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劉家請人開飛刀
三人回到李平安舅舅家。
舅舅和舅媽早就回來了。
廟會距離他們家這麼近，年年都會去逛，已經沒有什麼新鮮感。
他們過去不過是想要買一點兒便宜的東西，買完就回來。
「我是多少年沒有逛過廟會了！」徐氏微笑著說道：「今天要不是平安拉著我，我還真不會過來！」
徐年達點點頭，提出想讓妹妹留下來吃晚飯。
「不行的！」徐氏搖搖頭說道：「平安他爸自己在家呢，他可不會做飯，中午的時候可以吃一點丸子、麻花對付一下，晚上就不能這樣了，再讓他吃了涼東西睡覺是要傷胃的！」
徐年達點頭說道：「那我就不留你們了！」
徐氏三人離開。
李平安已經適應了用自行車帶兩個人的感覺，平穩的很。
路過前門大街億兆百貨商店的時候發現不少鋪子已經開門。
廟會的時候人流量是非常大的，商店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從大年初一就有售貨員值班。
到初五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恢復正常營業。
三人從自行車上下來，李平安將自行車停好後對母親說道：「媽，我想買一個手錶，要不給你和淮茹也買一個？」
手錶貴的很。
徐氏急忙搖搖頭說道：「我不要，要那玩意兒做什麼，我早就習慣了，只要看一看太陽的位置我就知道是什麼時間，就算是陰雨天我也有辦法，人家做飯我就跟著做唄！」
「我也不要！」秦淮茹說道。
她要手錶也沒用。
這麼多年沒有手錶不也過來了？
打聽了一下，三人進入賣手錶的鋪子，詢問過後得知進口手錶一塊兒要兩三百萬，就算是國產的也要一百萬出頭，徐氏和秦淮茹咋舌，更是不會要手錶了。
李平安帶的錢可不少。
本來還想著到琉璃廠轉一轉買點兒東西等著升值呢。
最後卻沒有花多少。
他帶了三百萬，只花了十幾萬。
李平安選了一款國產手錶，一下子買兩塊兒，稍微便宜了一點兒，一百三十七萬塊。
從商店裡出來。
秦淮茹說道：「李大哥，我說過不要手錶的，你，伱幹嘛一下子買兩塊兒啊！」
徐氏沒有吭聲。
她和秦淮茹一樣認為李平安是給自己和媳婦兒一人買了一塊兒。
李平安卻說道：「媽，你和淮茹一人一塊兒，我做手術的時候不能戴這個，反正我和淮茹經常在一起，給她買一塊兒就行了，也給你一塊兒！」
後世養成的習慣，什麼金屬、電子產品都是不能帶進手術室的。
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明確規定，手術的時候有小露等人播報時間，他也沒有必要特意買一塊兒手錶。
其餘時間他一般都會和秦淮茹在一起，給她正合適。
徐氏和秦淮茹可不懂手術室能不能戴手錶，為什麼不能戴手錶。
反正。
李平安這麼說她們就相信。
「平安！」徐氏說道：「我要這麼好的手錶做什麼，浪費錢啊!」
「買都買了，退不了！」李平安說道：「要不你和我爸換一下，你用他那個懷表，將手錶給他！」
徐氏說道：「也行，我就用那塊兒老懷表！」
三人回到四合院兒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多。
李林早就從機械廠醫務室回來。
徐氏問他午飯怎麼解決的。
李林說他自己做了丸子湯。
「還行！」徐氏說道：「我還以為你要吃干丸子、麻花呢，還知道做湯！」
李平安將兩個手錶盒子都拆開，向父親要了懷表，將兩塊兒手錶校準了時間，一塊兒給了秦淮茹，一塊兒給了李林，將懷表給了徐氏。
李林接過手錶，疑惑的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徐氏。
