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音一落,在場的夫人小姐們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相信雲裳會對我下藥。
雲裳當場否認,斥責於我:「姜回,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給你下藥了,你別血口噴人!」
沈知意更是上前一步,跟著指責我,向我身上潑髒水:「回兒,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雲裳夫人辦的女宴進了賊人,已是人心惶惶,你在胡說八道,居心何在?」
雲裳見沈知意跟她一道,底氣足了一些,腰杆挺了些,接著質問我:「就是,姜回,我跟你無冤無仇,看在赫連侯府的份上才邀請你來赴我的宴,你胡說八道的冤枉我要幹什麼?」
我眉頭一挑,不見任何一絲怕的:「我不想幹什麼,只是借我之力,告訴大家,你雲裳夫人是什麼樣的人。」
「今日你對我下毒,保不齊你明日對他人下毒,又或者之前你的局,你的宴會,已經有人被你下毒。」
雲裳氣得雙眼直瞪:「你血口噴人。」
我反擊她:「你沒做過,你怕什麼?」
雲裳胸口起伏喘息,就跟我點醒了她一樣:「對,我沒做過,我不怕,大夥看看她的樣子,哪裡像中藥的樣子?」
「大傢伙不要相信她,她就是誣陷我,就是血口噴人,就是想要從我這裡得到好處,想要我身敗名裂。」
我拎著匕首上前:「雲裳夫人說錯了,我的樣子不像中藥,不代表我沒有中藥。」
雲裳瞳孔一緊,她以為我在假裝中藥,所以才大言不慚,沒想到我是真的中藥,只不過現在清明。
我見她身形搖晃,無視著沈知意,對著面前四門震驚人員道:「各位,我撒謊與否,勞請各位叫幾個大夫,可以給我號脈,看看我體內有沒有藥,是什麼藥。」
「若是我體內沒藥,我會對雲裳夫人行三跪九叩,奉上銀兩,貼上告示,懺悔道歉。若是有藥,還請各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壞人,還我一個清白名譽。」
花園裡進入賊人是一回事,被人下藥又是一回事兒,主牽扯人員不但是朝中三品夫人,還有鎮國公郡主,赫連侯府,以及其他夫人小姐們的名譽問題,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一般的事兒。
四門在場十六個人員個個面色凝重,對望,沉吟了片刻,才沉聲張口:「雲裳夫人,沈知意郡主,還有各位夫人小姐們,赫連侯府大少夫人所言,事關眾夫人小姐名譽問題,非同小可。」
「還望眾位夫人小姐們,就立在這裡不動,我們會派人回去稟明上級,請大夫過來查看,請忤作查驗。」
「若誰在此事未查清之前,隨意離開,隨意動,便有了幫凶之嫌,還請各位,為自己,為自己家,切勿做出什麼讓人誤會之事。」
雲裳夫人聞言,催促著沈知意:「知意,你倒是說句話啊!」
沈知意能說什麼?
現在誰說誰錯,誰走誰錯。
她最好的就是閉嘴,不然的話,她毀掉我的事情就會拉到明面上。
其他夫人小姐們更是不會說什麼,今天的事情,必須要捅大,捅得越大越能證實她們的清白。
四門人員十六人,離開了四個回去找人,留下了十二個人看著我們這些人。
大約一個半時辰過後,四門來了幾十號人,光是大夫忤作就來了八個,他們對整個五色梅園,進行了一寸一寸的搜查。
四個大夫給我把脈,確定了我體內中了名為「意歡愉」的春藥。
這種春藥有一種好處,就是兩種藥混合在一起,方得其效。
單吃一種藥,不會給人造成傷害,但是兩種藥混合吃下去,就變成了春藥。
搜查的四門人員和忤作找出來混藥的茶水,帶藥的糕點。
茶水,眾位夫人小姐們都喝了,但糕點只給了我一個人吃。
在場的眾位夫人一聽茶水裡都有藥,不光她們自己喝了,她們的女兒也喝了,個個不幹了,拎著帕子上前,不管身份地位對雲裳夫人啪啪啪的就是打臉。
十來個夫人,就是十來個巴掌,每人一巴掌,雲裳夫人的臉紅腫如豬頭,她還不能大聲的叫喊冤這是沈知意讓她來害我的。
十幾個夫人打完她,指著她罵道:「好你個雲裳,我們把你當姊妹,你不把我們當人,給我們喝帶藥的茶水。」
「虧得我的女兒還叫你一聲表姨,你就這樣對我們的,我告訴你,雲裳,不管你的背後是誰,不管你的夫君是誰,敢害我們,我們就跟你們沒完兒。」
「我們把你當朋友,來赴你的宴,你的宴會裡不但有外男,還下藥,你想毀掉誰,你怎麼那麼惡毒?」
「今日多虧了赫連家的大少夫人,才讓我們眾人安全,沒有任何一點損傷,大少夫人你放心,你被雲裳下藥,怒斬賊人手足,保了清白,我們這些人都是你的證人。」
「是的是的,赫連家的大少夫人,我們這些人都是你的證人,證明你怒斬賊人,保住清白名譽!」
眾位夫人的同仇敵愾,讓雲裳面若死灰,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撅暈過去了。
不管她暈不暈,她對我下藥一事鐵板釘釘,沈知意也救不了她。
她被四門直接抬走,聯合收押,五色梅園被封。
各位夫人小姐們要麼被四門人員挨個送回去,要麼是各自府上來接,把她們接回去了。
沒了人,我把匕首擦乾淨,藏了起來,一身血污走向沈知意:「母親,對女兒反擊的這一場戲,你還算滿意嗎?」
沈知意壓著火:「姜回,你是故意的,故意明知這是一個陷阱,是我要毀掉你的陷阱,你還往下跳。」
我滿臉無辜:「母親,我愚笨至極,哪裡看出來什麼是陷阱,什麼是平滑大路,我要做的,是每天帶著匕首,自己要不清醒的時候,就給自己來一刀。」
「不過還要謝謝母親,因為你從小到大給我吃了那麼多好東西,才導致小小的一個意歡愉對我起不了什麼作用,才能讓我有力氣拿刀,保全自己。」
沈知意氣的都快嘔血了,她永遠想不到,自己多年前給我吃的藥,在這一刻我保全了自己。
沈知意深深地壓了一口氣,緩了緩語調,極其不要臉的對我說道:「回兒,今天這事是母親給你開個玩笑,讓你知道高門大戶人心險惡,讓你以後參加這樣的宴試,要多加小心。」
我輕飄飄地問:「然後呢?」
沈知意恨不得把我給撕了,還裝模作樣做個慈母,不嫌棄我身上的血污,上前抓住我的手臂,睜著眼睛說瞎話道:「然後,雲裳是一個無辜的人,今日的事情,大概是她身邊的婆子和丫鬟所為,她完全不知情,你去把案子撤了,我讓她賠些銀兩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