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你願意聽我的麼?

  這世間,唯與你有關之事,我不敢冒險……

  唯與你有關之事,我不敢冒險!

  這話貼著崔俁耳朵說出,音量並不算大,可砸在心頭,重如泰山,激起煙塵無數,整個人連帶靈魂都跟著震了三震。閱讀

  楊暄的渴切,楊暄的小心翼翼,楊暄的擔憂,楊暄巴巴將血淋淋的真心掏出捧在掌心讓他看……配著越發收緊的胳膊力度,崔俁全部感受到了……

  眼睛有些濕潤,崔俁輕輕感嘆:「又被你搶先了。」

  這人總能讓他意外。

  你認為他在挑釁,懟回去發現,他慫了;見他慫了,過去摸頭吧,他又發脾氣踢桌子;你以為你看清楚他情緒,認為他一定忍不住了,抄手等著期盼著,他還真就能憋住,什麼都不說,淨做蠢事,連你生氣什麼等著什麼都看不出來;你以為他或許縮進殼子不會再動永不明白,準備自己出擊吧,他又突然放大招給驚喜……

  情愛之事,崔俁見過太多太多,其中雙方你來我往的小手段小情趣,他亦都明白,自認為站的高看的遠,不說別人,起碼在楊暄這個愣頭青面前,足夠使了,他隨時都能撩的這熊太子慾念激盪,春意盎然。

  可今夜一番,他突然覺得,再多的手段,再多的挑逗,也不及真情流露。

  沒有計劃,沒有手段,全憑心意,彆扭還是決斷,躊躇不敢還是破釜沉舟,當最後這個人坦誠的將自己剖白給你看,一腔熱情滿身真摯毫無保留,你無法不心內悸動,靈魂震顫。什麼手段,什麼挑逗,都死去一邊,這一刻,心裡滿滿的脹脹的都是這個人,恨不得這一刻天長地久,和這個人化做雕像也好,永永遠遠相伴一處!

  崔俁閉上眼睛,雙手環住楊暄腰身,聲音如喟嘆:「楊暄……」

  這人訴的這麼真切,他怎會不懂?

  他確曾抱著還楊暄一條命的心思,只要能助楊暄實現願望,便是死又如何?他已死過兩次了,並不覺得這條命如何重要珍貴,如果死亡能帶給楊暄足夠大的利益,他可以去做。

  沒想到楊暄察覺到了……

  可他現在已經找到了更重要的東西,他要好好留著性命享受與回報,這樣想法,早就扔了。

  楊暄感覺到崔俁的靠近,手臂摟的更緊:「不要離開我……」

  「好啊。」

  楊暄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心裡漏出的狂喜都竭力壓下去:「你說……什麼?」

  「我說好啊。」崔俁笑著,清潤如泉的聲音在夜色里透著別樣溫柔,「我不會離開你,永遠。」

  楊暄突然鬆開崔俁,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神情十分急切,好像想確信什麼。

  崔俁微微笑著,眸底似盛滿月色,又似融了一汪清泉,美美的,潤潤的,滿滿都是自己……

  他的眉眼,他唇角挑起的弧度,他深入眸底的笑意,他每一個細微表情傳達出的意思,都是允許。那雙漂亮眼眸甚至灼灼有光,好似有和他一樣的慾念!

  崔俁也想要他!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楊暄就忍不住了,喉頭一滾,大手扣住崔俁後腦,頭就壓下來了。

  崔俁伸手推他,卻被握住手腕舉過頭頂,身體隨著力度往後退了兩步,被按在牆上狠親。

  「你慢……唔……」

  崔俁不是不想親,是這姿勢略有些不舒服,奈何小狼狗太急,急切想以此印證彼此心意……他也就沒推了,另一隻手還輕輕拍撫著楊暄脊背。

  楊暄品嘗著一直夢想的,美妙無比的滋味,想著這個人以後將屬於自己,就難以抑制心中激動。也許崔俁安撫有效,急切過後,他安靜下來了,動作變的溫柔,護著崔俁頭腰,生怕崔俁不舒服。

  就像憋了良久,好不容易吃到一樣,楊暄的吻綿綿密密,雖然溫柔,卻帶著霸道不容拒絕的氣勢,抱著崔俁親了良久,哪怕呼吸大亂,唇舌發麻,憋的臉紅,他也不願意放開!

