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不全，是比較麻煩。」林紹文輕聲道，「但我剛才給她檢查了身體，身體還是很健康……如果要治療的話，未必不能痊癒。」
「林紹文……」
林剛頓時激動了起來，一把握住他的手道，「如果你能治好小英，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你人情值幾個錢？我有事不知道找許慎啊。」林紹文不以為然道，「現在是醫生在討論問題，你閃一邊去。」
「欸。」
林剛敗退。
主要是林紹文說得太他媽有道理了。
七處部長還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呢，犯的著找他嘛。
「癲癇可不是好玩的。」張予揚皺眉道，「她這種情況我們研究過，除了用藥物控制……沒有別的辦法。」
「不不不，你不理解我的意思。」林紹文正色道，「癲癇準確的說是不能完全治療的，但也可以緩解……」
「這不是一回事嗎？」張予揚苦笑道。
「我和你說的不是一回事。」林紹文搖頭道，「我們可以讓她的發病率延長，比如說兩年一發，延長到五年一發……五年一發後，再延長到十年，二十年。」
「這樣一來，實際上隨著年紀增長，越到後面，發病機率越小。癲癇其實對小孩子還好說，就怕年齡大了，會引發很多併發症，甚至失去自理能力。」
「你這個觀點很有意思。」張予揚不由眼前一亮，「不過你說延長，是用藥物還是針灸？」
「針灸輔以藥物。」
林紹文認真道，「針灸刺激她的神經，我有把握可以讓她十八歲之前不發病，十八歲以後，視情況而定，如果情況好，在不發病之前，再施針……最少三十歲以前她可以無憂。」
「好辦法。」張予揚鼓掌道，「不過……癲癇發病可不是可預見的，你有把握？」
「有。」林紹文正色道，「其實癲癇主要還是神經性的，和腦出血或者偏癱是一回事……只是治療方法略有些不同而已。」
「那……咱們做個臨床試驗？」張予揚嘆氣道，「你現在情況這麼敏感，我也不好再把學生往你那裡送……也沒有學生往你那裡送了。」
現在醫科大停學了。
協和自己醫療資源都很緊張。
如果再送幾個人去跟著林紹文學習，那就真的忙不過來了。
「來日方長嘛。」林紹文輕笑道，「李峰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還有兩年。」張予揚嗔怪道，「你也和鄧光榮說一下，說了兩年又兩年，這都幾個兩年了？」
「都是為了工作嘛。」林紹文無奈道，「我也寫信催促過李峰他們回來，可他們現在卯足了勁想在川里干出一番事業……這學生大了，不聽老師的咯。」
「你不也一樣？」張予揚斜眼道，「當初如果你來協和的話，別說副院長了，院長你都坐得，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荒廢學業，虛度年華。」
「怎麼說到我身上了？」林紹文苦著臉道。
「張院長，林部長……要不，咱們先去看看小英的情況？」林剛試探道。
「到底還是做官的哈。」林紹文譏諷道，「沒事求我的是時候，喊打喊殺，這有事求我……一口一個林部長的。」
「哈哈哈！」
張國平和林潔都被逗笑了。
張小瑜則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別胡說八道。
病房。
林紹文看著平躺的小英，深吸一口氣後，十二枚銀針立刻出手，穩穩的扎在了她的腦袋上。
「嘶。」
林曉等人哪見過這種手段啊。
長長的銀針不停的晃動，如果仔細聽，還有金鳴之聲。
林紹文凝神了看了一會，最後一枚銀針從小英的額間插了進去。
林剛看著滿頭銀針的林小英，頓時虎目含淚。
張國平則上前摟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小林的本事你還不了解嗎？」
「不是這個。」林剛擦擦眼淚道，「我是在想為什麼不早讓林紹文治療，我明明知道他有這個本事的……」
「唔。」
張國平微微一愣。
對呀，他怎麼沒想到早讓林紹文出手呢？
或許還是因為林紹文太年輕了。
等所有銀針都不晃了以後。
林紹文右手一揮，十三枚銀針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手把林潔她們都看傻了。
「咳咳咳，正常一點，別炫技。」張予揚提醒道。
「這不是炫技。」林紹文無奈道，「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把十三枚銀針取出來，如果不用點手法……還真取不出來。」
這是他發現漁戒的一個特殊用法。
只要他想，可以瞬間把東西都收回去，取針自然不在話下。
「按照你這說法，當醫生還得先去學戲法？」張予揚打趣道。
「正常取針也可以，當然有手法更好。」林紹文不以為然。
這時。
林小英悠悠轉醒，林紹文立刻退後了一步，把林剛往前一拉。
「爸，我又犯病了嗎？」
「沒有，你就是睡著了。」林剛摟著她安慰道，「以後你姐夫會給你治療的，你不會犯病了。」
「姐夫？」
林小英看向了林紹文。
林紹文立刻左顧右看，好似說的不是他。
不過這也躲不過張予揚的眼睛，只見他瞪眼道，「林紹文，你又犯什麼事了？」
「老師，我沒有。」林紹文小聲道。
「你跟我出來。」
張予揚丟下一句話後，轉身出了病房。
「我等會開個藥方，按方子吃三天，基本上沒問題了。」林紹文對林剛道，「等她十八歲的時候，我再施針……」
「林紹文，滾出來。」張予揚在門外大喊道。
「張叔，要不咱們……」
「可別。」張國平幸災樂禍道，「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你老師是什麼脾氣，我可清楚的很，萬一把我罵一頓，那我多不值啊。」
「哎。」
林紹文嘆了口氣後，伸手替林小英把了把脈。
這才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張小瑜見狀，立刻亦步亦隨的跟在了他身後。
「這小子……還真有手段。」張國平冷哼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可不是人家小林想怎麼樣，是你家姑娘纏著人家呢。」林潔嘲諷道，「你看看……你把我女兒都教成什麼樣了？」
「這事能怪我？」
……
林曉和林剛見到兩人又吵起來了，不由同時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