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紹文，你真是個畜生。」
賈張氏嫉妒的雙眼發紅，「秦佩茹問你借錢，你說你沒有……現在買彩電就有錢，你還是個人嗎？」
「賈大媽，我說你差不多得了。」傻柱不耐煩道，「人家老林不是說了嘛，彩電是秦京茹買的……他窮光蛋一個，也就配跑跑腿。」
噗！
院子裡的小媳婦頓時都笑了起來。
「兄弟，你家既然要買彩電了，要不把你原來的電視賣給我唄。」許大茂拉著林紹文道。
「老許，不是我說你，供銷社不是擺著嘛，你買我的做什麼？」林紹文笑道。
「兄弟，票啊。」
許大茂苦著臉道，「電視機四百七，票他媽的也要兩百……這合下來可就貴了。」
「唔，這倒是。」
林紹文嘆了口氣。
票證制度，差不多還要持續二十多年。
「兄弟，怎麼說？」
許大茂拍著胸脯道，「我也不占你便宜，這樣……電視機四百七，我給你五百成不成？」
「嚯。」
整個院子一片譁然。
這許大茂不是說經濟困難嘛，這他媽怎麼又抖起來了？
嚴鳳玉看著眾人羨慕嫉妒的眼神，立刻挺起了胸膛，這院子裡，除了林紹文就她爺們最有本事。
「牛什麼啊？」
傻柱嘀咕了一聲，可卻也無可奈何。
別說五百塊錢了，就兩百塊錢他都掏不出來，現在還被扣了一個月工資，簡直要人命了。
「林紹文，我出五百五。」張婉輕描淡寫道。
「嚯。」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她。
這娘們是有錢啊。
該死的賤人，居然敢搶我風頭？
嚴鳳玉恨的咬牙切齒。
「張婉，哪有這樣抬價的……」許大茂不滿道。
「這事我可做不了主。」林紹文攤攤手道，「如果我能搞到彩電的話……秦京茹和於海棠還可能會出，如果搞不到，那沒轍。」
「老林，你是什麼人？局級幹部啊。」許大茂義正言辭道，「搞個電視機票對你來說不是輕輕鬆鬆嘛……」
「神特麼的輕輕鬆鬆，我也是花錢買好吧。」林紹文無奈道。
「唔，你買電視機票？」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不買電視機票，誰他媽還能給我是怎麼？」林紹文笑罵道，「我們廠長算是位高權重了吧？副部級幹部，他家都還是黑白電視機呢。」
「這倒是。」
劉光奇點點頭道，「上次廠長還抱著家裡的電視機送到廠里的研發部去修理呢，聽說當時把他電視機拆了，廠長心疼壞了……」
「行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轉轉。」
林紹文擺擺手後，轉身出了大院。
「劉光奇，廠長都搞不到電視機票？」賈張氏皺眉道。
「你是不是沒聽明白？」劉光奇翻了個白眼，「黑白電視機票，和彩色電視機票是兩回事好吧？人老林不是說了嘛，廠長家裡都還是黑白電視機呢。」
「那林紹文去哪弄彩電？」劉海中又問道。
「我說，你們剛才是沒在聽是怎麼？」劉光奇嘆氣道，「人家是用錢去買彩色電視機的票……我估摸著，一張彩電的票，起碼得三五百，電視機起碼得上千。」
「臥槽，秦京茹有這麼多錢？」閻解成驚呼道。
「要不咱們院子裡出不了幹部呢。」許大茂譏諷道，「秦京茹也好，於海棠也罷，那可都是主任級的，一個月工資是七十八元……」
「錯了。」劉光奇淡然道。
「怎麼就錯了？」
許大茂不服氣道，「主任級是一級辦事員吧？一級辦事員不是七十八元？」
「還主任級呢。」
劉光奇不屑道，「於海棠和秦京茹都是副科級知道吧？一個月一百一十塊五……」
「多少？」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易忠海，此時他非常失落。
西廂院子裡，不是主任就是科長，一群娘們混得比爺們都好，他八級鉗工九十九塊錢的工資，在人家面前話都說不上。
「老林局級幹部，我估摸著，他一個月工資怎麼也得兩三百……」劉光奇摸著下巴道。
「不是，兩百就兩百，三百就三百，兩三百是什麼意思？」閻解放不滿道。
「蠢。」
劉光奇指著他道，「自從咱們廠升為副部級單位後，現在廠領導的工資都是部里直接發下來……根本不經過廠里。」
「為什麼？」閻埠貴好奇道。
「如果我是楊廠長，我說我一個月工資四百六……反正我們廠現在有錢，自己給自己發就得了，你說行不行？」劉光奇輕笑道。
……
所有人頓時恍然。
有道理啊。
以前是部里支援，那廠領導的工資都有定數的，可現在廠里自己有錢，多發一點，少發一點……只是鋼筆劃一下而已。
「秦京茹和於海棠瓜分了老林的工資，一個月最少兩百多塊錢……這都多少年了，買台彩電算什麼？」劉光奇冷笑道。
全院默然。
西廂院子的娘們有錢是出了名的，可縱使這樣……也難免他們心裡的嫉妒，尤其是院子裡的小媳婦，大家都是給人做婆娘，憑什麼你們倆過得這麼風光？
林紹文驅車到了供銷社，轉了一圈後，發現現在供銷社最大的電視是十四寸的「康佳」彩電，定價是一千零五十六元，再加一張彩電票。
錢好少，可十四寸未免太小了一點。
他正打算去王府井看看，身後卻被人拍了一下。
「老林……」
「唔，你們怎麼在這裡？」
林紹文驚訝的看著淺井裡奈和魯有鐵。
「淺井董事長想來供銷社轉轉，我這不是陪她來了嘛。」魯有鐵輕笑道，「你小子一個人來供銷社幹什麼？」
「這不是也來供銷社轉轉嘛。」林紹文掏出煙遞了一根給他，「你倒是挺敬業的，這周末都陪著領導……」
「林大夫，可不能這麼說。」淺井裡奈認真道，「我們這也是在工作……畢竟現在豐田東風的產能慢慢上去了，我看看能不能給工人們發一些福利。」
「發福利你來供銷社？」林紹文一臉錯愕。
「不來供銷社那去哪裡？」魯有鐵笑道。
「當然去工廠了。」林紹文攤攤手道，「老兄，供銷社雖然不是單純的盈利機構，但人家也要維持生計好吧，你大批量的定製，為什麼不直接和工廠對接？」
有道理啊。
魯有鐵和淺井裡奈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