，也是心中暗想：「也就是江湖的世界，才能有這種設定。」

  真實的王朝歷史中，一個個劍派上千人山頭林立，丐幫、日月魔教各有數萬人……那真是絕無可能發生的事情。

  現在海昆就是要先易後難，將華山、衡山、武當、泰山陸續收服之後，再碰嵩山的嵩山劍派和少林寺，再碰日月魔教。

  到少林寺和日月魔教的時候，海昆就要調用更多人手了。

  跟定靜師太談完，當天晚上，啞婆婆提著一個人來見海昆。

  「這人窺探我們行進路線。」

  海昆看了一眼，來人面白無須，一臉諂媚討好。

  口中連聲說道：「將軍神威無敵，世代高官厚祿！將軍神威蓋世，子孫滿堂，個個是公爵！」

  海昆被他逗笑了：「啞婆婆，怎麼抓了一個馬屁精回來？」

  啞婆婆說道：「他口上說的好聽，可不是個實在的人。」

  海昆看向這個滿臉堆笑的白臉中年人，問道：「你叫什麼？」

  「回稟將軍的話，我叫游迅，江湖上有個外號叫做滑不溜手；因為我仗義疏財，家裡就算有金山銀山，也留不在手中，因此叫做不留手。」

  海昆聽了這話，看向啞婆婆：「是這樣嗎？」

  啞婆婆說道：「我許久不行走江湖，這個人還真不太清楚，不妨請定靜師太前來，問問這個游迅是什麼來歷。」

  游迅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滿臉上都是笑容，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海昆對啞婆婆的提議沒有採納，而是直接三發精神控制下去，控制了游迅。

  「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來歷？」

  游迅這下老實了很多，回答道：「我是日月神教聖姑任盈盈麾下，自身有些輕功，為人又比較奸猾，因此被人稱之為油浸泥鰍、滑不溜手。」

  「也就是說，你剛才說仗義疏財，財留不住手，也都是假的？」海昆問道。

  「自然是假的，」游迅老實回答道。

  海昆點點頭：「你現在來打探消息，又是肩負什麼任務？周圍有什麼動向？」

  游迅答道：「海將軍收服恆山這事情，已經開始向外傳播。」

  「我來盯梢肩負兩件事，一件是向聖姑稟報，另一件是向神教風雷堂稟報。」

  「跟我一樣來盯梢的，還有神教的其他兄弟，那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

  「據我估計，還有少林、嵩山劍派的人也開始跟隨盯梢。」

  「朝廷開始收服江湖門派，對他們來說都是大事。」

  海昆點點頭，又問道：「只是他們嗎？其他門派的人沒有？」

  「丐幫興許也有，其他門派要麼人數少，要麼距離遠，還沒收到消息。」游迅又回答道。

  海昆點點頭：「原來如此。」

  游迅打量一眼海昆，小聲問道：「海將軍，可否需要小人配合，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海昆笑道：「不必一網打盡，任憑他們打探就是了。」

  「我對願意投靠的江湖中人還是挺照顧的。」

  說完這話，海昆讓游迅寫出自己的拿手武功後，把他放走，順便也讓他為自己打探打探消息。

  之後看向啞婆婆：「你的武功、不戒和尚的武功，恆山派的武功，你知道多少，都只管寫出來吧。」

  啞婆婆有些惱火，但還是全部寫了出來。

  正如同海昆預料，這個啞婆婆在恆山這麼多年也不是白待的，恆山派的武功她也就是沒有偷學改練，事實上腦子裡面已經都記下了。

  包括恆山派內功、劍法、掌法。

  恆山派的內功和劍法套路，突出就是一個類似於武當派。

  防守森嚴，卸力精妙，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然後敵人以為不攻的時候，偶爾反擊一下，極為凌厲致命。

  海昆看著啞婆婆和游迅寫下來的武功，收好了，率領軍隊繼續趕路。

  又過一些時日後，到了華山腳下。

  抵達華山腳下之時，江湖上朝廷軍隊包圍恆山，並且令恆山派出力的消息已經傳播開來，海昆的軍隊周圍也跟隨了十多波各門各派的探子。

  軍隊剛到華山，華山派掌門岳不群，就帶領門下弟子下了華山拜見海昆。

  「海將軍……可是為了華山派而來？」

  「自然是這樣。」海昆答道，同時打量著君子劍岳不群。

  岳不群是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中年書生打扮，渾身帶著一股儒雅氣質，乍一看的確是頗有君子的風範。

