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你鬆手啊!」
許衛國急的額頭冒汗,他掙扎著想要甩掉許靈兒,奈何全身麻痹無法動彈。
「嘶嘶嘶……」
小蛇發出刺耳的鳴叫聲,然後張開血腥的大嘴,狠狠咬向許靈兒。
這種劇烈的疼痛感讓許靈兒尖叫一聲,然後手鬆開。
小蛇順利脫離了許靈兒的鉗制。
它張開血盆大口,兇殘地朝許靈兒咬去。
就在這時,一支箭射穿了小蛇的身體。
「嗷嗚~」
小蛇悽慘的哀嚎一聲,龐大的身軀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個變故讓許靈兒和許衛國愣住了。
許靈兒看到插.進小蛇身體裡的那支箭,她認得這是二伯娘送給她防身的。
許靈兒欣喜的抬頭,果然看到二伯娘王氏站在院門口。
「靈兒,你沒受傷吧?」王氏關切問道。
「我沒事。」許靈兒擦了擦淚珠。
「二弟妹,靈兒就交給你照顧了。」許衛國說道。
王氏點頭。
她知道家裡的情況,她必須留在家裡看守著靈兒。
「哥,那你呢?」
「我去找爹。」許衛國道。
許衛國匆匆出了院子,沿路遇到村民們,村民們紛紛打招呼。
「許老三,聽說你今天去山上採藥了,咋樣?有沒有弄到草藥?」有人問道。
許衛國搖搖頭,「沒有找到。」
「沒事,慢慢找總會找到的。對了,老三,你今天去哪裡了,咋現在才回來?」有人問道。
「我去鎮裡賣野味了。」
「哦?賺錢了?」
「運氣好碰到獵戶,花了五文錢買了幾斤鹿茸。」許衛國道,「我先去爹娘那邊報告這件事,回來再聊。」
說罷,許衛國走了。
許家屋子裡,眾人正圍著火堆烤火。
許鐵柱和劉氏都在,許衛強夫妻也在。
看到許衛國回來,他們的臉上露出笑意。
「二哥,我們已經把鍋燒熱了,你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許衛強說道。
「恩,我去洗澡。」許衛國點點頭,轉身回了屋子。
「爹、娘,我想明天跟我姐姐一起上山,咱們今晚上商量一下?」許衛強提議道。
許老爺子聞言皺眉,他很少同意大兒子一家上山的請求。
畢竟大兒媳婦林氏太懶了,平日裡都是大兒子幹活。而許衛強性格憨厚老實,也不願意做活。
但是,許老爺子不知怎麼想的,居然同意了。
「行吧,反正你們都大了,該學會獨立了。」
翌日,一大早許衛國吃完飯,帶著小妹許靈兒準備上山。
「二哥,你要小心,這條蛇太厲害了,千萬不要靠近它,否則就遭殃了。」許靈兒叮囑道。
許衛國點頭,「嗯,放心吧,我有分寸。」
兄妹倆騎上馬背,朝著山坡上跑去。
許衛國騎術不錯,但是許靈兒就不行了,一路跌跌撞撞,好幾次差點摔下去。
不過,她咬緊牙關,不肯放棄。
許衛國看在眼裡,既心疼又驕傲。
「靈兒,堅持一下,一定要克服這點困難!你是男孩子,要比女娃子更加勇敢,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放棄希望。」許衛國鼓勵妹妹。
許靈兒用力點頭,「嗯!」
兩人終於爬上了山坡。
「哥,就是那座大石頭!」許靈兒伸手指著前方。
許衛國順著許靈兒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這個石頭高約一米七,寬六十厘米左右。
石頭表面坑窪不平,像是被雨水侵蝕的痕跡。
石頭的頂端長滿了雜草,一片荒蕪,仿佛是被人遺忘的孤島。
許靈兒興奮地說道:「哥,那是一棵銀杏樹。」
許靈兒蹦蹦跳跳地朝著那棵銀杏樹跑去。
「哥,銀杏樹可漂亮了,我從沒見過那麼大的銀杏樹。」
許靈兒一邊跑一邊解釋道。
「銀杏樹是很珍貴的植株。」
「我知道,銀杏葉可以治病,而且能延緩衰老,是藥材中的精品。」
「對啊,這是一種珍惜藥材。你知道嗎,當初我們許家村就是因為有銀杏樹,才成為藥材之鄉的。可惜啊,銀杏樹沒了。」
許衛國嘆息道。
許靈兒點頭。
她記得,當初村里確實出了個神醫,就是這棵銀杏樹。
但是神醫最後失蹤了,據說是因為得罪了仇人,被仇人追殺至此,不得不逃離村莊。
後來有消息傳來,神醫的屍體被埋葬在村外的亂墳崗。
許靈兒不知道真假,她只知道,神醫確實有些神秘莫測。
「哥哥,你說神醫會回來嗎?」許靈兒突然問道。
許衛國搖搖頭,「誰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神醫肯定沒死。」
許靈兒點點頭,「嗯。如果神醫還活著,他應該也會來找我的吧。」
