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你找我 我找他 他找他

  第337章 你找我 我找他 他找他

  被開除後,賴一誠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去找人,去實現自己的復仇!

  「咚咚!」

  「誰?」門內傳來一個低沉而警惕的聲音,帶著幾分職業性的冷漠。

  「有筆買賣,做不做?」

  「吱呀——」

  「進來吧。」

  賴一誠抬腳走了進去,其人探出頭看了看左右,確認無人後便關門。

  賴一誠看著屋裡的環境,屋內光線微弱,僅由一盞昏黃的檯燈照亮,幾件必要的家具擺放得整整齊齊。

  其人沒有多餘的寒暄,他直接開出了價碼:「三百塊,一分不少。」

  聽到這個價格,賴一誠不禁牙酸,這個價格可不低。

  他工作了這麼久,也才堪堪存了300出頭,這一下屬於是拿走他全部存款。

  但為了報復,賴一誠咬咬牙,「行,就這個價。」

  趙殺手伸出一隻布滿老繭的手,「錢、消息、照片。」

  「東西我沒帶來,明天一早,我保證全部奉上,錢也會分文不差地交到你手上。」

  趙殺手聞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給錢辦事,不給錢不辦事。

  賴一誠接著道:「你什麼時候能殺了他?」

  「儘快。」趙殺手淡淡道。

  聽到其回答的這麼肯定,賴一誠心中當即一喜,好似看到了李開朗死了。

  但就這麼輕易的殺死李開朗,太便宜他了。

  「我就一個要求,一定要把他殺的五馬分屍,還要割下他的腦袋當球踢。」

  趙殺手微微挑眉,似乎對賴一誠的狠辣要求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可以。」

  「錢到位,事辦妥。」

  得到趙殺手的承諾,賴一誠的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好,明天一早我會把錢帶來,你趕緊殺了。」

  趙殺手淡淡地點頭。

  天色已晚,賴一誠也要儘快回去,最近路上巡邏的警察多了不少,就連夜間都有警察。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賴一誠便迫不及待地從床上爬起。

  揣著好不容易存下來的300塊錢,和精心準備的李開朗詳細資料,他匆匆趕往趙殺手的住處。

  「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必須儘快動手,趕快殺了他!」賴一誠命令道。

  趙殺手點點頭,簡短地回了一句:「放心,我會儘快處理。」

  等賴一誠離開後,趙殺手轉頭就離開家,出門去。

  賴一誠才來第二軋鋼廠車間上班,一則他被夜大開除的消息也隨之而來。

  他被開除的消息,在某些人的特意傳播之下,僅僅一上午的時間,全廠上下都知道他被開除的消息。

  「嘖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賴一誠居然被夜大開除了。」

  一些技術員不由地他搖頭感到惋惜。

  有人幸災樂禍:「你看吧,我就說以賴一誠那吊兒郎當的樣,肯定上不2年,這才一年多就被開除了。」

  「對了,你們有誰知道賴一誠是因為啥被開除的,這才開學沒多久就被開除?」

  「誰知道呢,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賴一誠一定是犯了大事被開除的,要不然指定不會被開。」

  眾人對賴一誠被開除後的態度不一,有人幸災樂禍,有人為他感到惋惜。

  但這些對賴一誠來說,卻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大家對他的態度,沒有從前那樣,那般的敬畏。

  曾經那些對他敬畏有加的技術員,如今竟敢明目張胆地與他對視。

  這種從雲端跌落至塵埃的感覺,讓賴一誠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這時,一技術員來到賴一誠面前,直視他:「唉,賴一誠,主任找你。」