  而且他想乾的不止這一件事……他的唇開始下移,衝著崔俁耳根脖頸往下,開始扒崔俁自己,也開始扯自己的了!

  「停……停下來……」崔俁推拒著。他被楊暄動作刺激,理智回來,哪怕再想,也知時機不對,今夜不可以這樣!

  楊暄卻不理會,咬著崔俁耳朵,吮著崔俁鎖骨,手裡還不停的撕崔俁衣服:「我渴你的緊……渴你的緊……」

  崔俁用力掐楊暄腰間軟肉:「你再不停下,我生氣了!」

  楊暄委屈的哼唧一聲,仍然不放。

  崔俁眯眼:「楊、暄!」

  楊暄不得不放開崔俁,神情特別委屈,大手甚至還往崔俁下面摸:「你看你也想……」

  崔俁瞪他。還狠狠拍開了他的手。

  楊暄更委屈了。

  「我應了你麼?」崔俁緩緩整理身上衣服,雖然外裳被扯爛了,裡衣還好好的。他平復著呼吸,眯眼瞪向楊暄,「我說要做這種事麼?」

  情意翻湧下,崔俁這一瞪著實沒什麼威力,眼角還泛著緋紅,眼底還透著水光呢!

  楊暄呼吸更緊:「你明明也想——」

  「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崔俁顧自平復好呼吸,大踏步走到桌邊,掀袍一坐,氣勢無兩:「你確定要和我在一起麼?」

  楊暄的心狠狠地顫了兩下,心說他的兔子真是幹什麼都美,這樣子更勾人了!

  「當然要在一起!」

  崔俁勾唇笑了,他面上情潮未褪,夜色下更顯誘人:「和我在一起,就得聽我的呢。」連聲音都絲絲縷縷,盡攜魅惑,「我說不行,就不行。」

  楊暄緊緊盯著崔俁,舔舔唇角:「那你若想……」

  「我若十分想,自會找你。」崔俁指尖敲打桌面,微眯的眼睛像狡黠靈狐,「所以……你願意聽我的麼?」

  楊暄:……

  「如果不……」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再去找一個喜歡的人吧。」崔俁聲音很淡,仿佛這事於他沒什麼影響,「我自也會等到願意聽我話的那個人。」

  楊暄心中火氣立時上來,他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話,連一點可能性都不允許有!

  「聽你的聽你的!要不要親,要不要睡,什麼時候親,什麼時候睡,什麼時候成親,都聽你的!」說完,楊暄低頭看了看自己高高豎著的小兄弟,聲音極盡委屈,「就是……你能不能稍稍體貼我一點?」

  崔俁視線看下去,額頭一跳,怎麼感覺這輩子的楊暄那處更大了!

  他甩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綺色拋出去,嘆息一聲:「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你初回皇宮,危險重重,就這樣偷偷跑出來,發生意外怎麼辦?」

  楊暄撇撇嘴:「宮裡並沒有人關心我,也不會人來找我。」

  崔俁冷笑一聲:「你的人不是人麼?」

  楊暄沒說話。

  「若想害你的人突發奇想呢?會體貼你不在,換個時間方式麼?」

  楊暄繼續沉默。

  「我知道了,」崔俁聲音平直,安靜環境裡更顯冷漠,「你是不想聽我的話。」

  楊暄立刻慫了:「好好,我不纏你就是了……我同你說會兒話就走。」

  崔俁一臉『孺子可教』的滿意,敲敲桌邊示意楊暄坐過來,還親手執壺給他倒了杯茶:「說說吧,回宮都遇到了什麼?」

  楊暄喝了盅茶,才十分欲求不滿的看著崔俁,說起宮裡之事。

  聽到太康帝以病為由不見楊暄,崔俁冷笑一聲,這是連臉都不要了啊!你親自下旨迎太子回宮,回來避而不見,還不讓參拜,這是自打自臉麼?