許靈兒喃喃自語。
她想起神醫的話,說他有緣,將來肯定會遇上自己。
這句話許靈兒一直記在心裡,所以她一直盼著能夠再次遇見神醫。
「哥哥,你說等咱們有錢了,能不能把神醫挖出來啊?」許靈兒期待地問道。
許衛國搖頭,「靈兒,別胡思亂想了。咱們現在連銀杏葉都沒有呢。」
許靈兒撇撇嘴,「哥哥,你不懂,我相信我的預感。」
「行,你相信自己的預感,那就等你有錢了去試試。」
兄妹倆說著話,走到了銀杏樹旁。
許靈兒趴在地上,仰頭看著樹上的枝丫。
「靈兒,這顆樹枝椏太多了,不適合我們採摘,我們往另一邊繞過去吧。」
許靈兒卻固執地搖搖頭,她盯著那根粗壯的枝椏。
「靈兒?」許衛國詫異地看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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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別管我,我要去摘那些枝椏。」許靈兒道。
「不行,危險!」許衛國不贊同。
「沒事的,我會注意安全。」
許靈兒的性格雖然柔弱了些,但是她膽子大。
「靈兒,我陪著你。」許衛國不放心。
「不用啦,哥哥,你陪著我不方便,你快幫忙砍柴,這樣我們就能輕鬆點。」
許靈兒拉著許衛國往旁邊走了走。
許衛國拗不過許靈兒,只能按照妹妹的吩咐做。
兄妹倆剛剛繞開銀杏樹,遠處傳來腳步聲。
許衛國警惕地抬頭看去。
不遠處出現幾匹駿馬,馬背上坐著幾名年輕人,正策馬奔騰而來。
這些人穿著統一的藍色衣袍,腰間懸掛著佩劍。
許衛國認識他們,他們是縣衙的捕快。
「站住!」其中一位捕快大喊一聲。
許靈兒嚇了一跳。
「哥……」
「別怕,有哥在!」許衛國拍了拍許靈兒的肩膀,示意她淡定。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私闖銀杏山,趕緊束手就擒。」
領頭的捕快冷喝道。
許衛國微微一怔,旋即拱手道:「幾位捕快大哥,我們是來採藥的。」
「你們是採藥的?」捕快狐疑。
「是,幾位大哥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許衛國道。
「好吧,既然如此,你們跟我們進城一趟吧。」捕快道。
「啊?」許衛國有些懵逼。
「大人有命令,要求所有來山里採藥的村民必須配合我們的調查。所以你們必須隨我們進城。」捕快嚴肅道。
許衛國頓時明白了,這些人並非針對他們兄妹倆,而是針對村里每一個村民,包括他和許靈兒。
許衛國看向許靈兒,發現許靈兒已經恢復了正常。
「靈兒?」
許衛國擔憂道。
許靈兒露出笑容,「哥,別擔心,我沒事。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你不用牽扯進來。」
許衛國聽罷,忍不住笑了,「靈兒,你傻呀!哥哥咋會跟你置氣呢。你是我親妹妹,我保護你是應該的。」
許靈兒臉頰紅了紅,「哥,我知道,可是……」
「好了,別糾結了,咱們進城吧。」
許衛國拉著許靈兒,往城門口走去。
「幾位官爺,請稍等。」
許衛國停了下來,對著幾名捕快恭敬道,「我叫許衛國,是許大山的侄子。」
「原來是許衛國呀,你爹娘還好嗎?」
許衛國點點頭,「我爹娘挺好的。」
「哦,那就好。你們家現在住在哪裡?」捕快問道。
「我們家現在住在鎮上的李叔家,他家有個破舊的院子。」
「你們怎麼會跑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溝來採藥?」
「我們家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就跑到這裡來了。」
許衛國撒謊,他家沒有特殊情況。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你們就先隨我們進城一趟吧。」捕快道。
「謝謝各位官差大哥了。」
許衛國和許靈兒被帶進了清河鎮。
進了城門後,許衛國才發現清河鎮的變化有多大。
以前,許衛國來到清河鎮,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條繁華的大街。
而今天不同了,清河鎮變得蕭條冷清,街道上空蕩蕩的,偶爾有幾輛牛車路過,速度飛快。
