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這麼重要的信息你竟然也敢往外透露?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叛徒!」
監獄這邊。
向天明得到陳俠帶來的命令後,立即讓審訊情報組展開了偵查。
經過那幾個月的訓練,如今審訊情報組的能力也大大提升了不少,並且還在關鍵位置埋了幾根釘子,原本是想著有備無患,沒想到這次竟然意外建功。
找到可疑人員後,向天明立即對其展開了審訊,在監獄混的人,有幾個不知道審訊情報組的威名?
雖然常慶波這條老狐狸走了,但向天明在很多人眼裡,是陰狠的代名詞。
畢竟之前審訊小組一直由他掌管,也算打下了赫赫威名。
在向天明親自審訊下,對方很快便交代了。
原來就在幾天前,有人從他這邊購買了桂少寧,以及李衛東的信息。
正常情況下,他不應該這麼傻,但對方悄悄綁架了他的孩子,並且警告他,如果他敢去舉報,不但他孩子沒命,並且還要殺他全家。
如果他乖乖配合,拿到對方需要的信息,不但會放了他兒子,還會給他一筆錢。
被威脅的對象屬於監獄這邊的後勤人員,李衛東跟這個部門的恩怨可是由來已久,後勤這邊,沒幾個對他有好印象的。
再加上對方威逼利誘,一咬牙,選擇了配合對方。
關於李衛東的消息,在監獄這邊挺好打聽的,畢竟李衛東可是監獄的傳奇人物,議論的焦點,想不知道都難。
至於桂少寧,在沒死之前,被關押在監獄一號監里,屬於重點看管對象,但隨著桂少寧死亡,其保密性就沒有以前那麼嚴格了。
這名被威脅的後勤人員只是用了一頓酒,就從一名獄警口中知道了不少隱秘。
然後他把這些信息全部匯報給了威脅他的人,對方也信守承諾,將他兒子放了回來,並且真的給了他不少錢。
錢,肯定還沒來得及花。
事實上,他兒子被放回來以後,他第一時間就讓老婆帶著孩子躲到鄉下親戚家,主要還是怕了。
而他自己這幾天也不敢回家,找了個理由,住在監獄這邊的宿舍。
提心弔膽的過了幾天,眼見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就在他以為沒事的時候,在向天明開始進行偵查的時候,之前被他請吃飯的那名獄警直接舉報了他。
就這樣,他被向天明抓住,甚至還沒怎麼審訊,對方便嚇得快尿褲子,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做的事情交代出來。
「向組長,我也不想的,可是他們抓了我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甚至他們還威脅要殺我全家,我只能配合。」
「兒子被抓,你就出賣自己的同志?難道你不會跟我舉報嗎?」
向天明目光陰狠的看著對方。
雖然已經明白,對方明顯是因為桂少寧,所以衝著李衛東來的,但說實話,他內心並沒有太多擔心,因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李衛東的本事。
更何況,按照陳俠的話,李衛東離去的時候可是帶著特戰小隊的。
想要埋伏李衛東?
根本就是自投羅網。
他最無法忍受的是,監獄這邊竟然有人出賣李衛東。
被向天明審訊的那人頓時不說話了,當時兒子在對方手中,他敢告訴向天明嗎?
萬一對方一怒,直接撕票,把他兒子殺了怎麼辦?
