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偷看人洗澡是不對的

  出了監牢,外面的空氣清新又舒爽,也沒那麼幽寒入骨,楊暄就收了崔俁身上披風。閱讀

  扣在崔俁腰間的手,也更緊了。

  這力道委實太大,崔俁有些不舒服,動了動腰腿:「若是擔心我冷,將披風重新予我披上便是。」反正大晚上的,多件薄披風也熱不到哪裡去。

  「別動。」楊暄聲音有些過於暗啞,夜色中頗顯曖昧。

  抱著崔俁的力度也絲毫不減。

  崔俁:……

  感覺到懷中人有些不高興,楊暄大手放到崔俁後腦,往自己懷裡壓了壓:「如今這樣正好,再多層披風你會熱。」

  ……倒也是。

  夏天夜裡再涼爽,也涼不到哪裡去,單這麼走著都沒事,這樣承著風飛……要麼披件披風自己飛,要麼去了披風讓楊暄抱著飛,如果又要抱又要加披風,肯定會熱,而他自己又不會飛……

  就這樣吧。

  反正也不會太久。

  運輕功從刑部大牢到客棧,確實不太久,就算楊暄故意拖延,一柱香後不久,也該到了。

  崔俁離開楊暄扣的死緊的懷抱,舒服的嘆了口氣,大感安慰。

  楊暄卻目光幽暗,臉色微沉,空茫掌心虛虛握了握,背到身後:「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崔俁抬手聞了聞,覺得監牢氣味太頑固,蹙眉輕嘖一聲:「還是先洗個澡,藍橋——」

  「夜已深,別喚你那小廝起床了,我去幫你搬浴桶。」

  崔俁其實已經看到藍橋冒頭了,這小廝極忠心,主子不回來,怎會不管不顧先去睡覺?不過熬到這會兒肯定也困了,而且楊暄自願幫忙——

  崔俁便擺擺手,讓藍橋顧自休息去。

  藍橋有些不太高興,可搶他活兒的是太子,主子也允了……他麻利的洗漱收拾自己,上床睡覺,今晚上被搶了,明早一定更早起來好好伺候主子!

  客棧伺候崔俁極其上心,單獨的小廚房裡,熱水隨時都燒著,看火的值夜小夥計看到沙三爺親自來取水,驚的瞌睡都醒了:「何須幫主親自動手?小的來吧……小的來!」

  楊暄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漠:「下去。」

  小夥計不敢多言,立時垂頭束手,退了出去。

  楊暄將崔俁專用的香柏木浴桶放在地上,動作很輕柔,好像怕摔壞了似的。他不但兌了多半桶熱水,還另取一木桶裝滿燙燙的熱水,給崔俁備著涼了時加。

  他兩手舉著兩大桶水,一點不費勁,視覺效果卻相當驚人,尤其那浴桶,比他大多了啊,看起來就沉!

  崔俁不免有些感動,等楊暄把桶擺好,將四折屏風拉上時,他難得主動握了握楊暄的手:「謝啦!」

  不過這一握很短,短到來不及感觸。

  楊暄看著轉身去收拾衣服的崔俁背影,鬼始神差的,將被崔俁握過的手舉到唇間,碰了一碰。

  「你去睡吧,這裡我洗完了放著就行,明日藍橋會收拾。」

  崔俁從柜子里取了換洗衣裳,轉到屏風後,將其搭到橫架上,便開始解身上衣服。

  「……我幫你收拾好。」

  楊暄這話說的很輕,崔俁只想洗澡,沒注意到楊暄還沒走。他知道楊暄對他的心思,說喜歡,其實憐惜的心更重。自己阻一阻,楊暄就不敢強動,趁虛而入偷看洗澡這種事……他認為楊暄不會幹。

  可惜他這次看錯了楊暄。

  楊暄還真敢幹!

