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只不過也就那麼回事而已。」
陳陽冷哼一聲,長劍揮舞。
直接取驚風、逐雲二勢的精妙與綿柔之勢。
憑巧力震開了這隻鬼爪,並未選擇硬碰硬。
使得最開始的劍勢不停,仍舊直取鬼王的心臟部位。
「噗……!」
下一刻,陳陽連人帶劍一穿而過。
與此同時,鬼王的身軀也再次化成了一陣煙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並與另一處階梯上出現。
看似是躲過了這一擊。
但周身上下的氣息,明顯虛弱了幾分。
明顯已被破虛劍所傷。
「先前本座之所以選擇暗中跟隨,確實在猶豫是否出手。你這人族修士,果不其然有些不正常。」
這時,那鬼王的神色已不復最開始的猙獰狂傲。
而是變得面沉如水,給人的感覺是說不出的陰沉與狠厲。
似乎在預示著一場極大的疾風驟雨。
「所以呢?」
「所以接下來,本座就要拿出一些真正的實力了。很快,你就會知道。螻蟻,就是螻蟻!」
「真正的實力?也好,方才對於陳某來說確實連熱身都不算。正好今日有幸,見識一下鬼道一流的真正神通。」
「大言不慚!本座要讓你想死都難!」
說到這裡,鬼王悽厲的嚎叫聲自胸腔升起。
頃刻間震徹整個地下空間。
同時身軀極度抖動,翻湧起一陣陣令人窒息的陰森鬼氣。
緊接著,居然就此分化出十個一模一樣的鬼王。
就見這些鬼王,看起來都是沒有任何區別。
無論是神、意、形、體,包括身上的氣息,都是別無二般。
好像一母同胞,難分彼此!
「陳公子!這……」
眼見這等異變突生,玉玲瓏的俏臉立刻變得慘白一片。
連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起來。
用腳指頭想,對方使用的也是障眼法一類的東西。
這世上根本不存在能複製出自己的功法。
別說是九個,就算是一個都遠不可能。
這是完全不符合天道邏輯的。
然而,眼下這分化出的十隻鬼王卻太過特殊了。
彼此之間,都有極其緊密的聯結。
氣息強大,根本就是難辨真假。
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猶如一場滅頂之災,即可出現在眼前!
「怪不得玲瓏道友先前說,這裡的鬼王會讓同境之下的大修士退避三舍,的確是有些門道。這處秘境的陰氣濃郁不假,但總也不至於催生出這麼厲害的東西。大概,還有一些別的門道吧。」
望著面前十隻一模一樣的鬼王,陳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隨後手腕一翻,擎劍連點。
須臾間就引得十道璀璨的劍氣幾乎於同一時間激射而出。
快若奔雷,犀利異常。
「小子,你就是這麼刺探虛實的?豈不可笑至極!」
眼見劍氣襲來,十隻鬼王一齊縱聲大笑。
緊接著齊刷刷的伸手一抓。
竟是直接將所有的劍氣都盡數泯滅!
力道協同,出手的時機亦是恰如其分。
完全是以一種超乎常理的手段接下來了陳陽的招式。
一時間,使得這些鬼王更加的難辨真假!
陳陽分化後的『掌電式』,居然不曾試出虛實!
「的確是障眼法不假,不過確實是高深莫測。而且又能以此處的陰氣為依託,也就怪不得能彰顯出如此威勢了。」
「哦?能看得出本座的陰氣化影之玄機,的確有些眼力。只可惜,也一樣要死在這裡!」
「不錯,看破與擊破終歸是兩件事。況且,當下陳某也只才看出了個大概而已。」
「既然明白,那就速速受死!」
說到這裡,所有鬼王身上黑氣一閃。
於同一時間爆射而出。
並且各種刁鑽至極的角度向陳陽撲去。
猶如天山崩塌,巨石滾落。
似要將人碾作齏粉。
「閣下好像沒明白,陳某確實暫時沒能看出哪個才是本體。然而就算全部都是真的,好像也不是陳某的對手啊?」
就在玉玲瓏花容失色驚恐萬分之時,陳陽突然微微一笑。
收起長劍後,重重向一步跨出。
霎時間,一股極合天道的律動之綱悠然而生。
整個人的『勢』瞬間攀升到了極點。
不但身上所有的破綻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更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力道凝於右臂。
隨之,重重一拳揮出。
「轟……!」
下一刻,一股沛然澎湃的巨力呼嘯而出。
仿佛帶著能摧毀一切的威能,狠狠向前方掠去。
拳風剛起,那種令人窒息的威壓就已頃刻間充滿整個地下空間。
那十隻張牙舞爪的鬼王見此一呆。
還未做出什麼反應時,就直接倒飛而出。
慘叫著摔了出去。
重重地撞在堅固的石壁與階梯上。
身上黑氣忽明忽暗,好半天都難以爬起身來。
陳陽剛才雖只是簡單的一拳揮出,卻猶如巨山橫移平推。
十隻鬼王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在這狹窄的空間中根本就沒有任何躲開的可能。
「這……」
一擊過後,玉玲瓏直接呆住了。
望向陳陽的眼神,變得更加的不可思議。
這位陳公子的本事,儼然已徹底超出這位成名已久大修士的認知!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人族大修士不可能擁有你這樣的實力!你……」
倒地的十隻鬼王身軀並未渙散。
但終究不免是氣息忽明忽暗,虛弱不已。
正所謂一力破萬法。
這句話在修道界向來是個笑話。
可如果力量太強,達到返璞歸真的地步,就要另說了。
這也是一直以來體修備受尊崇的原因之一。
只是想走這條路,往往要付出常人數倍的艱辛。
若沒有特殊的機緣或是雄厚的底蘊,往往都會夭折。
「陳某這次出關以來,所遇之敵過於強大,以至於竟已對自己大致的實力失去本應有的認知了。如今正好藉著閣下一試,倒也令人心懷甚慰。」
「按你的意思,是在拿本尊消遣了?你是有些本事,可竟然口出如此狂言,也不怕崩了你的牙!」
「嗯,既然閣下說是消遣,那大概就是吧,確實沒什麼區別。這並非陳某有意賣弄,只是難得遇到這麼弱的敵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