  與之相比,沒有宮宴相迎,越王故意言語找茬都是小事了。

  「還有,」楊暄說起住處的事,眸底閃過一絲冷意,「他們不想讓我住東宮。」

  崔俁臉登時黑了,真是小家子氣!接都接回來了,還計較住哪這回事?太子住長安西山皇慈寺都是太子,不住東宮就不是太子了?真是可笑!

  「你彆氣,」楊暄長手越過桌子,捏住崔俁的手,輕輕搖了一下,「我這不都回來了?他們也就還能這樣為難我了。」

  崔俁看著楊暄表情有些不對,冷漠的收回自己的手,眯眼問他:「你怎麼想?」

  楊暄眼神有些閃爍:「我覺得吧……住哪都行,要是能住外面,咱們行事還能更方便些。」

  崔俁怎會猜不出他在想什麼,冷笑一聲:「你是覺得見我方便吧。」

  楊暄嘴唇緊抿,沒有說話。

  「我從不考慮類似這種『心上人重要還是事業重要』的問題,強者,兩者可兼顧,情愛一事,並非朝朝暮暮耳鬢廝磨……」崔俁眸有亮光,灼灼逼人,「你真不懂?」

  楊暄閉了閉眼,長長嘆氣:「雖我不住東宮也是太子,但東宮意義非凡,若我回朝卻不住東宮,自願外住,朝臣和百姓……會對我失望。」他說完,認真看著崔俁,「你放心,這事我會自己辦好,必順利入住東宮,配一應屬官,迅速崛起!」

  崔俁看著楊暄小狼狗一樣的凶霸眼神,不知怎的,想起上輩子一樁舊事……他眼珠一轉,笑了:「這次倒不必。」他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他們現在壓你,彭傳義案後,還會更重更猛的壓你,你別反抗,什麼都不做就好,終有一日……他們會求著你入住東宮!」

  楊暄一看崔俁神色就知這兔子又有了什麼主意,眸底閃出興奮:「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

  楊暄才不信。

  崔俁卻又笑了,這一次眉壓唇彎,帶著並不常見的惡趣味:「因為你不乖,所以我不想告訴你。」

  楊暄:……這樣一說,更好奇了好不好!