  楊暄不是不想走,崔俁開始洗澡的速度太快,他控制不住自己,雙腿像灌了鉛,怎麼都走不動。尤其崔俁一件一件把衣服脫下,掛到橫槓上,淡淡燭光將其身影放大投射到屏風上時……

  他鼻間一陣燥熱。

  崔俁發梢撩過衣角,如絲綢般傾泄,身材纖瘦,雙腿筆直,臀線微翹,曲膝往浴桶里邁時,腿部繃出線條極為誘惑……水汽氤氳,崔俁仰頭靠在浴桶沿,雙手架在浴桶邊,肩部弓起弧度,精緻鎖骨角度忽顯,下巴到脖頸的角度……讓人恨不得衝上前狠狠咬一口!

  這下不僅鼻間,楊暄渾身都燥熱了!熟悉的衝動**猛的躥出,沖刷全身,激的他生疼!

  他早知道這是什麼……不是簡單的衝動,不是什麼方法,什麼人都可以紓解,他喜歡崔俁,只想要崔俁,這份衝動,只因為崔俁!

  這份**越來越藏不住,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控制不了,比如此刻,他竟想什麼都不管不顧,拉過崔俁壓在身狠狠弄……

  可那兔子不願意。

  好像也不是不願意,是不想太輕易讓他如意。

  想想也是。

  有規矩的人家,都要三媒六娉,從聘書納禮,到成親洞房,中間曲折等待的日子可長,他與崔俁雖都是男子,卻也都是有身份,習書知禮的,哪能隨便就野合?

  而且自己以前表現……也太差勁。

  都說年紀越大,越愛回顧過往,可楊暄近來特別不喜歡想以前的事。想想吧,初遇時,他以為崔俁別有用心,又是刀脅又是餵毒;崔俁為他好,費盡苦心相助,他卻一次次不聽話,引來麻煩,還要靠崔俁幫忙想辦法圓場。他那時又霸道又熊,崔俁越是管他,他越是不滿要對著幹,要不是崔俁聰慧過人,各種想辦法激他騙他坑他哄他配合,他們倆早就散夥了。

  雖說他儘量努力成長,已經強大到崔俁信任依靠,可以前的黑歷史……誰能忘得了?

  一想到崔俁回憶當初,就是自己各種不服犯熊頂槓的樣子,楊暄就恨不得時光回溯,重新再來一遍。

  所以他怎麼敢來強的?他再霸道不滿,再各種吃醋,再憋的難受,也要在崔俁面前豎個成熟男人的牌子,萬不能再丟人!

  可這兔子實在實在太誘人……

  鼻間一片濡濕,楊暄伸手一抹,見自己真流了鼻血,囧的不行。他不敢再上前,真的看崔俁洗澡,怕自己忍不住;也捨不得走,哪怕只看屏風上的投影,哪怕只從折縫中看到一點點……

  冰火兩重天是什麼滋味,楊暄如今是深深感受到了。

  為了平復心情,他開始思緒飄飛,想崔俁問他的話。

  崔俁問他:想好對他說什麼了麼?

  這個問題,崔俁問了三回,回回好像都是自己衝動,崔俁拒絕。

  他覺得到崔俁好像並不抗拒他的接近,可每每拒絕的舉止讓他很是傷懷。為什麼呢?崔俁想聽什麼?

  楊暄思來想去,那個時候他最想對崔俁說的話,很簡單,只有四個字:我想睡你。可不用說他都知道,這話要是說出去,迎來的肯定是崔俁的巴掌。

  崔俁可不是別人,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是長在他心尖的嫩芽,不小心呵護會跑的,他不能任性妄為。那怎麼樣,才能顯的自己有誠意呢?

