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財主還是有些小聰明的,慢聲細語道:「看看沒問題,又少不了一塊肉。【,無錯章節閱讀】」
「你想買啊?」
「我記得村里收老物件就是你?」
趙國強笑眯眯道:「沒錯,就是我,聽說你家有這麼個東西,我就主動來了,要是真的品相不錯,我出高價。」
趙國強要判斷這老倌兒究竟想賣不想賣,保不齊就有人並不急著出手。
為了打消賣家的念頭,漫天要價,這樣主動權就失去了。
高價,兩個字一出口,劉財主明顯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
趙國強心裡有譜了。
進入雜物房,趙國強不由得心疼,這土包子不知道心疼,居然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堆滿了床面。
趙國強估計幸虧拔步床所用的木料都是頂級的紫檀或者黃花梨,次的也會是雞翅木。
這些木料出了名的解釋耐操,要不然早就被這傢伙糟蹋的散架了。
劉財主這個拔步床明顯的不是凡品,床頭的凋花精緻到了極點,而且圖桉還是選用的龍鳳呈祥。
身份不到的,敢用這玩意,墳頭草都該換了幾十茬了。
趙國強梆梆敲了兩下,說道:「木料不錯,還沒有蟲蛀值點錢,要是放置不善,被蟲子蛀了就不值錢了。」
古董行處處是坑,趙國強一句話,就埋了幾個伏筆。
夸木料好,是為了降低劉財主的心理預期,防止他獅子大開口。
點名蟲蛀,就是為了暗示他,再不出手,萬一被蟲蛀了一文不值。
劉財主急不可耐問道:「你能出什麼價?」
趙國強已經想好了砍價的招數,直接說道:「我跟孟曉杏家是親戚,就不跟你玩花活了,一口價100塊。多一分我也不要。」
先給他喊個高價,堅定他賣出的決心。
劉財主此人是個慢性子,而且有小聰明,這種人只能以快打慢。
一舉擊潰,拉鋸戰就做成了夾生飯,反而不好辦了。
果然,劉財主沒想到這老床這麼值錢,不知不覺就已經陷入了趙國強的節奏。
習慣性的小聰明自動上線:「您再添一點兒,要不然你拿不走。」
趙國強轉身慢慢往外走,對著劉財主說道:「我已經說過了,看在親戚面上,最高價了。」
趙國強從兜里掏出一沓子鈔票,慢悠悠道:「您一定要講價,那就90?」
劉財主蒙了?咋還降了呢?語氣頓時有些遲疑,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110塊……你拿走……」
趙國強臉上毫無表情說道:「80……」
劉財主氣急敗壞說道:「別再降了,就100塊……」
趙國強才不慣他這毛病,冷若冰霜:「劉叔,您再喊價,我就降成70。」
「您再堅持,我扭頭就走,您試試還有人願意出這麼高的價格不?」
劉財主徹底沒脾氣了,一沓子鈔票太誘人,這廝到底還是沒扛過去,繳械投降。
「行行行……」
「80就80。」
趙國強得償所願把100塊錢都爽快的拍在了劉財主手裡。
「逗您玩呢?說100就100……咱可是親戚……」
趙國強的房間裝不下了,此前他買回來成套的古家具,就已經淘汰了自己原來的睡床,改為睡羅漢床。
現在又多了個拔步床,趙國強索性商量著把老太太的床給換了,讓她試試拔步床的滋味。
結果老太太堅決不要。
「那個這也太花哨了,這不就是以前地主老財睡得床嗎?我根正苗紅的堅決不要……」
趙國強沒辦法,只好學著米滿倉村長的老招數摞起來。
於是,未來價值千金的古家具就這麼委委屈屈的一個個疊羅漢。
趙國強的臥室快被他整成倉庫了。
與此同時,濤子主持的換郵票計劃大獲成功。
在大白兔的誘惑下,熊孩子們回家翻箱倒櫃把家裡的舊信封統統剪的七零八落,回收了一批十分罕見的郵票。
趙國強盤點了一下,最珍貴的就是幾枚「全國山河一片紅」。
2012年的成交價單枚730萬。
還有幾枚軍用郵票藍軍郵。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能湊成一套,這種郵票有橘黃、紫色、藍色三種顏色,三色齊備才是一套。
看來還要廣撒網才行。
其餘的紀念章、小人書、宣傳畫之類的,連趙國強自己也不知道價值,只能先好生保存著唄。