  「滾!」賴一誠大吼道。

  「行行行,我滾我滾!」技術員被吼了也不和他爭執,徑直轉身離開。

  但就是他這樣,讓賴一誠火冒三丈。

  賴一誠很不想去找主任,但卻又不能不去。

  「一誠啊,雖然不知道你因為什麼原因被夜大開除,但是不要灰心,伱還是我們軋鋼廠的一員。」

  「一時的得失不算什麼,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做好你自己就行,不要.」

  主任勸慰著賴一誠,拋開他那冶金部的爹,賴一誠本身也不差。

  但是沒有了夜大這個寄託著希望的在,賴一誠的價值不再那麼「珍貴」。

  得益於他那冶金部的爹,眾人沒有明著對他落井下石。

  當然就算軋鋼廠交惡了賴一誠也無所謂,這可是第二軋鋼廠,部里的領導非但不能阻礙軋鋼廠的發展。

  必要時還要調配資源幫助軋鋼廠。

  只是少了個關係,偶爾急需要資源時,沒法第一時間補充,只能向其他廠子借調。

  遠沒有部里調配來的方便,量大。

  「行了,一誠話我就說這麼多,免得不嫌我嘮叨,我還是希望你能走出來。」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去忙吧,聽我在這廢話。」主任謙虛道。

  聽到可以離開,賴一誠招呼都不打,徑直轉身離開,他從聽到主任說話開始,就心煩意亂。

  主任看著賴一誠還不給面子的離開,笑呵呵的,一句話也沒說。

  「李開朗!」賴一誠咬牙切齒道,一切的緣由都從李開朗開始。

  讓賴一誠更加痛恨李開朗。

  與此同時,趙殺手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

  一連數日,賴一誠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慮與憤怒交織。

  他夜夜難眠,只盼能早日聽到李開朗被殺的佳音,。

  然而,那期盼中的消息卻始終未曾降臨。

  今天又到來了夜大上學的時間,賴一誠徹底坐不住了。

  「馬德,拿了老子的錢,該不會是跑路了吧!」

  怒火中燒的賴一誠,直奔趙殺手的住所,找他算帳。

  「砰砰砰!」

  「開門,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裡面,別裝不在!」

  「開門啊!」

  「吱呀——」房門剛一打開,賴一誠直接推門進到屋裡,當面質問趙殺手。

  「你就是這樣收錢辦事的?老子給你錢都這麼多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該不是想反悔吧!」

  趙殺手不敢直視賴一誠,眼珠子瞥向一旁,冷冷道:「我還在調查。」

  「調查?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嗎?老子給你的資料足夠詳細,你還有什麼好調查的?你是不是想拿錢不辦事!」

  賴一誠這話無疑是在挑釁他的職業道德,瞬間怒視賴一誠。

  「怎麼?你還想殺我滅口不成?」賴一誠大聲喝道,從褲兜里掏出手槍。

  他敢來質問趙殺手,自然是有準備的。

  看到槍,趙殺手眼睛一縮,「我會儘快給你答覆的。」

  「我沒心情再等你答覆,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你都要殺了李開朗,要不然我先殺了你!」

  賴一誠赤裸裸地威脅,讓趙殺手瞬間怒視他,但看著被舉起來的槍。

  看著賴一誠退後了有段距離,想要反殺是不可能的。

  「行,今晚我會給你答覆的!」趙殺手冷冷道。

  「哼!」聽到滿意的答案,賴一誠轉身離開。

  看著賴一誠的背影,趙殺手沉眉眯眼盯著,卻遲遲沒有下手。

  賴一誠沒有真的放心把後背交給他。

  夜。

  今天的課程格外艱難,不僅僅課程的難度,主要還是要面對嚴萬彬。

  李開朗照常和金建賢、俞杏梅順路走在一起,三人有一嘴沒一嘴的閒聊。

  在他面前不遠處的陰暗的巷子,一個人披著斗篷,遮掩的實實在在,讓人看不出臉。

  他借著微光舉起照片,和李開朗對照。

  「是他!」確認完畢後,他放下照片,抄起砍骨刀徑直從陰暗的巷子衝出來,「李開朗,拿命啦!」

  「哎呀!」李開朗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身體一抖,縮腿後退了幾步。

  而後才看到有人拿著大砍刀朝他襲來。

  「他奶奶的,嚇我一跳!」鎮定下來的李開朗,絲毫不懼眼前的屠夫。

  「跑啊!」他是不怕了,但不代表其他同學不怕,眾人紛紛四散而逃,慌不擇路。

  見此,李開朗自覺有必要將其引走,免得他傷到其他同學,那就麻煩了。

  「嘿,孫子!你爺爺在此,來追爺爺啊!」李開朗朝著屠夫大喊一聲,而後轉身離開。

  「哪裡跑!」這屠夫就是為了殺李開朗,對於其他人是毫不在意。

  見此,李開朗鬆了一口氣,是來找他麻煩的最好。

  但李開朗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什麼人,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人。

  「孫子,跑快點啊,跑那麼慢,跟個老奶奶似的,你行不行啊!」

  「孫子,哪裡跑!」屠夫大喊一聲,加快腳步跟上李開朗。

  男人不能說不行,誰說都不行,事關他的尊嚴,怎麼能容忍人懷疑!

