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咱們院子這麼多人,就沒有人逃過一劫?」
林紹文翹著二郎腿,剛把煙掏出來。
閻埠貴就一個衝鋒向前,把閻解成和劉光福給推開了,然後跟個柴犬一樣滿臉媚笑。
「不是,爸,你這是幹什麼?」閻解成怒聲道。
「什麼幹什麼?我來發煙呀。」閻埠貴斜眼道,「你他媽一個小輩,還管起大人的事來了,是不是欠揍?」
「你……」
閻解成和劉光福咬咬牙,沒敢吭聲。
「我說老閻,不至於啊。」
林紹文笑罵道,「一包煙才幾分錢?你老閻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和晚輩搶煙抽吧?」
「不至於?他昨天在院子裡找了一個晚上,把煙屁股都找回家,把剩下的菸絲都弄了出來……」閻解放嘆氣道。
「臥槽。」
林紹文等人頓時一陣驚呼。
「媽的,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呢。」白廣元捶胸頓足道。
「那可不是?我家還有手電筒呢。」
易小龍也如喪考妣。
「你們是這個意思?」
林紹文嘴角有些抽搐。
「唔,不然你以為我們是什麼意思?」易小龍詫異道。
「沒什麼。」
林紹文把煙塞給了老閻後,又舊事重提,「咱們院子裡的人,都把積蓄花完了?沒有一個例外?」
「有,老周……」
易忠海無奈道,「他倒是想分一分,可是卻被劉光奇他們趕走了,畢竟他屋子都賣了,可不算我們院子裡的人,前天在院子裡哭了一個晚上呢。」
「哈。」
林紹文頓時樂了,「老周人呢?」
「搬走了,他不搬走,得被傻柱他們打死。」劉光奇撇嘴道。
「哦,這話怎麼說?」林紹文好奇道。
「老周那個人,道德淪喪,毫無人性。」傻柱憤恨道,「他今天早上弄了一條煙,然後把煙拆開後,一根一根的丟在地上……媽的,把我們當狗呢?」
「哈哈哈。」
秦京茹等人頓時笑得花枝招展。
「不是,你們要了他的煙沒有?」林紹文忍住笑道。
「你是豬嗎?」
白廣元鄙夷道,「媽的,那可是大前門……硬通貨,煙屁股都撿來抽了,還在乎他把我們當什麼?」
「唔,有道理。」
林紹文摸著下巴道,「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他老周那條煙,本來就是因為要搬走,所以打算發給你們的,結果你們不分金子給他,所以他才侮辱你們?」
……
整個院子頓時鴉雀無聲。
好半晌。
傻柱才咬牙切齒道,「他媽的,別讓我撞見他,不然我打死他。」
「可不是嘛,咱們這多年的鄰居,他搬走了,不請咱們吃頓飯就算了,還他媽的把煙從前院撒到後院……真他媽不是個東西。」劉光奇也怒聲道。
「哈哈哈。」
林紹文頓時笑得前俯後仰。
這就是四合院的特色,反正你幫了他們,他們不會感激你,但如果你不幫他們,他們會恨死你。
「老林,別笑了。」
許大茂湊了過來,滿臉堆笑道,「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咱們倆的關係怎麼樣?」
「許大茂,借錢免談啊。」
秦京茹撇嘴道,「我剛給我兒子他們交了學費,買了冬天的衣服……現在日子可也過得緊巴巴的。」
「不是……我都還沒說借多少呢,你怎麼這樣?」許大茂不悅道。
「唔。」
林紹文驚訝道,「老許,按照你的牌面,十塊八塊的你怕也是開不了口吧?」
「嗨,什麼牌面不牌面的。」
許大茂哭喪著臉道,「我昨天問我岳父老子借了兩千……他要我還錢呢,這錢一天還不上,玉珠就一天不過來。」
「唔。」
林紹文驚訝道,「不應該吧,他陳大富這麼有錢,在乎你這三瓜兩棗的?而且她嫁過來,陪嫁不是也不少嗎?」
「還陪嫁呢。」
嚴鳳玉譏諷道,「三轉一響今天一大早就搬走了……有些人,自以為攀上了高枝,最後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
許大茂頓時咬緊了牙,卻也沒辦法反駁。
他是真沒想到,陳玉珠那一家子會把事做得這麼絕。
「說起來……嚴鳳玉,你是不是和王書記有交情?」林紹文笑眯眯道。
「王書記?哪個王書記?」
嚴鳳玉微微一怔。
「王紅梅呀,我們四九城的主政官。」
林紹文輕笑道,「她昨天去紡織廠給你打了招呼,給了你一個指標。」
「啊?」
整個院子的人都愣住了。
閻解曠頓時欣喜若狂,他的確是花了不少錢,但不至於到把家底清空的程度。
畢竟他手腳還沒好呢,買了新衣服也沒地穿去,所以就沒買多少。
現在嚴鳳玉又有工作了,那他們家豈不是雙職工呢?
許大茂卻和吃了粑粑一樣噁心,媽的,這工作可是他給買的。
「不是……我和王書記沒交情啊。」嚴鳳玉皺眉道。
「啊?沒交情啊,那就算了,到時候我讓……」
「他叔。」
閻埠貴一聲大喝,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閻老西,你喊什麼呢?嚇死我了。」秦京茹拍著胸脯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閻埠貴急忙道,「他叔,他嬸……你們是不知道,其實我家和王主任,我呸,王書記那是有親戚關係的。」
「唔,什麼親戚?」林紹文好奇道。
「王書記的閨女以前我和侄女是同學。」閻埠貴舔著老臉道,「所以……」
「不是,你先等等。」
傻柱指著看熱鬧的李曉月道,「李院長不就是王書記的閨女嗎?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醫科大畢業的高材生,你哪來的親戚是大學生?」
臥槽。
閻埠貴也傻眼,他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
李曉月可是王主任的親親閨女,這瞎話說的。
「我就老閻記錯了。」
三大媽滿臉堆笑道,「其實是以前我家兒媳婦對王書記有恩……至於什麼恩情,這可不興胡說啊,這不,王書記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是?」
「對對對,我和王書記的事可不許胡說。」嚴鳳玉也頗為矜持道。
「那你最好進了廠也別胡說八道。」林紹文笑罵道,「你下周一……直接去紡織廠報到吧,正式指標,進去就是一級工。」
「謝謝叔。」
嚴鳳玉欣喜若狂。
叔?
許大茂聽到這個稱呼,嘴角頓時有點抽搐。
這娘們可夠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