  正想著,屏風那頭一陣嘩啦水響,崔俁好像洗完要站起來了。

  這一刻,內心躁動大過理智,催使楊暄不由自主往裡走,還煞有其事找藉口:「我來幫你拿衣裳——」

  崔俁立時警惕,迅速將橫杆上外裳拉下來罩住自己身體,修眉高高揚起:「你怎麼會在這裡?」

  水滴順著他髮絲,下巴,脖子往下流,沒入身體深處,夏日薄衫被打濕,緊緊裹在身上,曲線畢露……燭光之下,崔俁身體極其誘人。

  楊暄直接看呆,鼻間再次躁熱。

  崔俁這次就不客氣了,隨手抄起舀水的葫蘆瓢丟向楊暄:「出去!」

  楊暄:……

  楊暄有些委屈,身體裡邪火也差點沒壓住,他只看到心上人沒忍住,崔俁也太嚴格了。

  可崔俁這次態度十分堅決,明顯生了氣,楊暄彆扭都不敢犯,守在崔俁門外,一直聽著房間裡動靜,直到崔俁呼吸平穩,睡過去。

  楊暄再次推開門,靜靜走到崔俁床頭蹲下,握住他今日沖別人勾過的手指頭,親了兩口。末了不滿足,還湊過去吻了人的唇……輾轉反覆,直到崔俁皺眉輕哼,像要醒過來,方才罷休。

  給崔俁蓋好被子,楊暄走出房間,卻也沒立刻去睡。心底疑問太深,沒有結果實在難受,他下意識就問了身邊頭號暗衛甲寅,怎樣表現,才能讓崔俁感覺到他誠心?

  暗衛心說您終於明白問題在哪了!他不好太打擊太子的情商,只敲著邊提醒了一句,要不要送點禮物?選崔俁最喜歡的。

  楊暄覺得這主意不錯。崔俁最喜歡什麼呢?想想每日裡崔俁做的最多的事……楊暄唇角輕揚,笑意舒暢。

  第二日,崔俁正在書房忙時,楊暄帶人扛了十數個大箱子進來。

  崔俁一愣:「這是——」

  楊暄大手一揮:「送給你的。」

  崔俁十分期待,看向楊暄的眼神充滿讚賞,不錯,知道哄人了啊!

  楊暄很是受用,當即就讓人打開了箱子。

  崔俁看清楚箱子裡的東西,當下臉就黑了。

  楊暄沒注意到,還故做淡然的解釋:「我見你每日裡都要親自整理謄抄資料,便給你買了這十數箱好紙,以後你可以不用特意省著,隨意用了。」

  崔俁差點把筆帶紙甩他一臉。

  老子這麼辛苦,日日整理這些東西是為了誰!你還送紙,是想讓老子累死麼!老子有的是錢,完全沒省過好麼,值得你如此惦記!

  楊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沒看崔俁臉色,顧自解說了好半天,最後問:「……你喜不喜歡?」

  崔俁真的把蘸滿墨的毛筆甩過去了。

  「你出去!」

  首戰告敗,楊暄帶著一臉墨漬,瞪向暗衛甲寅的眼神像帶著刀子。甲寅很委屈,誰知道太子送這個?明明那麼睿智多計,城府無雙,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犯熊?之前不是送過崔公子親手刻的簪子?崔公子很喜歡,現在還常戴呢,堅持這路線不是很好?

  他想再提醒,可太子瞪過來的目光太兇,明顯已經不想聽他說話了……

  楊暄背著手自己想,崔俁還喜歡什麼呢?想起近日崔俁好像扇子不離手,所以要不要送扇子?

  又是十數箱禮物送過來時,崔俁嘴角抽了抽。

  扇子……倒勉強不錯,可挑幾把精緻不俗的也就罷了,一送十幾大箱是怎麼個意思?要他扇到天荒地老么!扇子這種東西就是玩個新鮮,今年喜歡這樣圖這樣骨,明年喜歡那樣景那樣色,這樣一箱送過來,今年全看膩了,明年用是不用?換新的吧,浪費,不換新的吧,看著又膩……

  楊暄這次一直注意著崔俁神色,崔俁沒拿東西砸他,也沒趕他出去,可也不是很高興……

  所以說,哄人到底要怎麼哄啊!

