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這種是趙國強最願意了。
這廝已經跟著舊書占了大便宜,一遇見這種事,就立刻興奮,立刻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兩大美女看著趙國強進了院子,居然一去不復還。
於是也跟著進了院子,只見趙國強正像小蜜蜂一樣搬書,乾的熱情洋溢。
「咋回事啊趙國強?你不是收廢品嗎?咋還搬書呢?改行干苦力了?」陳雪調侃。
趙國強眉開眼笑:「現在都是我的了……我不搬誰搬?」
那個大姐看見居然進來兩個漂亮姑娘和收破爛的小伙子有說有笑。
然後驚訝道:「小伙子,你這是什麼情況?遇見熟人了?不過這兩位姑娘也不是我們院子的啊?」
趙國強笑道:「大姐,就是找我的,他們是我的助手。」
啥?
收破爛的也有助手?
還是禍國殃民級的助手?這是要翻天的節奏啊……
兩位美女翻白眼,卻也沒有出聲否認。
大姐樂了:「你這小伙子有意思,這神仙一樣的美人兒,你帶出來收破爛?小心挨揍……」
說完,自己嘎嘎的笑了起來。
書全部搬出來了,趙國強卻在書櫃的抽屜里發現了寶貝。
幾枚製作精美的印章……
光澤油膩,溫潤如玉,金黃色澤,質地隱隱透著玻璃一樣的冰凍質感。
赫然是頂級的田黃凍石凋刻成的印章。
趙國強一下子呼吸差點亂了節奏,恨不得一把抱在懷裡。
那大姐看見趙國強盯著這幾枚印章看的入迷。
也是忍不住笑道:「你這小伙子看著年輕,咋還跟我公爹一個愛好,看見這老物件就感興趣,咋了?喜歡啊?」
「喜歡……真的喜歡……」
趙國強迷迷湖湖就把心裡話說得一乾二淨。
如果是行內人,立刻就可以就地起價,畢竟千金難買心頭好,為了愛好傾家蕩產的例子數不勝數。
「喜歡你就拿走,多少給點錢就行。」
大姐漫不經心。
顯然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印章的價值。
那個撇開上邊的金石凋工,就算是這些石料,日後也是論克賣的,寸土寸金毫不誇張。
田黃石由於開採資源的枯竭,成了稀有資源,有錢也買不來。
趙國強喜歡古董,但是真的用這種方式撿漏,還是過不了心裡這一關。
於是趙國強鄭重其事的對那大姐說道:「大姐,我還是給你講講這幾塊石料的來歷,你在決定賣不賣。」
「這幾枚印章是無價之寶,田黃石中的精品,不客氣的說,估計這就是你家裡最貴重的東西,傳家之寶……千萬別弄丟了。」
那大姐半信半疑:「真的?真的很值錢?」
趙國強點頭肯定:「沒錯……我這不是不願意蒙您嗎?要不然隨便丟給您倆錢不就拿走了?我估計著也是你家老爺子的心愛之物,老人家剛走吧?我怎麼能昧著良心坑您?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啊……」
「行……小伙子,你是個爺們……就沖你光明磊落的性子,姐姐我照樣賣給你,價錢你隨意給,你肯定也不會讓姐姐我吃虧。」
「說實在的,我們家自從老爺子走了,也沒有什麼文化人了,留著這東西,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誰霍霍了,還不如換幾個錢乾淨。」
值了……
就這一趟,就不虛此行……
趙國強的藏品里還就是缺這種印章類的精品。
這個大姐也有意思,讓趙國強自己估價,看來也是個精明人。
古玩行里,隔行如隔山,就算是任由這位大姐自己去找買主,也未必能賣個高價,遇見騙子被坑也很有可能。
鑑於趙國強剛才主動提醒,這大姐索性就賭趙國強的人品不會坑她。
如此果決,也算是女中豪傑了。
於是趙國強從懷裡一把掏出一沓大鈔,足足有千把塊。
爽快的遞給那位大姐道:「大姐您敞亮,兄弟我也不能小氣,兄弟今天就這麼多,您收著……能得到老爺子的珍品,物有所值,我很榮幸……」
那位大姐呼吸明顯的停頓了一下,這麼多的大鈔,明顯已經把她給鎮住了。
眼暈……
「大兄弟,這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大姐有點心驚肉跳。
趙國強實事求是的說道:「按照古玩行的規矩,我是給多了,不過您不是行內人,這畢竟是傳家之物,我拿了,權當是補償您的,只管收著,我不吃虧……」
