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糧食收割 備糧
李開朗從呂廠長那裡離開後，便急匆匆地驅車完成任務。
本來月初任務繁重，還積壓了一天的任務，這下是雪上加霜。
顧不得休息，一眾司機師傅都沒有多休息，一整天都跑在外面。
直到下午，才完成今天的任務，李開朗這才有閒情雅致順路看看一看外面的風景。
他順路欣賞著郊外的風景，只見道路兩旁的田野里，農民們正在收割冬小麥。
田野里一片金黃，忙碌的農民們構成了一幅國泰民安的畫卷。
這看似平靜的景象背後，隱藏著即將到來的危機。
「收完這一茬，之後就是饑荒的開始！」李開朗喃喃自語道。
「改變是改變的不了的，只能提前做好準備，保全好自己。」
今年也是50年代最為豐收的一年，各種糧食作物比起去年都有很大的提升。
不過這並不能掩蓋即將到來的饑荒。
這場饑荒是集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合一，非人力可更改的。
「等回去後，和崔家、師父、師兄說一聲，趁著現在糧食多，提前準備點糧食。」
說著，李開朗驅車回到軋鋼廠，把任務交接完，便回了四合院。
李開朗沒打算現在和他們說，現在說還為時過早。
生產隊大豐收，而他卻說要鬧饑荒，誰會相信呢？
不如等上兩月，看看田裡的收成情況再作打算，那時候糧食也飽和，買上一點糧食也不急。
第二天，李開朗領到任務。
「李開朗、張奮、牛啟平，你們三人今天的任務是下鄉幫各個村子運糧食。」張金武吩咐道。
牛啟平就是和張奮一批，通過駕考的另一個學徒。
「這次任務你們聽李開朗的，他是經驗豐富的司機，希望你們好好配合。」
「這次是伱們第一次出任務，希望你們能圓滿完成任務。」張金武期盼道。
李開朗接過任務單，發現這次任務確實簡單。
他們需要將生產隊收割的糧食裝車，然後運送到糧站。
「以前不都是農村自己送到糧站嗎？這次怎麼要我們送過去？」張奮疑惑道。
對此，李開朗倒是能猜到一點，
「應該是農村的糧食大豐收，他們自己運不過來，就找我們幫忙。」
聞言，牛啟平倒是有些欣喜，糧食多點也好！
「今天農村的糧食收成應該很好啊！不然也不會找我們，三輛大卡車。」
「多肯定是多的，但我們也不是全為一個農村服務的，周邊的農村也要我們幫忙運。」
說著，李開朗指著任務單上的內容。
任務涉及十多個村子，幾乎一整天都在運送糧食的路上。
「行了，走吧，先到生產隊吧，今天的任務量可不少，趕緊運完，趕緊回家。」
李開朗也沒多看，帶著兩人去驅車。
張奮和牛啟平也都有自己的專屬卡車。
張奮和李開朗一眼，都是嘎斯51，牛啟平則是解放CA10。
這是中國自主研製出第一輛汽車。
當然牛啟平的解放CA10也不是新車，用了2年多才交到他手上。
不過這車的安全載重比嘎斯51要多，同時明顯比谷勝利的嘎斯69要安全的多。
「我就說嘛，月初有幾天，哪有輕鬆的任務！」張奮喃喃自語道。
他才剛拿到駕照，原以為能輕鬆些，沒想到一來就是這麼重的任務。
這可比當初李開朗還要累，起碼李開朗當初也只是開半天。
他們沿著郊外的道路前行，發現已經有長長的隊伍在等待運送糧食。
牛車、驢車、馬車拖著裝滿糧食的斗車排成一排，朝著糧站的方向前進。
見此，李開朗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農村的糧食大豐收。
他們先去距離四九城最近的村子，秦家村。
秦村長早就堆積好了糧食，就等軋鋼廠的卡車過來，幫忙運走。
看著那一堆堆金黃的糧食，秦村長也很高興。
糧食大豐收，意味著村民們能夠獲得更多的糧食。
「村長，車子來了！」眼裡尖銳的村民立馬道。
頓時，眾人翹首以盼遠方駛來的卡車。
「你們把路讓開，都準備好了，車子到就裝糧食。」秦村長吩咐道。
「轟隆隆——」卡車轟鳴聲越來越近，很快就開到眾人面前。
「秦村長！」李開朗探出腦袋喊道，便下了車。
「李師傅，你怎麼來了？」秦村長客氣道。
「我這不是來幫你們運糧食來嘛，怎麼？不用我們幫忙運嗎？」李開朗開玩笑道。
「要要要，咱們這糧食還多著呢，可別不幫我們。」秦村長佯裝焦急的模樣。
「行了，不開玩笑了，先裝上車吧。」李開朗正色道。
秦村長大手一揮，一眾村民開始裝糧食。
「怎麼都是女的，男的才這麼幾個。」牛啟平問道。
今天一天都要在路上，他還想要快點運完回家，女的裝糧食的速度比不上男性。
聽到這話，秦村長解釋道：「村里男的一大早都運著糧食去糧站了，現在只剩下這些年輕小伙子在家。」
「這麼多糧食，光靠這些小伙子搬運，不知道要搬到什麼時候呢。」牛啟平嘀咕道。
聞言，秦村長回答道：「是啊，所以我想請李師傅你們能不能幫忙再運一趟？」
「秦村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李開朗問道。
「這不是糧食多嘛，一天也運不完，你幫我們運多一趟，我們也能輕鬆些。」
