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你以為你愛的男人是什麼好東西嗎?

  皇貴妃和二皇子口無遮攔的謾罵我,我帶著禾苗走過去看向賢妃。

  賢妃舉起手,在場的宮女太監見狀全部後退遠離背對著我們,避了嫌!

  我對著賢妃和四皇子行了個禮,四皇子也立到了一旁去。

  賢妃把我扶起來:「姜回,免禮,你我不用這麼客氣。」

  皇貴妃直接呸罵了一聲:「呸,狼心狗肺,令人虛偽的東西。」

  我拍了一下賢妃的手,她鬆開了我,我來到皇貴妃和二皇子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狼狽不堪,必死無疑的他們。

  「貴妃娘娘,二皇子,我出身是卑賤,娘親是見不得人,骯髒的舞妓,那怎樣,我現在活得好好的,而你們馬上就要死了。」

  「你以為你罵我,詛咒我,提醒我,我就會生氣,不,貴妃娘娘,冷宮的廢后,瘋掉的沈知意,死掉的姜沁兒都如同你們一樣,對我咆哮過同樣的話,我聽的耳朵都生繭子了,一點都不在乎!」

  他們都要死了,都完全被我踩在腳底下了,還端著自以為是高貴的身份,對我咆哮。

  他們不會以為我在乎我出身卑賤,痛恨我的娘親是一個舞妓吧!

  賢妃在一旁附和著:「是啊,貴妃姐姐,二皇子,你們都死到臨頭了,就說點好聽的,回頭本宮一高興把你們母子二人一起丟進亂葬崗,再把你和姦夫生的孫子孫女一起弄去陪你們,豈不是美哉?」

  皇貴妃臉無一絲血色,面目猙獰的在血魄里掙扎,做奮力的最後一擊,往我身上潑髒水:「賢妃,你猜你之前在宮中學把戲表演給皇上看,是誰告訴本宮的?」

  「我告訴你,是姜回…」

  「是姜回。」賢妃接下她的話,打斷她的話:「貴妃姐姐,是姜回告訴你,我在宮中學把戲,你讓把戲師傅給我換了把戲,本來我想表演祥瑞給皇上看,表演出來卻是刺殺皇上。」

  「皇上震怒,我和四皇子被打入大理寺,一切罪魁禍首就是姜回,對嗎?」

  皇貴妃愕然,「你知道,不,你知道你不相信,你若相信你就不會和她狼狽為奸。」

  賢妃笑問道:「貴妃姐姐,你不會臨死之前以為自己是什麼善男信女,說出去的話別人相信?」

  「相信你什麼,相信你沒有進宮之前已經跟他人生下孽種,為了孽種,你的姦夫娶了一個好人家的姑娘,讓她難產死在床上,給你們的孽種一個名正言順的嫡子身份?」

  「還是相信你進宮之後,仗著皇上的寵愛,不把這個不把那個放在眼裡,成天想除掉這個想除掉那個,想在這後宮裡一家獨大?」

  「貴妃姐姐,你真是好笑,自己無媒苟合,與他人私定終身生下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還在這裡教訓別人出生身份卑賤,母親是舞妓?」

  「人家母親就算是舞妓,被贖身從良之後也是乾乾淨淨,不像你這樣做姑娘的時候被別人搞大肚子,當妃子的時候,把皇恩浩蕩踩在腳底下,再次與他人苟且,懷上孽種!」

  高高在上的嫡女,皇上的寵妃,撥開表皮,骯髒腥臭,沒有任何清白可言,不知道她哪來的臉說我。

  我站在賢妃身側,看向面如死灰的二皇子,誅心地挑撥離間道:「二皇子,您是天之驕子,文采武略,琴棋書畫,刀槍劍戟,治國道理,樣樣精通。」

  「皇太子被廢,幽靜宮中,你本該是最大的贏家,可是你的母妃,一心一意只有宮外的表哥,和表哥生下的兒子,她完全不為你著想。」

  賢妃嬌咯咯的笑著,像個捧眼似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是啊,是啊,二皇子,想想你也是可憐,你的母妃生你就是為了爭寵,就是為了在這皇宮地位穩固,而不是因為愛你。」