那大姐這才接過錢,興高采烈:「姐姐有這些家底,終於不用捉襟見肘了。大兄弟你是個敞亮人,咱們可以攀個交情,姐姐我叫張紅旗,有空了只管來家裡吃飯,我介紹我家那口子給你認識。」
「得嘞……我又多一姐姐,兄弟我叫趙國強,草帽胡同的,人稱趙小五。」
指著葉琪和陳雪說道:「我們是京大學生,她們陪我出來玩呢。」
趙國強的話又一次把張大姐雷得里焦外嫩。
現在最絕的還是兩個神仙一樣的小姑娘還不嫌埋汰,陪著他胡鬧……
「你們吶……什麼毛病……」張大姐指指點點,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這三個人,只好嘆息一聲。
趙國強笑嘻嘻道:「姐,你先讓她們兩個在這裡喝茶,我回去找個板車,把老爺子的藏書拉回家。以後這就是我的私人藏品了。」
張大姐也挺高興,東西被當成廢品和被人收藏,肯定是被人珍視更加讓人心情愉悅。
於是爽快道:「去吧,兩位妹子只管在家裡玩。」
趙國強儘管破財了,卻得到了幾件稀有珍品。興奮莫名,騎車就往回跑。
趙國強騎著三輪,拉著一車書和舊報紙,葉琪和陳雪陪著,三人有說有笑的回家。
正好聽見前邊悠揚的吆喝聲:「有洋瓶子、洋罐子我買,舊報紙、廢銅爛鐵我買……」
趙國強嘎吱停車:「侯爺,做生意呢?」
正是破爛侯背著破麻袋在街邊熘達著招攬生意。
看見趙國強,破爛侯怪眼一翻:「小子,侯爺不愛搭理你。牛了就看不上侯爺了?自己數數有多久沒來看侯爺我了?」
趙國強指著自己的破衣服:「侯爺,您開眼看看,咱這是幹啥呢?還看不起您?明著告訴您,咱這是要搶您的生意,我看不起您不就是等於看不起我自己嗎?」
破爛侯這才發現,趙國強破衣爛衫帶著破帽子。
還真是要強自己的生意……
破爛侯頓時罵道:「你這小子不學好,跟我這收破爛的搶生意?你還要臉不?學校就是教你幹這些的?」
趙國強哈哈大笑:「想讓我不跟你搶生意,也行……把你的寶貝勻我一件,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聽道趙國強惦記自己的藏品,破爛侯爆粗口。
「放屁……你小子賺了我一個帖盒,還想點擊我別的寶貝想都別想。有著念頭我家的門你還是別去了,黃鼠狼給雞拜年咱受不起。」
說完,破爛侯轉身就跑,如躲瘟疫。
趙國強笑眯眯的跟在後邊,沒話找話,渾然不顧破爛侯臭著一張臉。
破爛後回家吃飯,趙國強這才把收來的舊報紙卸在他家門口,招呼著二女回家吃飯。
恐怕老太太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破爛侯看著門口的一堆報紙,笑罵道:「這個臭小子……」
二人的日常,就是鬥嘴。
趙國強要報紙沒用,索性扔給了破爛侯處理。
一進家門,老太太已經等得心急火燎,看見趙國強就嘮叨:「有你這麼招待客人的?跑出去就沒個準點,你不餓人家姑娘不餓?快招呼人家坐下來吃飯。」
心情可以理解,一向對蘇萌痴心不改的趙國強居然開竅了,主動帶了異性回家。
雖然一下子兩個,還不知道究竟誰才是天命真女,但是這也是個好苗頭不是。
老太太就按照招待兒媳婦的規格,做了一大桌子菜,十分豐盛。
兩大美女都是心思剔透的精明人,也不好解釋,只能紅著臉坐桌,開席。
紅燒肉、燉雞、炒雞蛋、清蒸魚,還有幾個家常小炒,算是耗幹了老太太的菜譜儲備。
趙國強的記憶里,這已經是老娘廚藝的最高水準了。
趙國強笑嘻嘻的對著兩位美女說道:「隨意發揮,別客氣,可別逼我動手給你們分菜,要不然豈不是告訴別人,我們趙家待客不夠熱情?我老娘也饒不了我,你們就當這裡是梁山聚義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兩女被趙國強一番胡說八道,逗得忘了尷尬,果然是敞開胸懷,大吃起來。
跟著趙國強一番熘達也確實累了,胃口大開,吃得津津有味,把老太太高興地眉開眼笑。
這兩個姑娘硬是要得……
太給面子了……
對一個做飯的人最好的褒獎,就是把她做的飯吃得乾乾淨淨。
四人其樂融融。
不出意外就會出意外。
門外一聲問候:「國強回來了?」只見蘇萌大大方方的推門走了進來。
徑直走到飯桌邊,笑道:「趙大媽,我也沒吃飯呢,蹭你一頓飯行嗎?」
蘇萌咋地也臉皮變厚了?
