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各懷鬼胎

  陳今年聞言,心裡對番禺人更為鄙視,素來番禺為大乾附屬小國,番禺人自大膽小,全然不是一句空話。

  「那,也該放了我吧!」

  陳今年說著,站起身來便是準備要走。

  土木的面色微變,不少番禺人擋在門口,顯然是沒那麼容易讓陳今年就此離開的。

  「陳今年,你這是何意?」

  「什麼何意?你們要的東西我不給,難道你們要殺了我?」

  陳今年咧開嘴角,有些悍不畏死的笑道:「土木,如果我猜得沒錯,這裡還是大乾!如果我死了,大乾勢必不會罷休的,你們知道謀害大乾命官是什麼下場嗎?」

  他當然不怕,有人回去報信,王文充要不了多久,也會知道此事。

  就憑番禺的國力,不可能和大乾作對的。

  土木一聽,冷哼一聲後笑了起來:「陳今年,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你以為我抓你,沒有人支持嗎?」

  「不管是大乾還是色目,都有人巴不得你死,你真覺得你被抓走的消息,會那麼容易傳出去?」

  陳今年的確有過這個猜想,但京城的手,不至於插到這裡來。

  可如今看來,是他妄斷了!

  陳今年呵呵一笑,剛才他這麼做,實際上就是試探,他沒傻到真的現在就離開,何況土木也不會答應的。

  他坐了下來,滿臉無畏地說道:「土木,說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告訴你?」

  土木的眼珠子轉得飛快,眼神中不免帶上了幾分疑惑,像陳今年這麼聰明的人,應該不會是在詐他。

  陳今年的視線落在土木身上,冷冷的開口道:「番禺國人均膽小,要殺我,要抓我,你們沒那麼大的膽子真的這麼做。」

  「除非,是背後有人迫使你們這麼幹的。」

  番禺國的土地雖小,但之前說過了,這群人很精明,寧願守著一方土地過安生日子,也不會主動得罪誰。

  所以陳今年的猜測,自然是有人迫使。

  色目國和大乾中的官員,都可以這麼做,只要達成共識,再給番禺國一點威脅,那麼番禺國不敢不應。

  要不然,就番禺國這種附庸小國,不出一天便是可以滅亡。

  土木盯著陳今年,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殺意,他冷冷的回答道:「陳今年,我番禺國力算不上強力,但也不是待宰羔羊,你侮辱我國,真以為我國都是懦夫?」

  「不是!」

  陳今年改了口,可眼中的輕蔑不減:「你們當然不是懦夫,懦夫會苟且偷生,你們更像是狐狸,明明實力不足,還要強裝老虎。」

  「土木,按照你現在的想法來看,你們是在忍辱負重,等待某一天的崛起。等我交出武器設計圖,那麼強勢的國家就是你們了,對吧?」

  土木一愣,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陳今年看穿了心事。

  實際上就在不久之前,土木接到上面的命令,從陳今年的手中取得武器設計圖,番禺國便能夠掌握最強的武器。

  這麼一來,番禺國哪怕不能像大乾一樣一國獨大,好歹是不用被其他國家威脅了。

  土木沉著臉,他當然不會告訴陳今年這件事,而是冷冷笑道:「陳今年,說白了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給色目人?」

  「期望你死的色目人,可是多了去了,落在他們手裡,沒你的好日子過。」

  陳今年不置可否的笑笑,淡然的攤開雙手道:「那為什麼你一開始不這麼做呢?土木,難道是你怕我死後,色目人會把你們一樣當做是炮灰給埋了嗎?」

  土木這下子是真的忍不住了,關鍵還是陳今年的那句話,為什麼一開始不這麼做呢?

  這就證明,陳今年已經看透了,如果土木一開始就把他交給色目人,那麼色目人與番禺國的合作就沒有縫隙。

  可土木沒這麼做,說明色目人和番禺人也不是互相信任的。

  「我手上有你們想要的東西,我更是清楚,番禺國沒有膽子冒那麼大的險,和大乾或者色目人作對。」

  陳今年冷不丁的開了口,細細分析道:「我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的餘地,只要你們配合我,我可以向大乾皇帝請願,今後不會再壓榨你們番禺國。」

  「答不答應,一句話的事!」

  土木愣住,他的眼珠子轉得飛快,臉色更是不好看。

  「陳今年,你憑什麼做這種保證?大乾皇帝又憑什麼聽你的話?」

  「我知道你們不信,所以你們必須要有籌碼,武器設計圖給你們,但要在事成之後,明白了嗎?」

  陳今年滿不在乎的說道:「如果你們不答應也可以,不怕告訴你,色目國兩派人馬,一派是完顏海鷹統領,他想要向大乾求和,這件事大乾皇帝正在考慮。」

  「你覺得,如果兩國聯合起來,僅憑找你們番禺國合作的完顏海龍,有把握戰勝兩國的力量嗎?」

  土木一愣,他當然清楚色目國的形勢,只是不知道大乾的意思,可這麼一來,豈不是說,不管色目復辟派系想幹什麼,最後都會被終止?

  他的心有些慌了,這件事必須儘快告訴國王,否則番禺國會在這場戰亂當中成為沒必要的炮灰。

  「陳今年,你的話可信嗎?」

  土木咬著牙,他幾乎已經相信了陳今年,只是對於陳今年的許諾,還有些擔心。

  「信不信由你,不信的話,你大可以把你們番禺國推進火海,看看你們聯絡的大乾官員,能不能保住你們這個小國!」

  陳今年把「小國」二字咬得特別重,足以看出他的輕蔑。

  土木心有不甘,還是不能拿番禺國的未來做賭注,他思索一二,衝著那些番禺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陳今年見狀,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他沒有回頭,卻是淡淡的開口說道:「想好要合作就來找我,我不能保證別的,至少留下你們番禺國,不是什麼問題。」

  土木冷哼一聲,面色沉重地說道:「讓所有人轉移,另外,給王傳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