關鍵是他自己也怕死。
「哼,出賣自己的同志,你就等著吃槍子吧。」
向天明見他不說話,冷冷一笑。
「向組長,不要啊,我真的錯了,您就饒我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人一聽要吃槍子,嚇得渾身一顫,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
「就你還想下次?現在給我老老實實交代,威脅你的到底是什麼人?對方的身份,來歷,一共有幾個人。」
向天明恐嚇之後,便繼續審訊。
「我,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那天我下班後,天黑了兒子還沒回來,我就出去找,結果半路碰到對方,他說我兒子在他手裡,然後讓我老老實實配合,並且還拿出我兒子穿的衣服,當時天黑,對方戴著帽子,我也沒看清楚長什麼樣,不過聽聲音,年紀應該不算大。」
「那後來呢?對方又是怎麼跟你聯絡的?」
「我打聽到消息後,就去家附近一個沒人的樹下等著,一般等個二十分鐘,對方就會出現。」
「具體位置,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就在……別的沒有了。」
那人先是說了位置,然後搖頭,他這會是真的後悔了,心裡已經被恐慌太難。
在監獄這種地方上班,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意味著什麼?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而且當時他滿腦子都是兒子,老婆也苦苦哀求,兒子不能有事,再加上對方還威脅殺他全家,他那會的恐懼不比現在少,自然屈從了本能。
聽到對方的話,向天明皺著眉頭開始沉思。
那暗中之人分明是知道這傢伙在監獄上班,甚至把他的家庭情況,以及性格打聽的一清二楚,所以才能用其兒子,以及針對怕死的弱點進行威脅。
所以,向天明有理由懷疑,那暗中之人要麼認識這傢伙,要麼能夠有辦法打聽到這傢伙的情況,再加上對方選擇接頭的地方,很有可能就住在那附近。
要不然也不會認識,並劫持這傢伙的兒子。
可惜,眼前這傢伙就是個蠢貨,什麼都不知道。
將對方交給手下,向天明跟陳俠出了審訊室。
「這件事必須立即跟衛東說,還有,關於那傢伙附近,也要展開偵查,最好能夠把那暗中之人找出來。」
向天明衝著陳俠說道。
雖然這次在對方面前丟了臉面,但向天明還是能分得清事情輕重的。
「我去通知總教官,你去把人找出來。」
陳俠也沒客氣,倒不是他想領個輕鬆的任務,而是他不擅長找人,這種事情交給向天明最合適。
再一個,就是他知道李衛東可能有危險,雖然對方的本事強大,一般人想要埋伏他,幾乎不可能。
但陳俠覺得,自己有責任,更有義務擋在李衛東前面。
目前,訓練基地可以缺少任何人,唯獨不能缺少李衛東。
說矯情點,這也是他的責任跟義務。
「好。」
其實向天明更願意跟著李衛東行動,不圖別的,關鍵是痛快。
跟著李衛東,對方一眼就能辨別出有問題的人,他壓根就不用動腦筋,只負責抓人就行了。
但向天明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眼下自己的確比陳俠更適合去找人。
兩人分開後,陳俠從監獄借了輛卡車,直奔李衛東所在地。
而向天明也召集人,前往那傢伙所在的街道辦,準備從這邊開始查。
與此同時,李衛東已經帶人來到東堂。
下車後,李衛東腳步稍頓,然後繼續朝著門口走去。
「有敵人?」
甄敬亭一直跟在李衛東身邊,自然也察覺了他的異樣,跟在身後不動聲色的問道。
「嗯,東南角,距離有點遠,應該是用望遠鏡。」
李衛東點點頭。
剛剛就在他下車之後,明顯感覺到一股敵意,這也是他的感知提升後的另一種能力。
在道家中,有句話叫做春風未動蟬先覺,形容的便是心靈感知,能夠提前預知到危險,說的玄之又玄。
但在李衛東看來,就是感知提升到一定程度後的身體本能。
能夠感受到別人對自己的敵意,或者說是冥冥之中的惡意,以及危險。
正是因為他的感知,或者說心靈意識強大,所以近距離下,也能夠感知到對方的各種情緒。
臉上的表情可以控制,但心中的敵意,情緒上的反饋,根本無法掩飾。
「要不要……」
甄敬亭假裝在跟李衛東閒談。
既然知道附近有人監視,他肯定不會搖頭晃腦,故意看向那邊,這點控制力他還是有的。