  「另案子方面,彭傳義手裡那另一半冊子,我已拿到,只要你那邊照計劃部署進行,就不會有問題。」崔俁拍了拍楊暄手背,「你盡可放手去做。」

  楊暄趕緊反手握住崔俁的手,順勢舉到嘴邊親了一下,也不好奇了,大聲對崔俁承諾:「我必會讓他們大吃一驚!」

  「說起來,你審案,越王等必會造勢污你,我今夜偶有所感,想到一處……」

  ……

  二人隔著小小桌几,手握著手,頭靠著頭,你來我往的為將來之事補充計劃,眉目流轉間,靈動慧黠,默契十足。

  如此過了近三刻鐘,諸事才順理完畢。

  正事一完,崔俁就催楊暄:「你該走了。」

  今夜初次表明心意,正是兩情相悅,愛意正濃,楊暄哪捨得?幽幽怨怨的看著崔俁,不走,也不說話。

  崔俁笑了,勾勾手指,讓楊暄上前。

  楊暄湊過去,崔俁勾住他脖頸將他拉下一點,衝著他的唇親了過去。

  楊暄心熱,立刻被動轉主動,狠狠按住崔俁熱吻一番。

  最後崔俁推開他:「好了,走吧。」

  楊暄看到眼梢緋紅,眸色如水,連唇瓣都潤潤透著光澤的兔子,更不想走了。

  崔俁挑眉,轉而眉略壓下,笑意狡黠:「你那封信——可以再寫。」

  楊暄眼睛一亮:「你喜歡?」

  崔俁點頭。

  「那我再給你寫!」楊暄立刻高興了,一邊應著回去就寫,一邊從窗戶躍出,運輕功往皇宮的方向飛去。

  片刻,就沒了蹤影。

  崔俁倚在窗邊,看了空蕩蕩的墨藍夜空半晌,才笑著搖搖頭,轉回床上,睡下。

  ……

  楊暄一來一去不到一個時辰,夜色仍暗,無人發現。

  第二日,做為孝順兒子,楊暄去紫宸宮參拜問安,太康帝仍然沒有見他,總管大太監高公公出來傳話,說皇上病還沒好。楊暄禮數做周全,便也不管了,顧自回了暫居寢殿。

  說要他審案,卻誰也不派給他,無人提醒,無人佐助。這情況誰見了都要捂嘴偷笑,默默站在一邊看笑話,太子卻不氣不怒,找來本國法典,關在寢宮裡看。

  縱使翻著最無趣的大部頭書,楊暄也不覺得無聊,時不時碰下自己的嘴唇,時不時看看自己的手,笑的跟傻子似的。

  那隻好看兔子,是他的了呢!

  越王這邊一直盯著太子動靜,聽到下人回報,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個節骨眼,他竟然在翻法典?」

  回話小太監十分機靈,手裡比劃著名:「是啊,十幾本呢,本本都有這麼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得完!」

  越王笑了。不是什麼時候才能看完的問題,是現在看這個有什麼用?真以為記住律法,就能判案了?不趕緊去刑部和各官員們聯絡聯絡,誰聽你的?

  當然,就算去,刑部也不一定會聽就是了。

  越王心情極好,讓人賞了小太監,笑眯眯道:「繼續去看著吧。」

  小太監摸著厚厚紅封,笑彎了眼,應聲相當脆:「是!」

  ……

  楊暄做足了樣子,便使用太子令,召刑部官員過來問話。

  結果太康帝那邊在忙國事,大官重官們都忙,哪有時間來應付他?所以來的,是沒有上朝資格,權力也不大的刑部郎中婁德明。

  嗯,好賴和本案有些關係,畢竟主審過不是?很給太子面子了。

  可這婁德明私下靠往誰……

  楊暄知道,別人知道,楊暄知道別人知道,別人卻不知道楊暄也知道。

  楊暄指尖敲打著桌面,笑容很是意味深長。

  這攻擊套路太明確,拱你上位,讓你以為有無尚權力,其實底下沒一個人是你的,你只是個光杆司令,能幹得了什麼?沒準連衙役捕快都支使不動哦。

  楊暄也不在意,裝成什麼都沒看出來的樣子,認真請教婁德明。

  婁德明早就接了上面暗意,過來時帶了彭傳義一案的簡略卷宗,呈上去讓太子自己看。太子但有疑問,他也答,但回話十分模糊,都是『這得看證據』『得看律法』『身為主審,不能以自己意願判斷』這樣的話,從沒堅定的回一個是或不是。

