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就靜靜看著你們演

  慧知武功是不錯,但楊暄為了今天,布控結結實實嚴嚴密密,慧知一找到昌皇子,楊暄就接到消息了。閱讀

  他一邊讓人盯緊了,一邊把消息傳給崔俁。

  明是問意見,接下來怎麼搞,立刻逮住了現形,還是再等等,實則透著顯擺:瞧你男人厲害吧,慧知是大師也沒逃過你男人手掌心!

  崔俁當時正把米拉挑出來的人告訴項令,讓項令看著,並派人小心接近,一會兒他們搞事,這人要是跟著鬧,立時拿下,不鬧,就盯緊了,回頭看能不能談談合作或收攏。

  他們現在手握亂碼,可不是不能談條件的,這些毒啊蠱啊什麼的,全部能搞定呢!

  聽到楊暄讓人傳的消息,他愣了一愣,才激動起來。

  自己這邊剛準備要搞事,那邊就主動跳出來製造更多機會,簡直完美!

  項令直接笑眯了眼,眸底瑰色配著清涼小雪,有種說不出的,超越性別的美。

  崔俁……繃住了,沒讓牙齒笑出來,眼梢微微翹起:「告訴太子,左右咱們的安排還未開始,不如靜靜旁觀,任這幾個唱會兒戲。都是大角兒,沒準會給咱們帶來什麼說不出的驚喜。」

  「小俁兒放心,我親自去。」

  項令亮了亮白牙,提起袍角轉身就走了。

  崔俁眉梢跳了一下。

  項令辦事,他當然放心,但小俁兒……是個什麼稱呼?

  同小叔叔靠攏麼?

  崔俁搖搖頭,笑了。

  等項令身影消失,又欣賞了會兒小雪,崔俁才理了理衣襟,走到正殿,尋到個偏僻安靜,適合看戲的角落,坐了下來。

  他的任務已了,大仗還未開始,眼下無事,正好有機會看點戲,享受享受。

  ……

  後殿淨房裡,慧知因昌皇子乾脆利落,口齒清楚的一聲「爹」,怔住了。

  不是剛剛還羞憤成怒,恨的不行麼,怎麼突然就……

  昌皇子這一聲爹叫的十分誠心。

  他正在煩惱,處於人生低谷不知何去何從,拷問內心是不是不做錯了,然而心裡還是對美好生活充滿嚮往,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自稱爹的人出現了!

  這一刻,到底哪個是爹,誰是親的,他意識里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苦夠了,慘夠了,天牢里那日子,他再也不想過一回了,他想過好日子!誰能讓他過好日子,誰就是爹!

  親爹!

  慧知把自己的力量說出來,就為誘導昌皇子,昌皇子叫的這麼幹脆,他有些意外,卻一點也不挫敗。有奶就是娘,老話說的沒錯,人生來就是有需求的,承認這個,一點也不可恥。

  他當著爹,沒幹過太多事,沒餵過奶,怎麼配當娘?如今把奶送來了,兒子叫聲爹,豈不是很正常?

  而且……

  被人叫爹的感覺好爽啊!

  頭一次,慧知周身舒爽,眸底戾氣散去,眉清目朗,連略有些鷹鉤和鼻子都顯的溫厚圓融了,特別想出去大吼幾聲。

  他有兒子了!

  他是有兒子的啊!

  不得不說,有句老話說的也沒錯,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自己生的種,更不會嫌不好。昌皇子這個兒子,甭管長的多歪,多沒下限,在慧知那裡,也是個好的,就算不好,也能找到理由解釋安慰,是個好的。

  慧知激動的,神色里直接帶了出來,厚厚大手猛的拍了下昌皇子的肩:「好兒子!」

  昌皇子自小練就的邀寵眼力,一眼就瞧出來慧知很高興,哪怕疼的半身都麻了,也能緊緊咬住牙不叫出來,還能咧開一個燦爛笑臉,又憂傷又感動又難過又期待的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顫聲道:「爹……你真是我爹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沒來看過我?」

  那情真意切的,眼淚都出來了。

  慧知伸出粗糙的大手,給兒子擦眼淚:「以前……你還太小,怕你知道會不開心。」

  臉上磨的生疼,昌皇子眼淚更多了:「我只不開心……你沒有早點來……嗚嗚嗚嗚……」

  哭的那叫一個情意綿綿撕心裂肺。

  慧知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一個男人在他面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又弱又娘又髒,他竟然不會嫌棄厭惡,還有淡淡的心疼。

  連最初田妃委身於他,一心一意靠著他依著他的時候,他對那那女人都沒有類似感覺。

  果然,這是自己的種啊……

  慧知拍了拍昌皇子後背,全當安撫了。

  邀寵方面,昌皇子是個中里手,最懂什麼時候應該乘勝追擊,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

  反正肩膀不疼了,臉也……沒感覺了,就這麼著吧。

  他停下來,目光頗為孺慕的看向慧知。

  慧知很高興,就拍著他的肩,說起了自己下面勢力……

  當然,再高興,腦子還是沒全部扔掉的,慧知說話時很謹慎,並沒露太多東西,只大面上讓昌皇子了解了他的勢力情況,以前都做過什麼事,現在有什麼安排,將來有什麼打算,接下來可以找機會帶昌皇子出去看看他打下的地盤,也可以分幾支小隊讓昌皇子來帶。

  昌皇子聽的熱血沸騰。

  這就是他想要的一切啊!