許衛國心裡暗暗驚訝。
「哥,這裡的人怎麼變少了?」
許衛國沉吟片刻,說道,「可能是因為秋收吧。」
「秋收?那不是農曆三月份嗎?」許靈兒疑惑。
許衛國道:「秋收後,我們要去參加縣學考核,然後才能分配到縣學讀書。」
許靈兒恍然大悟。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迷糊了。
「哥,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好久沒吃烤雞了。」許靈兒舔了舔嘴唇。
許衛國看到許靈兒饞貓般的模樣,哭笑不得。
「好,哥哥給你買烤雞吃。不過,現在不能吃太多,否則晚飯吃不下了。」
許靈兒吐了吐舌頭,「哥哥,我錯了,我不吃那麼多了。」
兩兄妹找了家餛飩店吃早餐。
老闆看了看許衛國和許靈兒,皺了皺眉頭,「你們兄妹二人是從鄉下來的吧?」
許衛國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是的,我們的確是從鄉下來的。」
許衛國心裡猜測這家餛飩店的老闆估計知道村長一家被抓的事情。
「呵呵,鄉下娃子就是不知禮數。」
老闆嘀咕了一聲,轉身繼續煮餛飩。
許衛國和許靈兒互相對視一眼。
許靈兒低聲詢問,「哥哥,他剛才說我們鄉下人不懂規矩。我是不是給村里丟臉了。」
許衛國安慰許靈兒,「不礙事的。你不用多想。」
許靈兒乖巧地點頭。
兄妹二人吃完了餛飩,然後準備離開。
「等等!」
許靈兒回過頭,看著叫住她的女孩子,「姑娘,您有何指教?」
女孩子的臉蛋很漂亮,瓜子臉,五官精緻,尤其是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更是勾人。
女孩子穿著樸素,但是身姿婀娜,一看就是富貴之家的千金小姐。
「我叫趙秀娥,這裡是我家的鋪子,你們想吃餛飩,可以免費給你們吃。不過,想拿走我家餛飩,那可不成!」
趙秀娥態度強硬地拒絕許衛國兄妹吃他們的餛飩。
許靈兒睜大眼睛,一副呆萌模樣。
「姑娘……」
趙秀娥打斷許靈兒的話,「你別跟我套近乎,你是誰,我才懶得管。這家餛飩鋪是我家的,你們想吃餛飩,得付錢。」
「我們沒錢。」許衛國直截了當道。
「沒錢?你騙鬼呢?你們一看就不像窮苦人家。你們這種鄉巴佬最擅長騙人了!趕緊掏錢,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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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兒急了,「姑娘,你別欺負人,我們真的沒錢。再說,我們也沒必要騙人吧。」
趙秀娥撇了撇嘴,顯然是不信許靈兒說的話。
許靈兒跺了跺腳,生氣極了。
「姑娘,我們真的沒錢。」
「沒錢,難道你們不會把家裡的糧食賣掉嗎?」
「賣掉糧食也沒用,這裡的米價很高,普通百姓買不起。」許衛國實誠道。
趙秀娥冷哼一聲,「你們肯定是想偷偷逃跑。」
許靈兒氣鼓鼓道:「姑娘,我們才不是壞人。」
趙秀娥翻了個白眼,「我呸!你們是不是壞人我還不知道?趕緊交錢,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許靈兒咬牙切齒,「姑娘,我們真的沒錢,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沒錢,那行。你們留下一隻雞腿,算是補償我。」趙秀娥指了指許靈兒碗裡的燒鵝。
許衛國皺眉道:「這位姑娘,你未免太獅子大張口了。這一隻燒鵝值四五文錢呢。」
「哼,這一隻燒鵝都抵得上你們一年的糧食,你們還嫌少?」趙秀娥冷笑道。
「那也不值四五文錢。」
許衛國道,「姑娘,你別仗勢欺人。」
趙秀娥嗤笑道,「仗勢欺人?你們也配說這句話嗎?告訴你們,你們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就該乖乖受著。不服,你們試試。」
許靈兒害怕極了,躲在許衛國身邊。
許衛國摸了摸許靈兒的腦袋,輕聲道:「靈兒別怕,我們走。」
許靈兒委屈地癟著嘴巴,「哥哥,這個姑娘好兇。」
「沒事的,哥哥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