  「皇太子被廢,皇上器重於你,你本應該有大好的前途,甚至將來繼承大統,可是你的母妃,明知道自己懷孕,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可以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她偏偏抱著僥倖,對宮外姦夫的愛,留下肚子裡的孩子。」

  「本宮,本宮這個你們的仇家,怎麼可能錯過如此大好拉下你們的機會?」

  「所以,你要怪不能怪本宮,也不能怪三皇子側妃,你最應該怪的是你的母妃,你的一無所有,現在所有的處境,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賢妃的話就像最後一根稻草直接壓垮二皇子,讓二皇子撲向皇貴妃,拽著她的衣襟,發了瘋質問:「母妃,現在這樣的結果,你高興嗎?你開心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也是你的兒子,也是你的親兒子,你為什麼置我的前途不顧?」

  「父皇有什麼不好,讓你如此下賤?」

  皇貴妃反手扣住二皇子的手,呵笑了一聲,眼中沒有任何求生的慾念,只有痛恨欲絕的憤恨:「我為什麼會如此下賤,有著皇上的恩寵,還惦念著外面的野男人,我告訴你二皇子。」

  「二皇子,從你一出生開始,我就叫你二皇子,我不叫你名字,也不叫你兒子,知道為什麼嗎?」

  二皇子手如驚蟄一般想抽開手,皇貴妃死死的扣住不讓他抽,雙眼盯著他並裂出巨大的恨意,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是因為你的父皇,當今的皇上,硬生生的把我從我心愛男人身邊搶走的。」

  「外祖父外祖母本不想讓我進皇城,我也不想進皇城,他們希望我能快樂,低嫁就低嫁,只要快樂就好!」

  「可是你的父皇他想奪得這皇位,看上了我,娶了我,為的就是你外祖父家的勢力。」

  「你外祖父為了能讓我在皇城中站穩腳,助他一臂之力,得到皇位,又怕他生性多疑,我在宮廷中為難,在他得了皇位之後,立馬請旨遠調他省,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這皇城之中。」

  「你讓我如何不恨,你讓我如何不氣,你身上留的是他的血脈,你讓我如何不恨你?」

  二皇子猶如被人打了悶棍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袍子。

  皇貴妃看著他眼中沒有任何一絲溫情,只有恨,對皇上的恨仿佛都在這一瞬間轉嫁到他身上。

  二皇子雙眼赤紅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悽厲,歇斯底里,猶如困獸在做臨死之前最後慘叫。

  皇貴妃除了恨他,對他的一切漠不關心,在他的笑聲之中,伸手摸地上的血,摸自己的肚子:「我恨我時運不濟,我不夠聰明,我算計不夠狠,我讓人鑽了洞子,不然的話,我和我心愛的人的孩子會出生。」

  「無論它是女孩還是男孩,它都會榮華富貴萬千,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人。」

  也就是說皇貴妃之所以懷孕不打掉,一直抱著把孩子按在皇上頭上心思,只是沒有把太醫院,皇上起居錄這兩塊地方弄好。

  若是把太醫院院首收入囊中,就算起居錄上有小小的對不上,也能一口咬定肚子裡的孩子是皇上的。

  二皇子不笑了,自己爬起來,對著賢妃拱手行了個禮:「賢妃娘娘,父皇賜我白綾,不勞您費心,我自己能行,回頭等我死了,麻煩您不要把我扔進亂葬崗,您把我燒成一把灰,揚了。」

  中原地帶講究的入土為安,只有十惡不赦的人才會被燒成一把灰,找個風大的地方揚了,叫死不安息,不入輪迴。

  賢妃用帕子掩了一下唇,瞥了一眼發瘋發癲的皇貴妃:「二皇子請求,本宮會考慮。」

  「多謝賢妃娘娘!」二皇子再一次向她行了個禮,抬頭看我:「三皇子側妃,也謝謝你,若是沒有你,我也不知道,我連一個小小的工具都算不上。」

  「為了報答你,我提醒你一聲,有些事,有些人你自以為聰明,能掌控,實則,最優秀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當你以為你已經把他獵手回家養起來的時候,實則他為了這一刻已經反反覆覆演練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