  他這爹真真極有本事,不但搞定了他娘,生下他,護著他平平安安長大,還搞起了那麼多勢力,太康帝一點都不知道!

  這樣大好局面,將來他不登基誰登基!

  甭管身上流著誰的血,所有人,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龍子風孫,借著親爹的勢力掀翻太康帝,幹掉太子越皇子,坐到那位置,名正言順!誰敢說半個不字!

  他沒有錯!以前想法,心裡的妄念,全部沒有錯!他合該這麼想,親爹默默為他做了這麼多,這天下合該是他的!

  多了個親爹,昌皇子起初是有點害怕,畢竟沒相處過,慧知看起來慈悲,實則很難接近,可聽到這些話,知道背後有著什麼力量,他直接興奮了。

  如同慧知和田妃吵架時說的一樣,兒子是可能有激烈情緒,可若他把江山捧到兒子眼前呢?

  人長大了,就知如何取捨,利益為何,早晚,兒子都會認他。

  昌皇子接受事實的速度無比快,比慧知預料的好的多。

  「我真的厲害了?」他大眼睛閃著,期待的看著慧知。

  慧知微笑著點頭。

  「那……我想幹什麼都行?搞誰都行?」

  昌皇子眉毛微微壓下,眸底閃出點異光:「越皇子行?太子也行?」

  慧知哈哈笑著揉上他的頭:「便是你想搞太康帝,也有爹給你兜底,隨便玩!」

  昌皇子直接笑彎了眼,心甘情願的把頭往慧知手底下送:「謝謝爹——」

  ……

  宮宴機會難得,越皇子也在各種想辦法,試圖力挽狂瀾,重新回歸昔日地位。

  親爹親娘靠不住,他得自己來。

  他把主意打到了諸位大臣身上,尤其是那些往日聯繫緊密,彼此有互利關係的大臣。

  頭一個,便是右相莊酈。

  之前同賈宜修大撕一場,賈宜修身死,莊酈元氣大傷,看著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穩,可儘管如此,莊酈仍是右相,只要沒下來,就代表著很多東西。

  他的側妃莊氏是莊酈嫡女,姻親關係斷不了,莊酈想要保住地位,再進一步,就得想辦法。正好他是難友,不一起商量商量共進退,還等什麼?

  二人因著一層姻親關係,殿上多聊一會兒,互相帶著四處走一走,拓拓關係人脈喝輪酒,再坐下來,壓低聲音說幾句悄悄話,沒人會覺得奇怪。

  莊酈想了半晌,勸越皇子不要意氣用事,眼下境況,動不如靜,不爭是爭,不若沉靜下來,暫時壓抑己身光芒,去去浮躁,讓太康帝看到他的決心。

  若有什麼事,不如讓太子打個頭,讓太子沖在前面。

  太子能力雖然不錯,但性格魯莽衝動,之前有人壓著,顯的出奇直率可愛,可越皇子退下來,讓朝野上下,所有人每天睜大眼睛看著太子造,大家還能這般淡定麼?

  太子所有缺點暴露,大家就會想起之前做的更加好的越王了。

  明里隱忍,暗裡積蓄力量,過了這段時期,就可以重新起來,讓全天下再一次認識越王,更加出色亮眼的越王!

  越皇子聽著,心內暗贊。

  這主意相當不錯啊!

  ……

  昌皇子和親爹聊完,正好皇帝爹開了恩,允許他再次出去轉一轉,在外殿露個臉,他溜溜達達就過來了。

  這一次和前幾次不同,他腰板挺的筆直,滿面春風,之前的失意浮躁盡去,看起來精神頭相當不錯。

  他同路過的人打招呼。

  別人回,他就心內評判一下,這個不錯,可以給他當個馬前卒,那個也不錯,可以幫他處理國家大事。

  別人不回,他就不屑冷哼一聲,心內想,個眼瞎的老不死,有眼不識金鑲玉,回頭老子上了位,第一個收拾了你!