  ……

  楊暄挖空心思修習從未有人教過的哄人攻略時,監牢里的彭傳義終於等到了要等的人。

  此前他這裡不斷來人,個個都穿著兜帽罩袍,他委實分不清誰是誰,可崔俁給他發了話,要他注意那個衣料特別華麗,縫製特別精緻,帽邊襟口袖角都暗繡有圖案的那個……

  這夜,這個人來了。

  「想好了沒?」這人一開口就是刺,「你離死也不遠了,乖乖告訴我冊子下落,我能救你出去喲。」

  彭傳義想著崔俁的話,出口就是個冷笑:「冊子給了你,你也不過只能劫個獄,我不想苟且偷生,你走吧。」

  兜帽男瞳孔倏然一縮,攥上了牢門鐵欄:「你終於肯承認了!冊子就在你手上!」

  彭傳義愣了愣,仿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尷尬了一瞬,不過他很快板起臉,眼神相當烈:「不錯,是在我手裡,可我偏不給你,你待如何!」

  兜帽男雙目瞪圓,眼看著要掐彭傳義。

  彭傳義也不反抗,繼續冷笑:「反正我也快死了,怎麼死都一樣,你掐死我吧!左右那東西只有我知道,我一死,這世間便沒第二個人能尋到了!」

  兜帽男氣的胸膛鼓動,直喘粗氣:「你要怎麼樣才肯給我!」

  「我為什麼要給你?」彭傳義得了自由,慢條斯理的活動了活動脖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好人,能不能信?」

  兜帽男眯眼,良久,才沉聲道:「你給我,我幫你翻案,讓你正大光明走在外面!」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能信了?」彭傳義冷嗤一聲,「我今日落到這地步,別的收穫沒有,唯一懂的,就是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你我未曾有過前緣,互不相識,直至如今,你連個臉都不肯露,我為什麼要信你?你拿到冊子反悔,我找誰哭去?」

  彭傳義突然撲到牢門前,眸底燃著烈烈的火:「不若這樣,你幫我翻案,我能正大光明走出這裡那日,就是你拿到冊子之時!」

  兜帽男也冷笑:「你當我傻?萬一你不給,我豈不是吃虧?」

  「我又打不過你,你威脅我啊,大不了殺了我。」彭傳義聳肩。

  兜帽男眯眼:「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威脅你,你給了麼?」萬一這彭傳義覺得這東西好使,驅他一次又一次……

  彭傳義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兜帽男也嘴唇緊抿,雙方僵持半晌,談判未有任何進展。

  彭傳義面無表情,站姿不變,照崔俁說的,在心裡數了一百個數,方才緩緩開口:「既談不攏,不如折個中?」

  「怎麼折中?」

  彭傳義又靜了靜,方才笑道:「我家這個案子,鄧氏得了大便宜,我那下仆日日來看我,說這洛陽榮家,借我的案子搞了大事,那個什麼洛陽第一紈絝的貴妾娘,也趁機升了妻位……我對這件事很不滿。」

  兜帽男臉隱在暗處,姿勢不變,等著他後面的話。

  「這樣,你要能把這榮家貴妾弄下來,將其打回原形……不,比原形更慘,我就相信你有這份能力,也相信你會信守承諾替我翻案,將冊子與你……如何?」

  兜帽男想了想,心內嗤笑,這姓彭的倒是會找事!

  榮家貴妾怎麼能起來,裡頭有多少門道,彭傳義這個小地方來的人不懂,只看到別人借其案起來,心中不爽……他這個局中人,卻是清楚的。

  人家是巴著越王起來的,而自己主子,與越王可是對立的!

  彭傳義見兜帽男不說話,以為他沒聽到,便又重複一遍:「怎麼樣,想好了沒!」

  兜帽男話音極有深意:「這事……不好辦啊。」

  「好辦也顯不出你本事啊!」彭傳義翻了個白眼,「我要是想要個燒雞,牢頭都能幫我弄來,用冊子換這樣的事,多不值?」

  兜帽男半晌不語,似在考慮。

  彭傳義卻有些不耐煩:「我也實話與你,這牢里你不是頭一個來,找我的人很多,可他們都太兇,不如你雖看著凶,實則也沒怎麼傷害我。想要冊子就這條件了,你要覺得不值,可轉頭就走,我尋別人便是。」

  兜帽男,也就是曾經的黑衣刺客,想要冊子的心情是十分緊切渴望的。他武功高強,不是一般的殺手死士,上封對他的信任很深,他知道很多,也有緊急情況下做特殊決定的權力。

  這麼多天的試探糾纏,今日終於有了確切結果,雖然事有點複雜,卻不是辦不了。而且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萬一他走有有別人來,立刻答應了呢?