這天是星期天,趙國強難得的窩在家裡睡懶覺,鄭侗這廝卻興致勃勃的跑來,把趙國強從被窩裡拉了出來。
鄭侗有個優點,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信任。這廝一點也不見外。
進了趙家,一會兒就把老太太哄得笑呵呵的,恨不得把家裡所有的好吃的都給搬出來。
他陪著老太太嘮嗑,趙國強洗漱。鄭侗這才說道:「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人家周小白還惦記著你的歌呢。」
「今天去還債……」
「我還以為人家就是客氣一下呢……」
趙國強無語。
鄭侗一臉猥瑣:「開始估計就是客氣,那不是我也學了這麼幾句,就在她面前哼了一下下,事情就這樣了。」
原來都是這廝自己闖的禍,人生果然是離不開損友,區別只是一個或者N個。
趙國強自認倒霉,酷暑已經過去,涼風習習,二人騎車向著西北方向走。
周小白的住地就在大院附近,距離醫院也近,算是大院下屬的次一級單位,環境也很好。
進門一看,除了周小白,還有一位年紀和趙國強差不多大的小美女。
趙國強有點疑惑,看向鄭侗。
周小白主動介紹道:「這是我的閨蜜董秋池,想弄明白唱歌、音樂,這種事,還得是秋池妹妹,她可是才女,古典樂器,樣樣精通,你只要能唱出來,他就能譜曲。」
其實是挺才女的,比後世才女的含金量高得多。
這位董才女長得很有溫婉的氣質,一雙大長腿很吸睛,相貌典型的古典美人,眉如遠山,皮膚白皙,楊柳腰。
只是明顯的不擅交際,很少說話,臉上始終帶著羞怯的微笑,不插一言。
談笑了一會兒,氣氛差不過了,趙國強就想快點交差走人。
周小白想學唱歌的目的,趙國強隱隱能夠猜到,這個丫頭不管別的方面怎麼樣,卻是許多穿越客的夢中理想型情人。
沒有別的,只是夠長情這一點,就足以碾壓其他女性同胞。
21世紀男同胞最大的悲哀是什麼,可能就是花盡家產娶的老婆很有可能是人家玩了不知道幾手的殘花敗柳。
就這還要裝做大度、不介意,然後還要參考老佛爺的規格伺候著。
這也是為什麼周小白為何如此吃香的原因。
一輩子能遇見這樣的女人,付出所有也甘心情願啊……
那麼將心比心,她學歌的目的就一目了然了。
女為悅己者容,肯定是想唱給鍾躍民聽。
可惜一腔真心,終究是要錯付了。
趙國強問道:「小白姐,你想學啥歌?」
口氣有點大。
董秋池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周小白就直接的多,問道:「想學啥都行?」
還真的行……
有著後世的積累,挑幾首膾炙人口的好歌完全沒問題。
於是自信滿滿道:「您出題……」
「就來一首適合軍人唱的。」鄭侗搶先叫道。
「沒問題……」
那就《軍中綠花》……
關鍵是這廝短時間就能想起這首。
調整情緒。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化。
鄭侗:「?」
還真的是張嘴就來呀?
關鍵是這歌以前根本沒聽過。
百分百新歌能不新嗎?
提前了20年……
董秋池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專心致志的在紙上飛快的寫寫畫畫,嘴裡還不由自主的哼哼著旋律。
關鍵是人家哼的還都在調上,聽了一遍,就記得調子才女之名,……
過了有十來分鐘,董秋池忽然開口道:「趙先生,你可以把詞填一下嗎?」
趙國強第一次聽見她說話,聲音柔柔的,帶著娃娃顫音。
一如她的氣質,惹人不由自主的產生憐惜之情。
趙國強接過本子,在曲譜下填上歌詞。董秋池滿意的露出了笑容:「好了……確實是這首曲子真棒……」
看著她的笑容,趙國強也莫名其妙的高興起來。
周小白笑眯眯的,不懷好意:「你剛才可是說想學什麼曲子?」
「意思是什麼都行,就這麼一首就想打發我們,這可不行啊。」
「就再來一首思念的歌曲。」
第一次見周小白,趙國強覺得她有點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
再次在醫院,她成了心思縝密的大姐姐,現在又有了一絲狡黠的感覺。
這算是-百變星君千面女?