  「開朗!」俞杏梅擔心大喊道。

  金建賢連忙捂住她的嘴:「別亂叫,開朗敢這麼幹肯定是有把握,你別把人引來。」

  俞杏梅掙脫掉手,焦急萬分道:「那怎麼辦?難不成你忍心看著開朗被人殺了嗎?」

  金建賢:「那怎麼可能,可是咱們赤手空拳的,過去也是給開朗當拖油瓶,得找趁手的武器。」

  說著,金建賢環視左右,看到一把掃帚和一根木棍。

  「掃帚你拿著,咱們去幫李開朗去。」

  俞杏梅點點頭,跟著金建賢追上李開朗。

  雖然兩人不會功夫,但也不會坐視李開朗被人追殺而無動於衷。

  另一邊,李開朗聽著身後傳來屠夫的氣急敗壞的大叫,卻始終追不上他。

  「跑了這麼遠,應該沒有人了吧?」李開朗注意左右無人,打算掏槍擊殺這屠夫。

  之前有學生在場,不好出手開槍,現在沒人正好,到時候問起來,隨便搪塞一個理由糊弄過去。

  「開朗,我來了,別怕!」金建賢突然大喊道。

  「金建賢怎麼來了?」李開朗立即收回槍,「這不是胡鬧嗎?」

  「開朗,再撐一會,杏梅去找警察了,再撐一會!」金建賢大喊道。

  「警察!」屠夫聽到這兩個字,心裡咯噔了一下,頓時打了退堂鼓。

  「孫子,算你小子好運,今天就先放過你,你出門小心著點!」屠夫撂下狠話,便要退場離開。

  見此,金建賢由衷地替李開朗高興。

  「崩!」突然一聲槍響。

  一顆子彈直直地射在屠夫面前的地面上,「站住,別動,要不然我們開槍了!」

  「別開槍,別開槍!」屠夫瞬間跪倒在地,丟掉大砍刀,雙手顫顫巍巍地舉過頭頂。

  警察舉著槍,連忙跑過來,距離屠夫2米遠的地方停下。

  「開朗你沒事吧?」俞杏梅關心道。

  「沒,我沒什麼事。」

  「那就好。」俞杏梅長舒一口氣,漸漸地緩過神來。

  「還有我呢,杏梅你怎麼沒問問?」金建賢吃醋道。

  俞杏梅上下打量金建賢一番,「你不好好的嗎?還要我問什麼?」

  金建賢的心碎一地,沒想到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另一邊,警察正要盤問屠夫。

  「說!你大晚上的拿著刀幹什麼?幹什麼追著人家跑?說!」

  屠夫趴在地上,雙手被銬著,害怕地一軲轆地說出,「我說我說,我就是來嚇唬嚇唬李開朗的。」

  「你嚇唬他幹什麼?」

  「有人,有人出錢要我嚇唬他,我就想著拿刀嚇唬有用,我沒想殺他。」

  「沒想殺他,那你拿什麼不好,你拿刀幹什麼?」

  「我真沒想殺他,有人出10塊錢要我嚇唬他,就10塊錢,我必要把我自己的命搭進去。」

  「好傢夥,這還是買兇殺人,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這種事情在,是沒把我們警察放在眼裡啊!」警察憤怒道。