「這個.可以是可以，不過得等我把其他村子都運過，要是有時間我就幫你運。」李開朗回道。
畢竟是在這裡買過生豬，不幫忙也說不過去。
「就不能通融通融，先幫我再運一次？」秦村長道。
運糧食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十幾二十公里地，又要運糧食，來回也要大半天，一天也運不了幾次。
要是遇到糧食沒幹，還要重新曬，又耽誤一天。
只要把糧食運完，就是農閒時間，能閒一天是一天，一年到頭農民也沒閒幾天。
李開朗無奈道：「秦村長，這個你得理解我。我有任務在身，不能只幫你們村運送啊。」
「再說了，你們村離糧站這麼近，運送過去也不費事，我們要為後面的村子考慮一下，他們離糧站遠得很。」
最後又補充一句：「你放心，只要有時間，我一定幫你運。」
聞言，秦村也覺得李開朗說的有道理，看著李開朗一副無奈的神情。
秦村長知道再逼下去可能會連幫都不幫，這可就不好了，之前用人情買的豬，可就打水漂了。
秦村長借坡下驢。
「行，那我就聽李師傅的，你要是有時間可要幫我們啊！」
「秦村長你就放心吧！」
兩人談話間，車廂上也裝滿了糧食。
「糧食都裝好了嗎？」李開朗喊道。
「裝好了，您看車子都裝滿了！」有一年輕小伙說道。
「行了，你們派三人上車隨我們去糧站。」李開朗吩咐道。
他們把糧食送到糧站，卸下來後就要走，不可能還待在原地，守著他們的糧食，耽誤他們的任務進度。
聽到上車，眾人也是左顧右盼，這是他們最有機會坐車的時候。
「你們仨上車吧，記住在車上不要咋咋乎乎的。」
秦村長直接吩咐三位小伙上車。
聽到這話，其他女性村民也有些失望，她們也希望能上車，但秦村長已經決定了，她們也無法反駁。
雖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但是實際情況也會有些偏差。
李開朗也不在意這些小事，招呼眾人上車。
路上，小伙激動地探出頭來吹風，還大喊大叫著，李開朗也沒有阻止他。
很快就到了糧站，卸完糧食，沒有休息，馬不停蹄地去下一個村子。
和秦家村一樣，送完這個村子，送下個，一上午過去。
李開朗三人來到王家村，打算在這裡吃過飯，休息一會，再去送。
畢竟他們也是人，運了這麼久，張奮和牛啟平也有些吃不消，需要緩緩。
「李師傅，你來的可真巧啊！正是吃飯的時候！」王村長意外道。
「我這是特意這個點來的，不會打擾到你們吧。」李開朗抱歉道。
「哪裡哪裡，李師傅你們也餓了吧，我們剛做好飯，要不在這裡吃點？」王村長邀請道。
「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是不客氣，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
「你們先休息會，我去幫你們搞些熱乎的飯菜。」王村長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李開朗感謝道。
兩人一番極致的拉扯，李開朗帶著張奮和牛啟平來到他的「專屬」房子。
當然實際上不是他的。
李開朗有時中午路過王家村，就會在這裡休息會，下午再回廠子運物資。
既不會耽誤事，也能休息，長久以往，村民也都習慣了李開朗來這房子。
「李師傅，你怎麼和這裡的人這麼熟啊！」牛啟平忍不住問道。
李開朗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經常過來這邊。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熟悉了。」
「以後你們運物資過來，最好也能和這些村子打好交道，能省去很多麻煩。」
「你看，，就像現在，我們就可以直接在村里找些飯菜，不用再自己動手做了。」
話音剛落，王村長帶著兩人進了房間，兩人手上拿著一些飯菜，飯菜里並沒有肉。
「飯菜簡陋了些，都是我們村裡的一些家常菜，希望你們不要嫌棄。」王村長對張奮和牛啟平說道。
李開朗來這麼多次，都已經習慣了。
「不介意！不介意！有口熱乎飯就行，哪敢有什麼介意！」張奮連忙說道。
「那就好，你們先吃，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王村長便離開。
「行了，別愣著了，快吃吧。吃完趕緊休息一下，下午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呢。」李開朗催促道。
越是遠離糧站，他們來回運輸所需要的時間越長。
一下午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得定，哪還有時間浪費。
簡單吃完飯，李開朗一抹嘴，便朝著外面走去。
「李師傅，你這是去哪？要不要我們跟著？」牛啟平詢問道。