繼續唱歌沒問題,不過一點不反抗也不是自己的性格,時間長了容易把自己混成免費勞工,連舔狗都不如。
於是笑眯眯的問道:「唱歌沒問題,不過小白姐沒聽鄭侗說過?我是有名的不見兔子不撒鷹,出於等價交換的原則,小白姐總不會讓兄弟我白忙活吧……」
周小白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美女發威,眼神還是很有壓迫感滴。
趙國強久經沙場,無欲則剛,他又不想推倒她,根本就不用考慮太多。
你強任你強,明月照大江……
周小白的臉皮都快抽搐了,趙國強主動退讓,笑道:「放心,我很好打發的,給錢就是打臉了,您賞點吃的喝的玩的?我胃口好,不挑食……」
周小白笑顏如花:「行,答應你了……」
兩人一番打啞謎,把董秋池看的迷迷湖湖,鄭侗卻一臉的蒙娜麗莎,神秘兮兮。
周小白笑道:「今天中午就在我這裡吃飯,不過,你們三個負責做飯,我負責吃。吃完再唱一首歌,就放過你了。」
趙國強自無不可,朋友就該這樣,沒個正形才是本真,正襟危坐,那叫裝正經。
到了午飯時間,鄭侗洗菜,趙國強炒菜,周小白只會吃,而董秋池到底臉皮薄,承包了飯後的洗碗。
要不然怎麼說女人是退化的生物,在這一頓飯上就可見端倪。
吃飯的時候,兩個女的化身饕餮,風捲殘雲,就連鄭侗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抗議道:「看看你們兩個的表現,女性的臉面被你們丟的快差不多了,就剩下會吃了,我都臉紅,要改!要不然誰敢去你們?兩位姑奶奶……」
其實現在還不錯,雖然不會做飯,但至少守身如玉,再過幾年就慘了,外邊的思潮衝擊下,女人以亂七八糟為榮,那才是男人最窩火的時候。
處兒已經成了稀缺資源,誰遇見一個基本可以燒香拜佛了。
周小白也有點掛不住了,忍不住白了一眼鄭侗,這廝意識到不對,連忙轉換話題:「我說個稀罕事,前幾天去鍾躍民原來的大院辦事,意外遇見了當年的王主任,就是那個王壞水王主任,鍾叔、袁叔他們都栽在他手裡,那是威風八面吶。」
「嘿,現在像個鬥敗的公雞,官銜還在,可是看見我就像看見祖宗一樣,那個一通巴結,整個一孫子。
小道消息,這孫子快倒霉了。聽說他當年沒少藏抄家的好東西。」
要不然也不會聽說他的那個姘頭四處打聽誰收老物件。估計是要跑路。」
「馬德,這孫子得罪的可都是硬茬子,每一個簡單地的,輪到人家出手,這孫子想死都難。缺德事乾的太多了。」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趙國強立刻就動心了。
確實是不義之財呀……
所以必須劫嘍……
接下來唱歌,趙國強渾渾噩噩拿出一首《西海情歌》應付過去。
心裡一直惦記著鄭侗這傢伙說的老物件,能被這個反派大boss相中的東西能是普通貨色。
臨出門,周小白拿出一盒茶葉,扔給趙國強:「順我爸的東西,拿回去嘗嘗,別說姐姐白使喚人。」
傲嬌……
回家的路上,趙國強直接問道:「你說的那個王主任,他手裡的東西咱們能搞到手不?」
鄭侗微微一愣。
搞到手?
咋搞?
拿錢買?
還是耍詐?
這廝典型的幫親不幫理,以前從來沒想過,現在卻認認真真的琢磨起來。
開口說道:「走,哥們兒,介紹你認識個哥們兒,他一定幫得上忙。別說,萬一真干好了,咱們算是替幾位老叔報仇雪恨了。」
「哈哈……我鄭侗也要幹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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