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琳的鄙夷以及沈月嬋害羞的目光下，林紹文坦然的吃著午餐。
咚咚咚！
大門再一次被敲響了。
「喊魂呢？」
秦京茹沒好氣道，「聊天有這麼急嗎？」
「秦京茹，你這可沒意思了，咱們找老林聊聊天也不成？」許大茂在門外喊道。
「哼。」
秦京茹懶得搭理他們。
林紹文也慢條斯理的吃著午飯，半個小時後，他這才酒足飯飽的朝著大門走去。
秦淮茹等人見狀，也跟上去看熱鬧。
大院。
林紹文一到，頓時傻眼了。
這院子裡的人幾乎個個有氣無力，好像命不久矣一樣，尤其是閻埠貴，那樣子……好似老了十歲，白頭髮一茬一茬的。
「臥槽，老林……這大白天的，你在幹嘛呢？」傻柱沒好氣道。
「睡覺呀。」
林紹文攤攤手道，「我又不要上班……這不睡覺還能做什麼？」
「老林，我發現你是真沒一點同情心啊？」劉光奇紅著眼眶道，「我們都這樣了……你還睡得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欸，這就得問問白廣元了，看看他有沒有吃我的良心。」林紹文笑罵道。
「去你大爺的。」
白廣元怒斥一聲，隨即又耷拉著腦袋。
「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
林紹文撇嘴道，「這事街道辦不是給你們解決了嘛？只是屋子抵押出去了，人家又不是不讓你們住了不是？」
「什麼叫做『只是屋子抵押出去了』？」
易忠海咬牙道，「你以為這錢不要還的是怎麼？那可是去全部積蓄。」
「你少來，你還有塊大黃魚，這事我可知道。」林紹文輕笑道。
「你……」
易忠海看著閻埠貴等人嫉妒的眼神，立刻把頭低了下去。
林紹文說的對，最少他還有塊大黃魚。
「老林，你給分析分析，街道辦到底是嘛意思？」傻柱湊了過來，「他給我們把供銷社的錢付了，也給我們把花的錢給補上了……按道理說不應該不是？」
「說起來，我倒是想問問你們。」
林紹文撇嘴道，「你們一個兩個說沒有錢，怎麼花到快兩萬塊錢的？咱們院子這麼幾十號人，平均每人都花到了小一千塊錢了？」
「嗨，這不是借得嘛。」
劉光奇訕訕道，「咱們那時候有金子，還怕借不到錢是怎麼？」
「你且先等等。」
林紹文驚訝道，「昨天老王來我那和我聊天，他說湊街道辦湊了小兩萬塊錢……合著都是你們的帳務？」
「那只是電視機的帳。」
許大茂苦笑道，「一台電視機加上票快兩千塊了……不把這個帳給清了，你以為供銷社能放過咱們嗎？工作都給你拿了。」
「臥槽。」
林紹文蛋疼道，「合著……你們把積蓄昨天一天就花完了，然後再去供銷社賒的電視機？不是，這電視機你們可以不要啊，頂多讓他們扣點錢不是？」
現在電視機依舊是稀缺貨，供銷社根本不愁賣。
而且這些電視機連票都不要，要的人不要太多。
「你看到除了許大茂家裡陪嫁了一台電視機以外，誰家還有電視機？」閻埠貴斜眼道，「大清早，咱們就到鴿子市把電視機給賣了，不然家裡的早飯都沒著落。」
「唔。」
林紹文嘴角有些抽搐，「合著……等於你們把房子抵押了，就是弄點伙食費？」
「不然你以為？」
易小龍咬牙切齒道，「那死老太婆這麼對我們……我們一大清早就去什剎海撒尿了，一定要尿滿七七四十九天，讓她不得好死。」
「你尿有個屁用，你又不是童子。」林紹文撇嘴道。
「唔。」
院子裡的人都愣住了。
這倒是，如果不是童子尿，對老太婆有什麼用？
「老林，你兒子多……要不讓你兒子去尿？」傻柱舔著臉道，「不白尿，一天一塊錢，我們大家出。」
「對對對，我們大家出。」
眾人也急忙附和。
「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
林紹文哭笑不得道，「老太婆都死了這麼久了，你去尿有個屁用……更何況，什剎海這麼大，你知道她被水衝到哪裡去了？」
「哎。」
眾人都有些喪氣，卻又不甘心。
這死老太婆，死了還給他們玩了個大的。
「老林，你還沒說街道辦是什麼意思呢。」傻柱皺眉道。
「這能有什麼意思？」
林紹文攤攤手道，「老王給你們找了金主，把房子都收了，錢算是借給你們。三年內，你們把錢還上，房子拿回去，還不上，那你們就接著住……」
「且先等等。」
劉光奇驚呼道，「你的意思是……房子雖然不是我們自己的，但我們可以接著住？」
「對呀，老王沒跟你們說嗎？」林紹文詫異道，「這屋子依舊給你們住，可以住到你們戶口本上沒人呀。」
「臥槽，還有這種好事？」
許大茂等人立刻歡欣鼓舞。
這不和沒把房子抵押出去一樣嗎？
「好事？」
林紹文撇嘴道，「這屋子雖然暫時給你們住，但如果你們分房了，或者搬出去了……那可就輪不到你們來住了，想什麼美事呢。」
「搬出去？想得美，老子死了也在這裡爛塊地。」傻柱咬牙道。
「可不是嘛，還想要我們搬出去？那是門都沒有啊。」易小龍冷笑道。
……
林紹文看著他們要死在這院子的架勢，不由苦笑著搖搖頭。
「不對啊，那為什麼我他媽要按月還錢？」何大清怒聲道，「這小王怎麼回事？這不是欺負人嗎？」
「還小王呢，你他媽差不多得了。」
傻柱斜眼道，「你住的那屋子是雨水，和你有嘛關係？你花的可都是你自己的棺材本。」
「你……」
何大清被噎了一下後，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合著這院子裡，就我一個人要按月還錢是吧？你們都和沒事人一樣。」
「你他媽那隻眼睛看到我沒事？」閻解放怒聲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不用還錢？」劉光天也咬牙道。
「唔。」
何大清看著他們的樣子，立刻把頭低了下去。
心裡頓時好受多了，畢竟這院子裡，又不是他一個人要按月還錢不是？
劉光天、閻解成、閻解放等人，他們都一樣，連個房子都沒有。
沒什麼抵押，街道辦又不是慈善會，不讓你按月還錢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