徐氏說道：「平安給你買了新手錶，你的懷表就讓我用著吧！」
李林點點頭。
李平安的收入他大致能猜出來，買兩塊手錶沒有壓力。
他又開口問道：「平安，你自己不要嗎？」
「不要！」李平安說道：「做手術的時候不能戴這個，影響我發揮！」
李林沒有再說什麼，手術上的事情他也不太懂。
徐氏開始做飯。
中午的時候她們吃了很多小吃，嘴裡有點兒咸，熬一點兒大米粥，再炒一點兒白菜就行。
秦淮茹高高興興的從徐氏床頭櫃裡將那對兒鐲子拿出來放進首飾盒。
徐氏說道：「平安，你帶淮茹到家屬院小院兒將鐲子放到一個穩妥的地方吧，免得磕著碰著了！」
李平安答應一聲帶著秦淮茹離開。
徐氏做飯的時候每隔幾分鐘就會看看自己的懷表。
嘴上說不想要手錶。
兒子真給她和李林買了，兩人都很高興。
李林也是過一會兒就看看自己的手錶，不停的用衣服袖子擦拭一下，生怕手錶髒了。
「你別把衣服弄髒了！」徐氏看了丈夫一眼說道：「這可是新衣服！」
「新手錶！」李林說道：「沒事兒！」
李平安從四合院兒大門口經過的時候發現賈張氏在門口站著。
「你不做飯嗎？」李平安問道「站在這裡做什麼？」
「鍋里正燒著水呢！」賈張氏說道：「東旭還沒有回來，我在這裡等著！」
李平安騎上自行車走了，心道：「你兒子也當了學徒，往後就要和何雨柱那傢伙一樣早出晚歸，你慢慢等吧！」
到了家屬院小院兒，李平安開了門兩人就進去了。
到了正房屋子，秦淮茹打開放衣服的柜子，將首飾盒鎖好壓在柜子最底下。
「喵喵.。」秦淮茹剛剛收拾好，兩人馬上要離開的時候就聽見院子裡傳來一陣陣貓叫聲。
李平安將門口的燈繩拉了一下，門頭上的燈亮了，兩人看到一隻雪白的大貓從院牆上逃走，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是誰家養的貓。
李平安又將門頭燈關了。
「好大一隻貓啊！」秦淮茹說道：「管他是誰家的，有隻貓隨時在小院兒里轉悠，老鼠不敢過來！」
兩人走出小院兒將大門重新上鎖。
天色暗淡起來，差不多快入夜了。
李平安推著自行車往家屬院兒外面走，冷不丁的就看到周玲從對面走過來。
周玲看見李平安和秦淮茹的時候身形晃動了一下，明顯是有些驚慌。
不過。
她很快就鎮靜下來，低著頭從兩人身邊經過。
雙方都沒有打招呼。
此時正是假期。
劉啟這傢伙應該沒有在家屬院兒。
她還能過去，說明劉啟把自己宿舍的鑰匙給她了。
兩人發展的夠快的！
秦淮茹樂呵呵的，她一直在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錶，居然沒有注意到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人是周玲。
離著四合院兒大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李平安就從自行車上下來了。
天黑了有點兒看不清前面的路，四合院兒大門口又沒有燈。
李平安擔心賈張氏這傢伙還在大門口，自己要是一不留神撞到她，那可惹麻煩了。
剛到門口就發現賈張氏果然還在，不過賈東旭也回來了。
母子兩個正往家裡走呢。
賈張氏問道：「東旭，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賈東旭說道：「一天三頓都是劉悅給我做的，可好吃了，劉悅這丫頭真不錯，心靈手巧！」
一天三頓飯都是劉悅做的？
李平安和秦淮茹相互看了一眼。
兩人都是直搖頭。
早飯和晚飯他們並不知道。
可是吃午飯的時候劉悅和劉潮夫妻在逛廟會呢，怎麼可能回來給他做午飯？
兩人回到後院兒的時候徐氏早就將飯做好。
他們就著炒白菜各自喝了一碗稀飯。