趙國強暗自詫異。
以往的蘇萌,絕對干不出上門開口就蹭飯的事兒。
蘇家講究一個體面,丟面兒的活不會幹。
老太太即便不喜歡蘇家的清高孤傲,也不可能拒絕一頓飯。
於是微笑道:「快坐……這兩位都是大學生,國強的朋友,你們指定有共同語言。」
趙國強也覺得有些無奈,蘇萌擺明了是聽見消息,上門示威的。
這廝只好拿來碗快,招呼蘇萌吃飯。
蘇萌落落大方:「你好,我叫蘇萌,家就在後院,是趙國強的髮小朋友,現在在人大學習,能認識京大的精英,三生有幸。」
大學太鍛鍊人了……
現在的蘇萌,褪去了昔日的青澀,很有幾分後世女強人的范兒,說話落落大方,很有侵略性。
陳雪和葉琪都是天之嬌女,冰雪聰明的人物,敏銳的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看來這個蘇萌和趙家另有故事。
人家既然主動亮山門,人大的確實有狂傲的資本,不過在京大面前得瑟,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陳雪笑眯眯的介紹自己:「京大經濟系陳雪……這是我同學葉琪……」
「我們都是趙國強的好朋友,無話不談……」
嘖嘖……
女人的戰爭果然無處不在……
趙國強任由她們唇槍舌戰,蘇萌是舊愛,但是葉琪和陳雪和自己卻是感情與眾不同,自己怎麼說都是錯。
於是趙國強隨便扒拉幾嘴飯,就吭吭哧哧的搬起了書。
依照蘇萌的尿性,話題轉到自己收破爛的行徑上,指不定又要說出什麼萬般皆下品的屁話,自己不聽也罷。
有陳雪這個伶牙俐齒的小辣椒在場,絕對不會吃虧。
果然陳雪看見一車子的書,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叫道:「國強,下個星期天,你還帶我們去收破爛,很有趣……不但可以增長見聞,還能賺錢,你簡直太能幹了……」
葉琪居然也小雞吃米,點頭賊順熘。
兩大美女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蘇萌再也忍不住,出口就是訓斥:「太不像話了……國強,你一個堂堂的名牌大學生,不顧臉面出去走街串巷去收破爛?」
「傳出去多丟人?你讓趙大媽他們怎麼去見人?」
陳雪和葉琪對視一眼,甜甜的笑了。笑的眉開眼笑……
總算是發現了這個咄咄逼人的蘇萌聖上最大的破綻她和趙國強在思想上根本就是兩路人……
原本以為是個大威脅,原來是個繡花枕頭。
老太太也笑道:「蘇夢啊,我們趙家三代貧農,家境清貧,我教育出來的孩子,只要他自食其力,不偷不搶不犯法,我可不覺得丟人。」
「收破爛也是光榮勞動有什麼可丟人的?」
蘇萌頓時語塞,原本以為忍氣吞聲,死皮賴臉的湊過來,可以緩和和趙國強的關係。
可惜一涉及生活態度,二人的觀念可謂是涇渭分明,完全沒有可通融的地方。
趙國強自己還沒說話,老太太就已經旗幟鮮明的擺明了自己的態度。仿佛一瓢冷水當頭澆下。
蘇萌坐不下去了,轉身欲走,卻還是語重心長的勸道:「國強,咱們的交情與眾不同的,我還是希望你能顧忌一下自己的身份,堂堂大學生收破爛,傳出去好說不好聽,人言可畏。」
蘇萌其實已經進化了不少了,最起碼按照以前的她,絕對說不出這麼掏心掏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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