  很快,他看到越皇子同莊酈說小話,一臉憂心忡忡為未來擔心的樣子。

  昌皇子下巴高高揚起,用鼻子冷冷哼了一聲。

  個蠢貨。

  你的好命已經到頭了,怎麼還沒點自知之明,速速讓位並來巴結弟弟,還跟個沒頭蒼蠅似的瞎晃?

  看著真是礙眼!

  他本不欲理越皇子,路過越皇子身邊時臉轉都沒轉一下,直接就走。

  越皇子就不高興了,故意站起來讓他看到:「弟弟走這麼急,可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話音裡帶著濃濃諷刺。

  誰不知道,這個弟弟最沒出息,已經被太康帝放棄,他竟然還敢出來大剌剌晃,就沒點自尊心麼?

  昌皇子心道我大度放過你,你卻來招惹我……這可是你自己找的。

  他微微眯著眼,瞳仁轉動,看了越皇子一眼,又慢條斯理滑到莊酈身上,神情極為傲慢,語氣比越皇子還嘲諷:「喲,哥哥你還衝著這位使勁哪……也是,兩個都日薄西山要倒,湊一塊別的不行,傷個春悲個秋,抱頭痛哭一會兒,倒挺合適。」

  越皇子眯了眼,神態略危險:「竟還有心思笑話我,怎麼,天牢里好住麼?稍後被父皇送回去,要不要哥哥給你準備點東西?」

  昌皇子也不怕,笑嘻嘻道:「哎喲,我的親哥!我這能出來,還託了你的福呢,這還沒怎麼著,一個宮宴都沒完,你就著急忙慌趕我走——你這麼有『長兄之風』,父皇知道麼?要不要我幫個忙,替哥哥你宣傳宣傳,表表功?」

  「你——」

  「怎麼著?這瞧著是對我這弟弟有怨哪,拳頭都攥起來了,這是要打弟弟啊,」昌皇子皮笑肉不笑,往前湊了兩步,指著自己的臉,「來,沖這打,你儘管來,別說還手,就是哼一聲,瞪一眼,都算我輸!」

  越皇子是真的想打花這張臉,但也知道,時機不對。這麼多人看著,他要真打了人,才是理虧。

  末了只得用力咬牙,回了句:「簡直不知所謂!」

  昌皇子突然感覺內心無比寂寞。

  他這麼牛逼,馬上就能造天造地做皇上,卻不能說,這群傻逼也白長了眼睛耳朵,一個個的不知道,都不明白自己得罪了什麼樣的牛人……

  唉,果然高處不勝寒啊!

  他眯著眼,翹著唇,哼了一聲:「怎麼,哥哥以為自己尚能翻身還是怎的?」

  越皇子不想再理這個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突然毛病的弟弟:「做哥哥的最後勸你一句,這不是你的寢殿,說話做事規矩點,小心父皇找你的麻煩。」

  這一句話,越皇子說的無心,卻動了昌皇子心底那根弦。

  他親爹不是太康帝,另有其人,雖然有勢力可拿,有好處可取,也難掩這份心虛,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如果太康帝知道……

  不,沒有這個可怕的可能!

  他爹說了,這件事瞞的死死,沒一個知道,也沒有任何證據!

  昌皇子直接眯眼,眸底迸出層層殺意:「你再這樣說話不過腦子,就別怪我衝動,手下不留情了。」

  越皇子頗感莫名其妙。

  手下不留情?

  你有什麼本事手下不留情!

  他直接呵呵一聲,不理這個吃錯東西瘋癲了的弟弟,轉身就走。

  昌皇子看著越皇子背影,心內越發憤怒,表情幾欲扭曲。

  不信他……竟然敢不信他!

  他可是馬上就能當皇帝的人!

  抬手蓋在臉上,昌皇子唇角斜斜勾起,發出了變態的笑聲。

  兩兄弟交鋒時間不長,又是在角落,除了莊酈,殿內人根本沒幾個察覺,聽到聲音見到對峙表情的,更少之又少。

  可這不包括田妃。

  做為一個母親,她天生有尋找兒子的雷達。

  她眼看著兩個兒子碰到,駐足說話,神情並不平靜,卻因離的略遠,沒辦法第一時間趕過去。

  不,兒子們神情不僅僅是不平靜,他們還在吵架!

  甚至在威脅,喊打喊殺!

  田妃視力很好,也十分敏感,兩個兒子的情緒表達,她不需要費什麼力就能解讀,這對兄弟又鬧崩了!

  這一次崩,看的她心驚膽戰,牙齒忍不住打顫。

  大兒子……還好,同往常一樣,對小兒子有意見,卻知道節制,不會真出手。小兒子卻不一樣,那姿勢,那目光,他是真想殺哥哥的!

  他還特別篤定,特別自信……

  她不過離開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之前還鬱鬱寡歡,粘著她像個寶寶,弱弱的只等她關懷的小兒子,變的這般狂妄自信?