徐氏又燒了一大鍋的熱水，說是白天走路走了半天，泡一泡腳就舒服了。
家裡只有兩個木盆。
徐氏用了一個小一點兒的。
秦淮茹拿了一個大木盆，放進去一些熱水又兌了一點兒涼水，兩人開始泡腳。
泡過腳以後秦淮茹將水倒了，將手錶摘下來開始睡覺。
她也是累了。
躺在丈夫懷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賈家。
兒子賈東旭回來以後老賈夫妻兩人才開始吃飯。
賈東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特別是隔壁母親吃飯時發出的聲音讓他更加感到飢餓。
白天的時候在劉家小診所基本上沒有吃什麼飯。
活兒到沒少干。
早上他去小診所的時候劉家人已經吃過飯了。
鍋都刷了。
他沒有趕上。
吃過早飯劉悅三人就去逛廟會，中午自然是沒有做飯。
劉駝子只給他兩個窩頭讓他墊了一下。
雖然明知道賈東旭沒怎麼吃飯還是拿他當頭驢使喚。
燕娥開診所的時候是沒有中醫的。
劉駝子卻是靠中醫吃飯。
中醫自然要有藥櫃。
劉家診所也買了一個。
賈東旭今天一整天都在侍弄這個藥櫃，先是和一群木工將藥櫃放好，緊接著就是將每個抽屜上都帖上藥名標籤。
常用藥就放在跟前。
越是生僻的藥材距離抓藥人的距離越遠，每種藥材的放置順序都是很有講究的。
劉駝子指揮著賈東旭貼標籤，帖錯了就要挨罵。
好不容易等到晚飯的時候，劉悅只是做了大米粥，乾的劉家人吃了，劉悅只給他盛了一碗稀湯。
肚子裡餓的咕咕叫。
賈東旭卻是強忍著。
他不想讓父親老賈擔心。
心裡不住的安慰自己：「再忍一忍，等到明天早上就有飯吃了，還是劉悅親手做的！」
賈東旭又累又餓折騰了一夜，早早的就起床去後巷劉家診所。
他運氣不錯。
過去的時候劉家人正在吃飯。
劉悅添了一雙筷子讓他坐在一起吃飯。
賈東旭樂呵呵的吃了兩個饅頭，一碗小米粥。
吃過飯。
賈東旭將門診室的門板搬開就開始對外營業。
等了半天都沒人過來看病。
劉家人有些泄氣。
賈東旭安慰道：「今天才初六，要是病的不是太重可能就忍下來了，過兩天看病的人可能會有很多！」
「但願如此吧！」劉潮苦笑道。
一上午沒個病人，劉悅有些心急，想要到後院兒做飯。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被父親帶著過來了，孩子捂著腹部右下方一直說那個地方很疼。
劉駝子和劉潮兩人都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感覺似乎有點兒高溫。
這個情況和當初石巧雲得闌尾炎時差不多。
孩子疼的厲害。
劉駝子和劉潮出了門診室到後院兒悄悄商量。
兩人都認為可能是闌尾炎，看樣子還需要手術切除闌尾。
「劉潮，要不你來做這個手術吧！」劉駝子說道：「現在雖然從青黴素上賺不到多少錢，但是可以收手術費啊，只要是開腹手術，管他簡單還是複雜，收十幾萬塊錢總是可以的吧？」
國產青黴素十萬塊錢一支，即便是小診所也不能隨便提高價格。
居委會已經將青黴素最終價格公布出去。
劉家小診所要是擅自提價，患者怕是不答應。
劉潮為難了。
對別的醫生來說闌尾切除手術可能是小手術，對他來說未必就是這樣。
當初他給石巧雲做手術的時候不是遇到麻煩了嗎？
一想起這件事情劉潮心裡直突突。
他是不敢隨便給人做手術了。
「爸，我不行啊！」劉潮說道：「上次給巧雲做手術的時候我不是失敗了嗎，我心裡沒譜兒，害怕啊！」
「那怎麼辦？咱們診所明明有手術室的，難道就不能做手術？」劉駝子不甘心的說道：「做成了可以收十幾萬的手術費呢，難道就這樣白白放棄了？」
劉潮也很不甘心。