  楊暄不怒不氣,丁點不愉情緒都沒有,就是把婁德明扣在殿裡,一直問問題,不讓他走。

  ……

  越王聽說後,哈哈大笑:「那姓婁的就會口花花,太子要能問出點實在東西,我把我那御賜的如意玉給他!」

  昌郡王這次正到哥哥殿裡來玩,聽到這話眼角一挑,饒有興致:「那姓婁的是哥哥的人?」

  「是與不是——」越王眼睛微眯,神情放鬆又愜意,「就要看他這次的表現了。」

  昌郡王眼珠子一轉,一邊唇角高高揚起,笑意微邪:「今次這事好玩!我要去看!」

  「好,」越王憐愛的摸了摸弟弟頭,「哥哥已讓人訂好了位置,你同哥哥一起。」

  兄弟二人說著話,小太監又來傳消息,說太子要出宮,去刑部大牢看看。

  「這是處處受挫,坐不住了,」越王支著額頭,笑的意味深長,「父皇沒下旨限制太子行動,他想去哪便能去哪,問一問犯人又能如何,能明晰斷案?」他極嘲諷的揮了揮手,「讓他去,誰也別攔著。案子要是審一審犯人就能判的人心服口服,天下養這麼多官有什麼用!」

  ……

  一日過去,到了堂審之日。

  這日天氣不好,大霧。

  楊暄起床在殿內打了幾套拳,才洗漱更衣,用早膳。之後,便是按禮儀,去紫宸殿參拜父皇問安。

  太康帝當然一如既往不見他,讓總管太監高公公傳話,說小恙未愈,心疼兒子怕過了病氣,還說今日堂審之事他皆知曉,會一直關注,讓他抓住機會,好好干……

  楊暄除了露出一點點失望情緒,再無其它:「多謝高公公。」

  高公公笑眯眯:「皇上盼著太子立功呢,奴才也祝殿下馬到成功。」

  楊暄略一頜首,方才轉身前行。

  他穿著太子常服,杏黃打底,肩臂胸前繡有金龍,栩栩如生,似有衝破天地的霸氣龍威,襟領,袖口,下擺皆鑲以掌寬紅邊,又有細細密密海水雲紋暗繡做底……因身材高大,寬肩窄腰,穿上這華貴衣物,頗顯氣度非凡,俊美無雙!

  更兼他頭戴只皇上和儲君才有資格佩戴的通天冠,加金博山,配以珠翠黑介,與那入鬢劍眉,修長凡鳳眼一配,更顯氣勢無兩,威儀湟湟!

  迎面而來的越王看到這一幕,胃裡酸水都要冒出來了,皮笑肉不笑的拱拱手:「太子今日審案,可要亮出點本事,讓所有人拜服啊!」

  楊暄受了他的禮,卻沒還,臉上甚至還帶了笑意:「皇兄如此關切孤,孤定不會讓皇兄失望。」

  誰關心你啊!

  越王心內翻了個白眼。可看著楊暄融在濃霧中的身影,他突然覺得這太子給他的感覺很熟悉,這身量,這剪影……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這般想著,越王也皺眉問了出來:「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他們自然是見過的,不只一次。他戴著面具,陪在崔俁身邊,不僅見過越王,還見過太康帝!

  越王生疑,楊暄卻一點也沒虛,表情甚至丁點沒變:「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皇兄只看過孤畫相,就能記憶這麼深,如同見過一般……」他靜靜看著越王,若有所思,「許是皇兄太思念孤?」

  說完,他點點頭,煞有其事點評:「若真如此,皇兄乃是重義之人。」

  重義個屁!思念個屁!本王恨不得你死,日夜都想把你拽下馬,啖你肉喝你血!

  越王心內狂罵,卻也接受了這點聯想,許真就是他太恨太子了,所以夢見過……

  「你還是祈禱今日案子審的順利吧!」

  「有皇兄吉言相賀,自是順利的。」

  二人帶著『祝你出門摔跤吃屎』的完美微笑,擦肩而過。行著不同路徑,於差不多的時辰,一來到刑部大堂,一坐於刑部外,隔了一條淺街的茶樓。

  彭傳義案,今日由當朝太子坐堂,開審!

  作者有話要說:熊太子(裝可憐哭哭):嗚嗚嗚快憋死了還不讓做……

  俁美人(斜眼):帶潤滑油了麼?帶玫瑰膏子了麼?

  熊太子(拍額悔恨):……急著表白,忘了。

  俁美人(攤手):所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