「不用,放長線釣大魚。」
李衛東輕聲回答,然後等到了門口,借著陳俠的身體遮掩,他朝著某個方向悄悄打了幾個手勢。
早在之前,他就已經讓一支特戰小隊先一步來到這附近布控。
在訓練基地中,這些特戰人員專門學過各種手勢,以及暗中布控,隱藏行跡。
儘管才訓練了兩三個月,但這些人員本就是精銳,也沒有笨蛋,基本上各種戰術都已經掌握。
此刻,既然那擁有敵意之人仍舊在暗中監控,沒有逃離,那就說明特戰小隊的布控並沒有被對方發覺,此刻仍舊隱身在暗處,悄無聲息的關注著東堂的一舉一動。
而李衛東的到來,同樣落入特戰小隊的眼中,剛剛李衛東打手勢的方向,就有一人。
簡短的幾個手勢,李衛東就把想說的話傳遞了出去。
無非就是幾個關鍵詞。
東南方向,有情況,監視,不要打草驚蛇,等待命令。
收到命令後,那名在街上偽裝的特戰人員混在行人中,一邊好奇的看著李衛東這一行人,一邊離開。
畢竟李衛東這一群人實在太惹眼了,只要是個行人都會不由自主的看過去,如果這個時候不朝這邊看一眼,悶著頭離開,才顯得有問題。
這些簡單的常識,在訓練基地屬於必須要掌握的基礎知識。
李衛東發完命令後,便按了按門鈴,等著東堂裡面的人開門。
沒多久,便有一個小老太匆匆走出來。
李衛東上次來的時候,也是對方給開的門,其身份相當於菲力神父的保姆。
「你們找誰?」
對方疑惑的問道。
「上次我來找過菲力神父,從那鐘樓裡帶走了一些東西。」
李衛東這麼一說,對方立即尋思起來。
畢竟那次的事情,根本無法瞞過對方。
「是你啊,我記起來了,你們來找菲力神父嗎?」
小老太對李衛東有了些印象,主要是上次弄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後來街道辦的人也來人,讓她嚴格保密,堅決不能把當天的事情說出去。
這名小老太保密覺悟還是很高的,或者說,如今很多人都有這種意識,像這些毫不起眼的人,本身就扮演著街道辦眼線的角色。
「對,菲力神父在嗎?」
李衛東問道。
「在的。」
小老太一邊說著,一邊給李衛東開門。
「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人來找過菲力神父?」
李衛東順口問道。
「這個……菲力神父在神父中地位比較高,偶爾也會有一些神父,或者信這玩意的人來拜訪,每次菲力神父跟人談話的時候,我都不會在場,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不過菲力神父是個好人,我在這邊多年,從未發現他做過什麼壞事。
以前他就收養過不少孤兒,後來那些孤兒雖然都送走了,但菲力神父每個月都會送一些糧食到附近的孤兒院。」
小老太壓著聲音說道。
由此可見,她還是有些警惕性的,甚至因為在這裡工作的緣故,街道辦的人還特意教過她一些東西,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一個編外人員。
不過,她畢竟在這邊多年,對菲力神父還是有些感情的,所以言語間難免說了些好話。
「女人呢?有沒有女人來找過菲力神父?」
李衛東繼續問道。
「沒有,平時這裡很少有女人來,如果真有的話,我不會記不住。」
小老太肯定的說道。
「嗯。」
李衛東點點頭,他能夠肯定小老太並未說謊。
況且,如果梅初晴真的來探查,也肯定會做一些掩飾,或者晚上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來。
很快,李衛東就見到了菲力神父,對方還是跟上次見到時差不多,穿著特色的長袍。
「菲力神父,又來打擾了。」
李衛東讓人留在外面,只跟甄敬亭走進隔壁那座小的教堂。
如今,大部分教堂的房間都被占用,當成了小學,甚至前院也隔開,雖然共用東堂,但理論上來說,也算互不干擾。
之所以說是理論,主要是因為那些上學的小孩子,下課後在院子裡打鬧,上課背課文,都會發出不小的聲音,在教堂這種理應安靜的地方,又怎麼可能不打擾?
不過看菲力神父的模樣,明顯早就適應了。
「我記得你,上次你帶著畫來找過我。」
菲力神父認真的打量了李衛東兩眼,不過他也不傻,只提畫,沒有說別的。
「對,這次還有一些事情想請教神父。」
李衛東看著對方,緩緩說道。
「請說。」
「梅初晴有沒有找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