他看到正在院子裡掃地的賈東旭頓時有了主意，努了努嘴說道：「讓那傢伙去找李平安啊，他是李平安的鄰居，李平安不給我面子還能不給賈東旭面子？再說了，他在醫院裡做手術不是有補助嗎？咱們也給他補助，若是將這台手術做成，我們就給他三萬，不，五萬塊錢還不成嗎？」
五萬塊錢不少了。
即便是李平安在醫院做一台大手術都不見得能得到這麼多補助。
來劉家診所做一台小手術就能得到這麼多錢。
李平安怎麼可能不來？
劉潮招招手將賈東旭叫了過來，將自己的意思和賈東旭說了。
賈東旭大吃一驚。
李平安可真行。
僅僅是過來做一台手術就能得到五萬塊錢？
他有些羨慕。
不過。
今天的李平安就是明天的自己。
賈東旭想著自己要是出師了也能這麼賺錢，心裡頓時熱切起來。
他也不想想。
劉家父子做個手術還要去找別人。
跟著他們混，能混出什麼樣子來？
「放心吧！」賈東旭保證道：「我們兩家是多少年的鄰居，我讓他過來他肯定會過來，再說了，還有五萬塊錢拿呢，我就不相信他不動心！」
「趕緊去李家找他吧，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家的！」劉駝子吩咐道：「快去快回，患者還等著呢，孩子太痛苦了，必須立即做手術！」
賈東旭從劉家診所里出來很快就到了四合院兒。
到了後院兒李家，直接對著李平安那屋喊道：「平安，你在家嗎，我找你有點兒事兒！」
李平安當然在家。
此時的他正躺在床上休息呢。
聽到賈東旭的喊聲就走了出來，問道：「我在家呢，你有什麼事兒嗎？」
「平安！」賈東旭說道：「我的確是有事兒要求你！」
他將自己的來意說了。
李平安皺著眉頭，不假思索的拒絕道：「不行啊，我不能去那個小診所做手術，我和劉家人關係不好，小診所手術室條件達不到要求，我不能隨便去做手術！」
理由不少。
但這都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原因是李平安不想再去那個小診所。
天知道背後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小診所。
軍管會。
派出所。
特務。
他可不想將自己暴露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自然是能躲就躲。
真要是到了小診所，觸景生情，可能會想起燕娥那檔子事兒。
心裡不舒服。
「五萬塊錢呢，平安，只要你幫著做了手術，劉家給你五萬塊錢呢！」賈東旭還在做最後的努力：「這麼多錢你都不動心嗎？」
李平安搖搖頭說道：「你別再勸了，我是不會過去的！」
賈東旭嘆息一聲離開。
回到家裡就開始唉聲嘆氣。
請不到李平安，他也沒臉回劉家診所。
老賈和賈張氏急忙詢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賈東旭將自己請李平安去劉家診所做手術被拒絕的事情說了。
老賈夫妻兩個也是大吃一驚。
做一台手術需要多長時間？
一小時？
還是幾小時？
做完手術就給李平安五萬塊錢。
這麼好的事兒他居然不答應？
挺作啊！
賈張氏開口說道：「東旭，我和你一起過去，我倒要問問他，有錢為什麼不賺，這不是為難你嗎？劉家第一次讓你外出請大夫你都請不動，讓他們怎麼看你，把你當成一個只會出力幹活兒、其他方面沒有一點兒價值的人嗎？」
賈東旭聽說母親要和自己一起去李家，頓時大喜。
母親怎麼說也是李平安的長輩，說句話他能不聽嗎？
賈張氏和兒子出門。
老賈也跟了過去。
將賈東旭打發走以後李平安又回自己屋子了。
沒多久就聽見賈張氏在門外大喊大叫：「李平安，你給我出來，我家東旭想找你辦點兒事兒就這麼難嗎，你就是不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