「不用，你們吃你們的，吃完就休息，我找村長有點事。」
聽到這話，牛啟平也就沒有再多問，接著吃飯。
此時，王村長也吃完飯，正等著李開朗到來。
簡單客套一番，李開朗便道明來意。
「王村長，你們村收成怎麼樣？要交多少糧食上去？」李開朗問。
聽到這話，王村長還以為李開朗是找他買糧食的，便熱情地回答道：
「李師傅，我們村的收成確實不錯，糧食多了，可以給你留一些。」
李開朗和王家村做了2個多月的生意，彼此之間也比較熟悉，這點事情還是能照顧的。
「那倒不用，我怎麼說也是駕駛員，糧食都備的足足的。」
「那李師傅這話是怎麼意思？」王村長不解。
「王村長有打算多囤點糧食嗎？」
「囤糧食？今天的收成這麼好，囤它幹嘛，再說了，我們村的每家每戶都囤分到不少糧食了。」
王村長一邊說一邊笑，今天的他們王家村的收成確實不錯，交了公糧後，家家戶戶也都有不少糧食。
要是想囤多糧食，那就要拿公分換，一年到頭也就幾十塊錢，要是囤糧可就沒多少錢了。
再說囤了糧食，到了明年可就是陳糧。
李開朗也不可能直接告訴他們，明年就要饑荒了，過了這次豐收，糧食就不再豐收。
「唉，俗話說得好，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現在收成好，多囤點糧食可以應對不時之需。」李開朗嘆了口氣。
「今年不僅你們王家村收成好，其他村子也都一樣。」
「你交的公糧也和他們差不多，多一點少一點也無所謂。」
王村長有些無奈道：「這可不好整啊，我們村的產量已經上報上去了，收成多少都要按照指標交上去的。」
「這又什麼不好弄的，今天不是收成好嗎？這指標不就輕易完成。」
「至於報上的產量，到時候你就說算錯了。」
「對了，你不是說豬圈養了太多豬，到時候少的糧食，你就說是被豬吃了，也算有個交待。」
糧食分配按照三步走，即：「交夠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的按規矩分配」！
李開朗讓王村長暗箱操作就是「留足集體的」。
「留足集體的」，就是農村自己用的儲備糧。
其包括：種子，牛馬驢騾的飼料糧，招待糧。
暗箱操作的是牛馬驢騾的飼料糧。
「只要完成指標，別人說就說，你可是村子啊！總不能看著村民挨餓的好。」
李開朗的這個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確實也算是個理由
被李開朗這麼一說，王村長也開始心動。
如果能既完成上面的指標，又能截留一些糧食，那確實是一件好事。
只不過這樣一來可能會被上面的領導說道，還會落下一些罵名。
但與村民的利益相比，這些都不重要了。
「王村長，這事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想想以前咱們村裡的艱苦日子，那時候缺衣少食，大家過得多麼艱難啊！」
李開朗鄭重其事地說道，仿佛在講述一個嚴肅的話題，就差把明年饑荒的事情說出去。
李開朗的話，讓王村長想起了以前村民們饑寒交迫的情景。
那個時候，他們每天都在為了一點點食物而奔波，吃了上頓沒下頓，有時候甚至餓著肚子睡覺。
每天都在為最基本的生存而奮鬥，那種苦日子，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行，我就聽你的，只不過是被說道說道，哪有大家重要！」王村長咬了咬牙，堅定地說道。
聞言，李開朗微微一笑，總算是勸住了。
接下來的三年，農民們的生活過得異常艱難，但有了存糧，他們也能好受些。
正常來說，王村長不可能被李開朗這麼輕易勸住，畢竟是一村之長，哪有那麼容易。
但李開朗拿以前大家的悲慘生活說事，大家都有防範於未然、以防萬一的想法，也就聽進去。
但然也有糧食豐收的原因，要是糧食不豐收，他也不敢截留糧食。
「不過，今天的糧食都運過去了嗎，也少不了。」王村長為難道。
「今天送就送了，這不是還有明天，後天，不也可以少點。」
「到時候隨表找個理由糊弄過去不久行了，反正只要把指標完成了就行。」李開朗說道。
「也是啊！」王村長恍然大悟。
「行了，先幫我糧食搬上車，今天我這任務可多了去，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聊。」李開朗說道。
「是是是，你的任務要緊，對了，你這趟我是要裝滿，還是不裝滿？」
「廢話，當然是裝滿啊！指標都還沒送到，你還想運多幾次。」李開朗沒好氣道。
怎麼著也得先把指標完成了再說。
糧食裝上車，李開朗也沒急著走，先休息了一會。
等休息好了，把汽油滿上，再出發。
後面的幾個村子，李開朗也都隱晦地勸過，他們大部分都聽了，但也有沒聽的。
李開朗也沒有在多勸。
事已至此，他能做的都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