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公公急了:「側妃娘娘,您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的什麼話?」
「三皇子,您可得為奴才做主,奴才絕對無此意,奴才只想您在家休養之際,享受天倫之樂。」
「更是奉皇上之命,去靈源觀把小皇子接回來,怎麼就到了側妃娘娘口中,奴才居心不良要殺人了?」
沈青臨被我攙扶著,虛弱的身體重量快全部壓在了我身上:「公公,我的側妃說的哪點不對,我的孩子在靈源觀給我祈福,我可以派人去接他,不勞你辛苦。」
「你偏要辛苦,偏要去,我托派一些我的人去,你卻推三阻四,你種種行為,讓人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不安好心,是不是想藉此機會,要我孩兒的命。」
水公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才冤枉,請三皇子明察秋毫,奴才沒有此意,不過奉皇上之命。」
沈青臨嗤之以鼻:「你的意思奉我父皇之命,殺我的孩子?」
水公公瞳孔一緊:「三皇子,請慎言……」
沈青臨:「那我就再去一趟皇宮,問一問我的父皇,我要派人去接孩子,你不讓我的人去接,是什麼意思?」
「讓讓讓。」水公公跪在地上,用膝蓋來到沈青臨面前,阻止他離開:「側妃娘娘派誰去都可,奴才都不阻止,但奴才要跟著去……」
「就不勞煩你了。」沈青臨打斷水公公的話:「你在三皇子府上歇著,等著,看孩子接回來,可以嗎?」
水公公昂頭望他,發現沈青臨眼中閃過殺意,仿佛只要他說不可以,他就會提劍殺了他。
水公公不可以,也變成了可以,我讓人把他請進了院子裡,坐進了廳里,好吃的好喝的伺候著。
禾苗也趁機離開了,我扶著沈青臨進了三皇子府,回到後院臥房裡。
臥房門被關上,沈青臨坐在床上握住了我的手,滿眼深情夾雜著但又望著我:「姜回,父皇到底對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容不下……」
「噓!」我做了一個噤聲動作:「你的身體,太醫檢查醫治,我不放心,我讓人重新給你看一遍。」
沈青臨眉頭微蹙,「我除了感覺虛弱以外,沒有什麼不適,不過你既擔憂,看看也是好的。」
我拉過被子給他蓋上腿,走到窗戶邊,打開窗子。
玄之翻窗而入。
沈青臨皺起的眉頭擰起:「玄之道長。」
「是我。」玄之向他走過去道:「三皇子,你有一個好側妃,為了你,她可是花大價錢請我來的。」
沈青臨視線越過他看向我:「姜回,玄之道長在這,孩子在靈源觀安全嗎?」
「安全安全,安全的很。」玄子替我回答:「靈源觀是我的,你直接問我就行,你非得把目光越給我看向你的側妃,她知道什麼,她天天淨擔心你,什麼都不知道。」
沈青臨眼帘一垂:「抱歉,我太擔心孩子了。」
我走過去,「不用擔心,禾苗去接了,孩子兩個時辰之內肯定回到家。」
「你現在讓玄之道長看一看,確定無事,咱們該吃藥吃藥,該用針用針。」
沈青臨聽完我的話,伸出了手。
玄之握住了他的手,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之上,瞬間,他的手指移開了他的脈搏,從腰封里掏出一瓶藥,遞了過去:「你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這裡面是補血丸,你先吃下去。」
我伸手接過藥瓶,把藥品裡面的藥丸倒了出來,送到了沈青臨嘴邊。
沈青臨頭一偏,「我除了身體虛弱,沒有感覺到失血過多,玄之道長你是不是把錯了。」
我聽的眉頭一擰,他不吃藥,他故意不吃藥,什麼意思,他不是沈青臨?
他害怕把這個藥吃下去,這個藥會令他昏迷,他拒絕吃藥,發出疑問?
玄之神情不變,淡定的向他解釋:「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我告訴你,你現在的身體不光失血過多,你五臟六腑受損。」
「現在好生調養,活到五六十歲不成問題,要稍有些閃失,也就三/五/十年,你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吃吃吃,快吃。」我故作慌亂,把藥往沈青臨嘴裡送:「沈青臨,你為了我和孩子,你都得吃藥,我和孩子,不能沒有你。」
沈青臨看見我著急慌亂的樣子,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藥,低頭把藥吃了下去。
吃完藥,玄之重新給他把脈,大約三口茶的功夫,他再次鬆開手,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包銀針。
他攤開銀針包,拿出一根銀針,在沈青臨目光注視之下,往他身上一紮。
沈青臨陡然之間身體一軟,眼睛一閉,昏靠在了牆壁上,像睡著了一樣。
我拿著藥瓶的手一緊,看向玄之:「他情況如何?」
玄之不急不緩,對著他的腦袋又來了一根針才說話道:「情況非常不妙,五臟六腑受損,體內有無數隻蟲,用名貴藥材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