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閻埠貴想學技術

  閻埠貴家裡。

  煮出來的魚。

  三兩下就被幾個崽子吃光。

  讓上班的老大老二交伙食費。

  好傢夥。

  那是抹乾淨嘴巴就跑。

  沒辦法。

  只能碎罵了他們兩句。

  喝了點魚湯嘗嘗味。

  半夜他躺在床上。

  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就自己現在的釣技。

  別說大物。

  能上個一斤的都是謝天謝地。

  想賣給別人賺點小錢。

  在張浩柏的光環下。

  誰願意花錢來買這些小魚小蝦?

  越想。

  他感到生活越難。

  每個月二十七塊五。

  想要多吃兩頓人都要好好想想。

  更別提還有那幾個崽子。

  雖然老大老二上班了。

  但老三老四還在家裡。

  兩個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就算老四是女娃。

  也一樣能吃。

  哎呦。

  他深深嘆出口氣。

  為什麼自己當初要選擇當老師。

  而不去工廠里上班啊?

  就算撈個五級六級鉗工。

  工資也比現在二十七塊五多吧?

  要知道現在可不像二十一世紀。

  老師的地位在這個年代賊低。

  從他那跟秦淮茹相等的工資就可以看出來。

  閻埠貴睡不著。

  又從床上翻騰起來。

  寒風刺激得閻大媽是一陣臭罵。

  他才不管。

  起身點上煤油燈。

  又把筆記本拿出來研究著。

  想要多學點釣技。

  到時候可以在河邊上賣點魚換點米錢。

  可是一想到自己愛面子。

  之前不跟張浩柏學釣技。

  就毀得腸子青。

  感覺像是虧了好多錢似的。

  在看著張浩柏家裡買了台收音機。

  那種感覺變得是越發強烈。

  虧啊!

  真的想硬虧!

  如果自己早點放下身段去學習。

  也就不用這麼發愁了。

  於是他打定了注意。

  早上無論如何都要找張浩柏。

  放下身段多學點技術!

  次日清早。

  張浩柏送貨到玉華台。

  孫經理滿臉笑意迎上來。

  「張師傅。」

  「昨天可真是謝謝你們兩口子了。」

  「要不是你們。」

  「這次宴席可接不了這麼成功。」

  張浩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沒事。」

  「我也沒有白幫忙不是?」

  孫經理從兜里掏出數個紅包。

  「張師傅。」

  「這兩個紅包是老北京托我給你的。」

  「這兩個是我感謝你們幫忙的。」

  俗話說得好。

  有錢不掙王八蛋。

  張浩柏可不會跟錢有仇。

  只要是從正道上來的。

  經自己手裡賺的。

  他從來都不會推辭。

  收下紅包。

  拿過第二天的菜單後。

  剛準備轉身走。

  孫經理叫住了他。

  滿臉尷尬。

  「張師傅。」

  「那個。」

  「你也知道咱這裡的人好面。」

  「就是經過這次宴席。」

  「好多人都知道四九城裡有你這號人物。」

  「都想跟著擺上幾桌。」

  「不少人都跑來問我能不能再請你掌勺。」

  「而且其中還有著不少得罪不起的人。」

  「所以我就想問問您還願不願意幫幫忙?」

  聽孫經理這樣說。

  張浩柏差點沒有笑出聲。

  「接啊。」

  「有錢賺為什麼不接?」

  見張浩柏答應了。

  孫經理眼睛差點都沒有放光。

  「真……真的嗎?」

  張浩柏呵笑著。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

  孫經理差點激動地沒有跳起來。

  「太好了!」

  「我現在就……」

  沒有等他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張浩柏就已將其打斷。

  「嘿嘿嘿。」

  「我話還沒說完呢!」

  孫經理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不好意思。」

  「您說您說。」

  張浩柏繼續道。

  「是這樣的。」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

  「媳婦在軋鋼廠上班。」

  「女兒也只有三歲多。」

  「家裡還有個八十多的老太太。」

  「然後我也在供銷社上班。」

  「每周只有星期天有休息。」

  「還得給你們玉華台送菜。」

  「實在是騰不出太多時間。」

  「所以每個月頂多就接一天。」

  「不能超過三十桌。」

  「多的我也不做。」

  孫經理聽後有點說不出的味道。

  可別人既然願意幫忙。

  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只得開口感謝。

  「那就多多麻煩你了張師傅。」

  張浩柏點著頭。

  「沒事。」

  「你自己看著安排。」

  「到時候提前告訴我就成。」

  說完張浩柏便騎著三輪車離開。

  這一個月一天接三十桌。

  對於玉華台來說確實有些少了。

  可對張浩柏來說。

  那是妥妥的夠。

  他也不急著賺錢了。

  家裡的存款已經夠舒舒坦坦過好些日子。

  現在要做的就是。

  為今後的路鋪下磚。

  回到院裡。

  剛下三輪車。

  閻埠貴就迎了上來。

  他手裡拿著幾本書。

  滿臉堆笑。

  「小張啊。」

  「你托我找的書。」

  「現在給你。」

  張浩柏接過笑道。

  「謝了啊二大爺。」

  閻埠貴擺著手。

  「沒有沒有。」

  然後對他問道。

  「你今天還是在家休息對吧?」

  張浩柏點頭。

  「對。」

  「今天沒啥事。」

  「打算在屋裡帶孩子。」

  閻埠貴連忙詢問。

  「要不要咱們組隊去釣釣魚?」

  「說實話我還有些地方沒有搞懂。」

  「想著你能不能教教我。」

  聽到他竟然說出這話。

  張浩柏難免有些吃驚。

  沒想到這閻埠貴也有硬頭皮請教自己的時候。

  本來不想答應。

  就帶著女兒在家裡陪聾老太。

  但是轉念一想。

  其實這閻埠貴在院裡也沒有什麼。

  也沒有正兒八經跟自己對著幹過。

  頂多也就迫於是大爺的壓力。

  幫著稱復兩句罷了。

  他是愛算計。

  但也是為了自己的家庭。

  一家六口人。

  如果他不精打細算。

  怎麼可能把那些個小子給養這麼大。

  再看看他那誠懇的眼神。

  張浩柏最終破例答應下來。

  「那行吧。」

  「今天咱們去釣會。」

  閻埠貴聽到這話是眉開眼笑。

  「那我等你!」

  張浩柏擺著手。

  「不用等。」

  「你先過去。」

  「我把媳婦送到軋鋼廠就直接來河邊。」

  閻埠貴點頭。

  樂呵呵的回家。

  果然。

  自己早就該放下身段。

  許秀牽著張雪走出房門。

  對他問道。

  「這二大爺找你幹嘛啊?」

  張浩柏笑著。

  「他邀我去釣魚。」

  「想向我多請教點釣魚的技巧。」

  許秀有些驚訝。

  「不會吧?」

  「二大爺會鬆口放下身段?」

  張浩柏把娘倆送上三輪車后座。

  嘴角勾勒起絲弧線。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