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途安眯著眼睛,淡淡笑道:「土木先生說的沒錯,既然是陳錦年造的武器,那就讓他把秘密交出來。」
「除此之外,土木先生還需要本官幫你做什麼嗎?」
土木搖搖腦袋,冷笑著說道:「不需要了,洪大人,如今你是兗州知府,只要你暗中配合便是,別的不需要你出力!」
「行,全聽土木先生的!」
洪途安嘴角掛著笑,送走了土木之後,他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幾分。
岳海連忙問道:「洪大人,陳錦年被抓了,你我要不要出手救他,這小子眼下事關重大,絕對不能落在外人手中啊!」
洪途安憂慮的也是這點,他只感頭疼地說道:「本官擔心的也是這點,陳錦年手中的火槍並不重要,關鍵是那日發生震響的武器。」
「那東西若是被番禺人掌握了,那麼天雄王勢必會發火的。」
岳海還以為只是火槍的問題,他試探性地問道:「洪大人,你會不會擔心得太多了?番禺人怎麼會知道那爆炸的事,依我看,他們不會曉得的!」
「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洪途安沒好氣地罵道:「岳海,若是陳錦年把那武器的事告訴了土木,番禺國雖小,可若是他們想要進一步壯大,你覺得憑陳錦年的武器,有可能嗎?」
岳海心裡一驚,他赫然想起那片樹林的慘像,說實話,他自小練武,都覺得做不到那種程度。
如果有了這武器,說不定可以稱霸天下。
岳海不敢保證,他咬了咬牙猶豫道:「那我們更不能讓陳錦年落在番禺人手中了,洪大人,我們該怎麼辦?營救陳錦年?」
「營救?」
洪途安搖了搖腦袋,摸著下巴說道:「營救陳錦年更不是個好辦法,我們是天雄王的人,他與番禺人之間有著交易,如果我們貿然出手,會壞了天雄王的大事。」
「你以為,我們比天雄王自認為的利益還要重要嗎?」
岳海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可若是天雄王知道了此事,他也會讓我們救出陳錦年的,否則番禺人得了武器,還能幫天雄王?」
「是,天雄王當然不會答應武器落在番禺人手裡,可要動手,情理上說不通。」
洪途安沉思道:「你自己想想,陳錦年手中的武器是天雄王讓番禺人研究的,若是天雄王還從中作梗,番禺人會罷休嗎?」
「不會的!按照我的意思,不如殺了陳錦年,此人手中的武器是把雙刃劍,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
「只要陳錦年的武器毀了,那麼讓番禺人研究便是,能研究出來,會是我們的助力。研究不出來,那就去陳錦年的老巢翻,他一定還有存貨,對付天雄王的計劃,應該足夠了。」
岳海愣了愣,沒想到洪途安這麼果斷就做下了決定,搞了半天,最後還是得殺了陳錦年才行啊!
........
陳錦年被抓走後,被蒙上了眼睛,只憑聽覺,他根本不能分辨是到了哪裡。
等到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四周已經被番禺人站滿了,他朝著四周瞧了瞧,一個嘴邊帶著兩撇小鬍子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個人,應該是這群番禺人的主子!
這人正是土木,他瞧著陳錦年,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色道:「陳先生,久仰大名,我是番禺使者土木,這次請你來,是想討論些問題。」
陳錦年衝著四周的人看了看,調侃似的問道:「你管這叫做請?看來你們番禺人,還是不太懂什麼叫做禮數!」
土木眉頭一皺,臉色陰沉了幾分。
在眾多國家當中,番禺國是自以為最懂禮節的人,他們看不起那些粗魯莽撞的人,好比色目人。
別看番禺國答應和色目國合作,但色目國崇尚武力,引得別國的人稱他們為莽夫。
「陳先生,如果你那麼配合,我也不至於用這種手段。」
土木盯著陳錦年,他冷冷的說道:「我們話不多說,直奔主題好了,我想要你手中武器的設計圖,你如何才能給我?」
陳錦年盯著土木,在前身的記憶中,對土木有過一些了解。
或者說,是對番禺人的了解。
據說番禺人自大,自認為在頭腦方面天下第一。
陳錦年的確有些意外火槍外露,但眼下想要脫身,交出武器設計圖恐怕不行,自大的人怎麼會允許有比他們強悍的存在呢?
「土木,你們番禺人自認為第一聰明,如今找我一個大乾人討要武器設計圖,這不是倒反天罡嗎?」
陳錦年眯著眼睛,嘴角掛著輕蔑的笑色:「既然你們都研究不透,要求學,那為何不求我?用這種手段綁我來,不如殺了我好了!」
土木沒想到陳錦年會是這種回答,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
陳錦年倒是無所謂,番禺人費了這麼大勁兒,十有八九不會半途而廢的。
至於威脅,陳錦年更是不擔心了,他身邊的人都在安全的地方,陳家軍日益壯大,他根本就不害怕番禺人有那麼大膽子去送死。
土木猶豫一二,不由得笑了:「陳錦年,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我沒別的條件,如果這是學術交流,我可以和你們慢慢說火槍的製造方法。可如果你們要用這種手段來逼我,那我只能等待我大乾的救援了!」
陳錦年打了個哈欠,無所謂地笑道:「要麼就等等看?」
土木嘴角抽抽,陳錦年在大乾失蹤,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人找來。
畢竟陳錦年是王文充眼前的紅人,在兗州失蹤,怎麼可能不了了之?
所以土木沒有殺陳錦年身邊的人,那只會多事,他這次來雖然背後有洪途安坐鎮,可若是出了什麼大事,洪途安怎麼可能保得住他?
番禺人自大,但也最為膽小,有些事他們不敢做,比如得罪大乾。
這就是他們的禁忌,所以只敢密謀!
土木猶豫了半晌,他的嘴角上揚,像是釋然了一般說道:「哼,陳錦年,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