  不過，這時候的岳不群明顯是小心翼翼且帶著憋屈，生怕有滅門之禍。

  海昆越過岳不群，看向他身後的人。

  一個頗具美貌、兼具俠女韻味的夫人，便是寧中則了——因為華山派勢力頹廢，寧中則不止一次被擒住，被人嘴上說些污言穢語占便宜。

  比如破廟黑衣人，比如魔教長老。

  岳不群和寧中則武功高不高？其實不算太差，平心而論，作為小門派，已經足夠自保。

  但是偏偏岳不群心氣高，一定要以十幾個弟子的規模，頂著華山劍派的名頭，還試圖重振；同時還背負了嵩山忌憚、魔教仇恨。

  上千人的嵩山，幾萬人的日月魔教，岳不群和寧中則又不是什麼超規格高手，屢屢吃癟狼狽，也就在所難免。

  在寧中則身後，是一個眼睛不安分轉動的年輕人，海昆猜測應該是令狐沖。

  令狐沖是一個臉很長很大的人，原著描寫他「長方臉」，今日一看果然是個長方臉，實在說不出多麼英俊。

  難怪會敗給林平之這個俊美少爺。

  隨後是一些弟子。

  海昆打量著這些人的時候，發現沒有老頭子，也沒有小姑娘，心中揣測——勞德諾和岳靈珊已經被岳不群派去福州，調查福威鏢局去了。

  岳不群開口說道：「請海將軍明鑑，我華山派經歷一場內訌，一場大戰後，已經只剩下這些人。」

  「若要為將軍效力，只怕力量微薄，不堪入目。」

  海昆搖搖頭：「要不要你們效力，是我決定的事情；給不給我效力，是你們的態度問題。」

  「華山派全部弟子，都在這裡了嗎？」

  岳不群怔了一下，他本身是聰明人，莫名感覺這話隱約有點問題。

  回答道：「還有弟子在外沒有歸來。」

  海昆將手一伸，說道：「你們人數既然少，那就拿出弟子名冊來，讓我看看誰在誰不在。」

  「這……」岳不群有點意外，「海將軍，我們下山時候倒是沒有帶這個名冊，在下為你介紹一下，如何？」

  「可以。」

  海昆點頭。

  岳不群便開口介紹：「這是我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我二弟子勞德諾在外沒有歸來，這是我三弟子梁發，四弟子施戴子四弟子，五弟子高根明，六弟子陸大有，七弟子陶鈞、八弟子英白羅……」

  介紹了一通之後，遲疑一下，又補充道：「在下還有一個女兒，岳靈珊，也是華山派弟子。」

  說完這話，轉頭看了一眼寧中則。

  夫妻倆皆是一臉的無可奈何，他們倒是想要隱藏岳靈珊，可是只怕也做不到。

  海昆點點頭，卻又忽然搖頭，笑道：「華山派，可是從今日起，要歸我指揮，聽我號令？」

  岳不群默然，他心中自然是不願意答應這件事。

  但是不答應，立刻就是滅門之災，無可奈何只好說道：「聽海將軍命令。」

  話音剛落，就聽到人群之中，那長方形臉龐的令狐沖不滿地哼了一聲，顯然是十分不服氣。

  海昆對這小子服氣不服氣，一點都不關心。

  看向岳不群說道：「岳掌門，你雖然帶領華山派聽我號令，可惜華山派目前所有弟子，並不能聽你的。」

  「我們還是先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吧。」

  岳不群、寧中則大感詫異：我們的弟子，還有不肯聽話的嗎？

  只見海昆抬起手來，說道：「請岳掌門下令，繼續召集華山派門人來我帳下聽令。」

  「華山思過崖上，華山派弟子風清揚，應該來見我，否則開革出華山派。」

  「華山之外，封不平、成不憂、從不棄三人，雖然和嵩山派聯繫緊密，卻也是華山弟子，應該來見我。」

  「否則，也要開出華山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