  還敢隨意打算殺人了?

  不可能是小兒子突然發什麼癔症,肯定有原因。

  是什麼呢……

  她目光盯著昌皇子,昌皇子停頓片刻後,就離開了,轉身一走,正好露出其身影遮擋下的,田妃站立角度沒有看到的,就在站對面的慧知。

  慧知目光也正落在昌皇子上身上。

  那道目光與以往不同,透著欣慰,透著得意,透著縱容。

  這不是看皇子的眼光,這是看自己兒子的眼光!

  慧知同兒子坦白了!

  『轟』的一聲,耳邊似有響雷炸開,眼前似有金星飛舞,田妃用力撐住旁邊柱子,方才沒倒下去。

  慧知怎麼敢……他怎麼敢!

  不是說好了,這件事要帶到棺材裡,就算要說,也要經她同意,好好籌謀策劃一番才說麼!

  田妃氣的咬牙切齒。

  那禿驢到底同她兒子說了什麼!為什麼她兒子像變了個人似的,招搖無懼又意氣風民,滿臉野心都藏不住了!

  這樣很危險!

  哪怕眼下沒出什麼大事,誰知道以後會怎樣?

  她緊緊盯著慧知,等待著他回看。

  慧知會武,感知力本就驚人,有人死死盯著他,目光情緒還那麼濃烈,他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不出片刻,他就看了過來。

  見是田妃,他也沒任何心虛,目光很坦然。

  田妃眯著盯著他,下巴輕輕往外面一比,意思很明顯:你同我出去,我有事同你講!

  慧知撣了撣並沒有沾到灰的僧袍,站著沒動。

  意思也很明顯,不去!

  田妃目光越發冰寒,手輕輕放在身側,做了個她們兩個才知道的手勢。

  代表最壞情況,魚死網破拼命的決裂!

  慧知眉頭緊緊皺起,頓了很久,還是不欲田妃衝動壞事,輕輕點了頭。

  很快,兩個人就一前一後,離開了大殿。

  沒有任何人察覺。

  或者說有人看到了,卻不會把她們二人往一塊想……

  角落裡,崔俁捧著茶盞,笑眯了眼。

  這絕對有情況啊!

  做為英親王府姻親,今日宮宴,崔家全家人都來了,小叔叔也不例外。不過小叔叔身上有任務,之前一直在忙,方才得到點閒工夫,過來找崔俁喝茶磕瓜子。

  看到田妃和慧知一前一後離開,崔樞比崔俁激動多了,眼睛睜的溜圓,手上瓜子都掉了:「有事兒!絕對有事兒!」

  崔俁很體貼,接過他手上瓜子:「所以小叔叔要去看看熱鬧麼?」

  「當然!」

  崔俁開始熱身,活動手腳。

  做為龍衛螭吻部一員,小叔叔的個人愛好和職業很貼,天生就喜歡各種八卦,有消息可以打聽,他比什麼都興奮!

  這大安最大一出姦情,今日就要收尾,再看不了兩回,不,這必然最後一次了,怎麼能錯過!

  他準備好,低聲同漂亮侄兒叮囑:「小叔叔這就去了,這邊你幫忙圓著點,回頭有了收穫,小叔叔就過來同你分享!」

  「嗯嗯,」崔俁微微笑著,十分乖巧,指了指裝滿瓜子的大海碗,「這個我給小叔叔留著,等小叔叔回來吃。」

  崔樞揉了把崔俁的頭:「真乖!懂事!」

  說完就走了,一股風似的。

  崔俁看向殿內,大家各自熱鬧著,根本沒人注意什麼時候,哪兒少了個人。

  ……

  田妃一路留下秘密標記,找到一間僻靜廂房,走了進去。

  慧知沒那麼快來。

  要避開嫌疑,她得等一會兒。

  可這等待,實在太磨人,磨的她心肝脾肺腎都在痛!

  那個禿驢……那個賤人!

  可是她不能生氣,生氣不會有任何好效果,給她帶來不了任何益處,她得穩住。

  不管慧知做了什麼,她也得靜下心,想出策略,好好對付他說服他。

  若昌皇子真的知道了身世,那她的機會……許只有這一次了。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然而等慧知悠悠然過來,淡漠又諷刺的掃她一眼,無情又鄙夷的說「又想找我要什麼」時,田妃沒繃住。

  她怒氣直接頂到了喉嚨口,直接就問:「你是不是告訴曙兒你是他爹了!」

  慧知承認的很乾脆:「是!」

  田妃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你怎麼……你怎麼敢!我們說好過的!」

  「所以呢?」慧知眼皮垂下,慢條斯理的道,「你想做什麼?田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