  讓他們憤怒的不是這件事,而是之後即將到來的十周年慶。

  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會這種事情發生。

  「是誰出錢的,說!」警察喝道。

  「是東邊的木匠!」

  「說清楚,具體是哪家!」

  「是我家院子東邊不遠處的張木匠,是他出錢讓我嚇唬李開朗的。」

  「警察同志,我說的是真的,那錢現在還在我家裡,你們要是不信,可以拉我回家看看去。」

  幾名警察互相對視一眼,微微點頭,「你最好老實點,要是想要跑,別怪我們手裡的槍走火!」

  「是是,我指定不跑不跑!」屠夫急忙點頭應道。

  「走!」屠夫先是拉警察到自己家,找到他那張木匠給他的大黑十。

  雙方一對峙,張木匠也從實招來。

  「我招我招。」

  「是南邊的鐵匠給我 20塊,讓我殺了李開朗,為了這點錢,我犯不著殺人,就讓屠夫去嚇唬李開朗。」

  「還有南邊的鐵匠?好傢夥,一個接一個是吧?」警察震驚道。

  順藤摸瓜之下,又找到了鐵匠,「我說我說。」

  「是我們北邊院子的會計,他給我50塊,讓我動手殺了李開朗。」

  頓時有牽扯出一個會計,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警察同志,你是知道的,我就是個平頭老百姓,怎麼敢殺人,我就讓木匠去嚇唬嚇唬李開朗,沒讓他殺人,都是他胡說的。」

  「呸!你別再在呢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說要我殺人的,就他娘的20塊,你讓老子拼命,怎麼可能!」

  「走,去找會計!」

  帶著鐵匠,眾人又找到了會計,絲毫不顧他呼呼大睡,強行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警察同志,是趙殺手找到我,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務必解決掉李開朗。「

  「我只是個小小的會計,哪裡敢殺人啊!所以我就想著找些人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會計邊說邊抹著額頭上的冷汗。

  隨著警察們的深入調查,一個錯綜複雜的僱傭鏈條逐漸浮出水面。

  每一個被問及的人都像是鏈條上的一環,環環相扣,直至指向了最終的幕後黑手——趙殺手。

  與此同時,在家中靜靜等待好消息的趙殺手,突然眉心感覺有一股刺痛,顧不得收拾東西就要離開。

  「站住,別動!」

  等他想要從後門離開時,卻被人堵在門口,外面也出現了警察。

  趙殺手進退兩難,只能趴在地上投降,老實交代事情的經過。

  最終不出所料,依舊是吧賴一誠個供出來。

  賴一誠怎麼也沒想到,趙殺手拿到錢後,沒有去殺李開朗,反而是找其他人去殺。

  他等了這麼多天時間,其實都是一個個上家在找合適的下家出手。

  「好傢夥啊,好傢夥!」警察們看著被抓來對峙的幾人,不由地欽佩一二。

  層層剝削之下,居然還有人願意出手,尤其是屠夫和木匠,就這麼一點錢,也要收。

  這屬於是吃力不討好,被抓了悽慘無比,好處沒撈著,罪責一個沒少。

  警察隊長:「300塊、100塊、50塊、20塊、10塊,回扣居然吃的這麼多,能殺的了人才怪。」

  一眾警察暴力上賴一誠的家,直接把他從床上抓走。

  「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居然敢抓老子!」賴一誠掙扎地大喊大叫。

  「賴一誠,你別費勁掙扎了,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居然敢買兇殺人,你是真不吧我們警察放在眼裡啊!」

  賴一誠眼睛瞬間一縮,不禁左右躲閃,不敢和警察對視,依舊犟嘴道。

  「你放屁,我沒有買兇殺人,你們有證據嗎?要是你們不出事證據,我告你們誹謗,誹謗啊!」

  「誹謗?賴一誠,我們敢來抓你,自然是有你的犯罪證據,別白費力氣了,你今天肯定是要和我們去派出所一趟的。」

  「帶走!」警察強行拉走賴一誠,

  賴一誠依舊是不服,拼命的掙扎著,「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居然敢來抓我,信不信.」

  賴一誠華美說完,就被警察對著打斷,「我們警察才不管你把是誰,犯了錯就要斤派出所。誰都改不了。」

  『就算你爸是天王老子也不行,只要他敢攔,我連他都抓!』

  「帶走!」警察絲毫不顧賴一誠的掙扎,徑直帶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