  王家秋宴上的事他深深記著,想要冊子的,可不只他一個!

  根本沒想多久,兜帽男就應了:「好,我就把這事給辦了,讓你看看我的厲害!說好了,榮家那位一下馬,你就先把冊子予我,我再謀你翻案之事!」

  彭傳義笑道:「你放心,我說話算數!」

  兜帽男被逼著應下這樣的事,還是有些不甘心,走前狠狠剜了彭傳義一眼。

  彭傳義卻很高興,笑的那叫一個燦爛:「我等著你,早傳佳音哦——」

  待人影消失,他才軟軟靠在牆上,右手撫上左胸——那底下,是他瘋狂跳動的心臟。

  和危險人物說事太嚇人了,還好崔爺教了他。

  如今他的事已辦完,崔爺……什麼時候能救他出去?

  ……

  兩日後,蔡家老太君過壽,請了整個洛陽貴圈,氣氛十分熱鬧。

  蔡家也是洛陽八小世家之一,蔡老太爺是個響噹噹的草莽漢子,當年追隨宇文帝打天下,又助先帝楊蒙開疆拓土,前幾年已去世,如今家裡輩份最高的就是這位老太君了。

  蔡家出身草莽,沒什麼底蘊,功勞卻甚大,還送了女兒入宮,這個當年的女兒,便是如今太康帝冊立的賢妃蔡氏,也是就是平郡王生母。

  這位老太君,平郡王該喚一聲外祖母。

  可惜這日平郡王小恙,擔心過了人,沒去參加壽宴,只備了厚厚壽禮。

  蔡家並不介懷。一來平郡王是皇子,身份尊貴;二來雖則今日特殊,但往日裡平郡王也常來,兩邊並不疏遠,因故一次不到著實沒什麼。

  這樣熱鬧事,王謝那樣的世家可能不大願意參與,榮家這樣差不多地位的人,卻是要湊個熱鬧的。

  榮炎彬生母甘氏這日非常興奮。她熬了二十多年,才揚眉吐氣坐上正妻位,非常迫切的想重回交際圈,恢復往日榮光。蔡家老太君壽宴是最近第一樁熱鬧事,她打定主意要光鮮亮相,讓所有人記住,她甘氏,是榮家主母,正妻!!!

  可世易時移,圈子已經不是她未閣前那個手帕交圈子,主母們交往起來心機更深,話里話外隱意更多,也更挑剔。

  她成了正妻是不錯,可榮家和她那兒子……呵呵。

  甘氏受了好些冷眼,心裡異常不忿。

  偏偏蔡家那個來自寒門的媳婦伶伶俐俐,長袖善舞……

  明明出身不如她,長相不如她,學識不如她,比她還老,夫家也是個表面光的!

  她就酸了兩句。

  可她沒想到,這蔡家媳婦是個受不得氣的,立時給她懟了回去!

  甘氏自認如今身份不一般,誰人都說不得她,更何況宴席東道,哪有這般待客的?她怒氣壓不住,便也回了嘴。

  蔡家媳婦冷哼一聲,就發大招了,什麼難聽說什麼,打人打臉罵人揭短,上來就說甘氏不配坐在這,什么正妻平妻,她就是個妾!

  甘氏哪裡受得了,桌子一拍,就撕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委屈對手指):我只想抱抱你,你卻拿水瓢砸我。

  俁美人(眯眼):嗯?敢不敢實話?

  太子(吞口水):……我想睡你。

  俁美人(抄起手邊東西砸):滾!

  太子(撫額):以前犯的熊,都是腦子裡進的水……求問,媳婦要怎麼哄,在線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