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年眉頭皺了起來,王文充的意思,他怎麼能不明白呢!
無非就是想要藉由兵變一事,讓他成為兗州百姓眼中的英雄,二來王文充為他請功,算是可以在朝廷中任職。
只要陛下的賞賜下來了,那麼陳錦年好歹在兗州城內,會有一席之地的。
陳錦年眯著眼睛,心裡卻是覺得有些難辦。
王文充這一走,路平安會想盡辦法的對陳錦年下手,他必然不可能等到王文充請功歸來,否則陳錦年若是真的有個一官半職,路平安就不好下手了。
廢話!
朝廷命官,那也不是別人想殺就能殺得。
陳錦年微微頷首,他看著王文充說道:「刺史大人,學生會在兗州等候你的歸來,請你務必放心,只要學生還活著,定然不會讓你女兒受到半點威脅。」
王文充這才鬆了口氣,他哈哈笑道:「好,平樂,本官相信你!」
說到這裡,王文充沉重的看向王淑潔:「淑潔,爹不在的日子裡,你一定要聽平樂的話,絕不可和路平安對著幹,知道了嗎?」
王淑潔眼眶有些紅,她雖然什麼都懂,但畢竟還是個女兒家,面對這種事情,很難裝作無所謂。
「爹,女兒知道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王淑潔緊要銀牙,俊美的側顏上,閃過一抹倔強,她笑著說道:「女兒聽從陳老闆的話就是,無論如何,女兒都會在這裡等著你回來的!」
「好,好啊!」
王文充嘆了口氣,看向陳錦年點了點腦袋笑道:「平樂,一切都交給你了!」
「學生定不負刺史大人所託!」
陳錦年答應下來,而時間不久,王文充便是趁夜去了京城。
京城的事情,陳錦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這一夜,兗州城同樣不平靜,滿是哭喪的聲音。
這次兗州城死傷慘重,不少百姓都沉浸在悲傷之中,久久無法脫離出來。
陳錦年站在窗邊,眼中不斷閃過無奈之色,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白了,還是有他的原因。
「對了,耀月呢?」
陳錦年這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從兗州兵變發生過後,耀月就像是失蹤了一樣,他到現在都沒有見過。
其實耀月是一個很關鍵的人,她知道陳錦年和拜穆元之間的合作關係。
陳錦年擔心的是,耀月已經被殺了。
或者,也被薩爾姆給矇騙了。
「阿六!」
陳錦年高喊了一聲,現在不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先一步找到耀月,只要把話說開,想必耀月是不會有什麼多餘的誤會的。
「陳老闆,有什麼吩咐嗎?」
阿六很快就跑了進來,他看向陳錦年,似乎是發現了陳錦年眼中的擔憂。
「去,找遍全城,幫我把耀月給找出來!」
陳錦年覺得,薩爾姆是不會放過耀月的,畢竟耀月不好騙,耀月知道所有的事情,要想騙過耀月,不大可能。
薩爾姆為了剷除這個禍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殺了耀月才是真的。
「是,我這就去!」
阿六不敢耽擱,其實在他看來,更覺得耀月姑娘是陳錦年的紅顏知己,所以必然不可能讓耀月去死的。
深夜,春香樓中。
耀月就躲在這裡,她的臉色只能用難看來形容。
「你說,我三叔他死了?」
耀月緩緩問出這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盯著眼前的女子,心頭滿是震驚。
「耀月姐姐,我怎麼敢用這種事來騙你呢!」
那女子很是膽怯,她咬著牙說道:「現在兗州城內傳的滿大街都是,聽說是陳錦年殺了拜將軍,這個男人,沒想到是個心狠手辣的小人,拜將軍和你都被他騙了啊!」
耀月面色一沉,她紅唇上被銀牙咬的出現了一圈血跡。
「不,絕對不可能!」
「陳老闆答應過我,他和我三叔相談甚歡,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女子面色呆滯,傻傻的問道:「可知曉拜將軍計劃的人,只有陳錦年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他在背後使壞,拜將軍怎麼可能死呢!」
耀月一聽這話,猛地看向那女子,她認真的問道:「除了陳老闆之外,不還有一個人知道我們的計劃嗎?」
「耀月姐姐,你指的是誰?」
「薩爾姆!」
耀月想起不久之前,薩爾姆突然帶著人離開,她就感覺奇怪,那些人去了哪裡,為什麼沒回來呢!
她越想越是覺得可疑,現在聽到陳錦年叛變的消息,更是覺得是薩爾姆在從中使壞。
「小霖,傳我的話,你馬上回去一趟,務必要告訴大皇子,陳錦年不是殺害我三叔的兇手,更有可能,是薩爾姆殺的。」
「那姐姐你呢?」
小霖奇怪的問道:「你現在不能貿然行動,最好不要去見陳錦年,我知道姐姐似乎對陳錦年很感興趣,可是此人,未必能信啊!」
「還有,姐姐若是沒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貿然去找陳錦年,萬一........」
耀月微微點了點腦袋,她笑著說道:「我心裡有數,現在陳老闆和薩爾姆都有嫌疑,我不會讓他們抓住機會的。」
「不過,正如我所說,陳老闆很有可能是清白的,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如果他們想要滅口,一定不會放過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小霖點點腦袋,連忙答應道:「是,耀月姐姐,我知道了!」
耀月擺手讓小霖先走,她的臉色這才沉了下來,心裡不由得有些悲傷。
她的三叔,就這麼死了!
她自小被拜穆元撫養長大,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不論如何,她一定都要查清真相,為她三叔報仇。
與此同時。
王文充帶著人已經來到了京城,被連夜召見的他,心裡很清楚這是陛下故意的,因為有些話,在朝堂上並不好說。
大乾皇帝,是個五十來歲,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他的神色憂愁,見到王文充的到來,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文充,兗州兵變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事先不知情嗎?」
「你可知道,這次兵變,我兗州有多少百姓無故喪生,他們的性命,又該由誰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