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著沈青臨發顫的手,溫言細語:「是啊,我們的孩子,知道爹爹回來,變得活潑,要跟爹爹打招呼,告訴爹爹,它很健康,很強壯。♧⛵ ➅❾ⓢн𝐔ⓧ.𝕔𝐨ᗰ 🎅👹」
沈青臨使勁的眨了眨發紅的眼睛,沒有讓蓄滿眼淚的雙眼流出淚:「是,我們的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很健康,很強壯。」
我的孩子很爭氣,在他的手撫在我的肚子的途中,它踹了他好幾腳,讓他深切的感受到它。
禾苗上前說道:「三皇子殿下,我家小姐今日天剛亮就出來等您,早膳也沒用多少,午膳也沒有用多少……」
沈青臨一聽眼中立馬浮現心疼,張口責怪我:「姜回,誰讓你出來這麼早的,連飯都不吃。」
「你現在這個時候,最需要好好吃東西,好好休息,方能健康生下我們的孩子。」
我緊握他的手:「三郎,你不要聽禾苗這個丫頭亂說,我是吃了早膳,吃了午膳。」
「沒有她說的那樣,早早的等你,我就出來隨便等等,沒有刻意。」
我越是這樣說,沈青臨就越心疼:「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現在什麼都別說,咱們回去。」
我應了一聲好,要去坐馬車,不料,沈青臨阻止了我,把我抱上他的馬背上和他共騎一匹馬。
他從我身後抱住我,我側頭望他:「三郎,你剿匪回來,如此帶我進城,怕是不合適!」
沈青臨眉眼微揚,聲音發沉:「沒有什麼不合適,我就是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看見,你,姜回,是我沈青臨捧在手心裡的女人。」
「我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出去打的所有的戰功,都是給你的,給咱們孩子的。」
我聲音哽咽:「三郎……」
沈青臨提醒我:「坐穩了,咱們走。」
我點了點頭:「好。」
他給我找這個顏面,我豈能不收?
我收,我必須收。
三皇子剿匪成功,帶著匪徒回京城來,已經風靡整個京城,京城裡有不少百姓出來觀望他。
他帶著我,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幾千兵,有大膽的女兒家,向他扔花,扔手絹,眼中滿是羨慕。
百姓們高呼三皇子,三皇子側妃,我跟著沈青臨出盡了風頭,一路上不但看見了鳳九負,還看見了他的表妹胡允汐。
兩個人站在人群中,目光落在我和沈青臨臉上,一個深情沉然,一個嘴角含笑帶著俏皮。
我只掃了他們一眼,便看向遠方,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路從城門來到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外也站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沈青臨率先跳下馬,再小心的把我從馬背上抱下來,把我送到府門口:「姜回,你先回家等我,我去一趟宮裡。」
他從外面回來,第一件事得去宮裡向皇上復命,才顯得忠誠,沒有二心。
我低了聲音的提醒他:「三郎,我在信里告訴你的那些事情,都是發生的事情。」
「宮中妃嬪,特別是皇貴妃和二皇子,你進宮的時候若是碰見他們,悠著點,躲著點,小心點。」
沈青臨頭一點:「我知道了,我不會與任何人起衝突,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回來。」
我露出淺淺微笑:「好,我做好飯等你。」
沈青臨把我散落的一根青絲順在了耳上,眼中柔情恨不得把我裹住:「我會儘快回來。」
我向後退了一步:「我目送著你走。」
沈青臨克制了要抱我的衝動,轉身去到戰馬旁,翻身上馬,看我一眼,才揮起馬鞭,策馬奔騰而走。
我滿眼情深的看著他,直到看不見他,才掃了一眼外面看熱鬧的百姓,帶著禾苗回了府。
禾苗攙扶著我,壓著聲音掩飾不住高興:「小姐,不得不說,三皇子這回跟你共騎一馬回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深愛著你,對你如珠如寶。」
「小姐你不知道,奴婢在下面走的時候,聽見不少百姓議論羨慕你,說什麼,三嫁的女子,還能被人如此疼愛,可見她除了美貌還有其他。」
「三皇子一表人才,戰功赫赫,原來是一個痴情種,側妃真是好福氣的女子。」
「三皇子娶側妃用了守衛國家的戰功,這次讓側妃轉正妃希望他剿匪的功勞夠。」
「好想看側妃娘娘變成正妃,和三皇子相親相愛,永不分離,成為天下一世一雙人的典範!」
我聽到禾苗學這些,笑出聲兒來:「小禾苗,別人羨慕的言語,聽聽就好了,不得當真。」
「三皇子就算再剿十個這樣規模的匪徒,我也變不成正妃,我最高的位分,只能成為側妃。」
禾苗問:「為什麼?」
我回答:「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皇上現在生性多疑,我的出身不夠。」
「三皇子如此能幹,皇上總得找一個人盯著他,壓著他,讓他沒有二心,只能為他效命。」
禾苗嘴巴一癟,小孩子任性模樣說道:「奴婢不管,奴婢堅信小姐一定能當正妃,絕對能當正妃。」
我順著她:「是是是,小禾苗說的對,我一定能當正妃,生下孩子。」
「但是我當正妃之前,還是請小禾苗跟我去廚房,親手給三皇子做點飯食。」
禾苗不想讓我挺著肚子去給沈青臨做飯,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這頓飯必須得做。
我們兩個去了廚房,她把廚房的廚子趕了出來,她拿了好多東西給我吃,自己捲起袖子幹活。
她喜歡吃,也會做,跟大廚是不能相提並論,也別有一番風味,至少和我做的相似。
為了迎接沈青臨,煎炸煮燉,凡是能下鍋的,能整出來的,全部弄了出來。
我讓人備了水,在屋子裡找出他的衣裳,就等他回來,洗漱,換衣,吃飯。
然而我等阿等,菜在鍋里熱著,遲遲不見他回來,一個下午過去,他都沒回來。
待天擦黑,他醉醺醺不省人事的回來了,扶著他回來的是兩個穿著宮裝的美麗嬌嫩女子。
我看著那兩個嬌嫩的女子愣了一下,隨即挺著肚子上前,要去扶沈青臨。
不曾料想那兩個美麗女子,張口道:「側妃娘娘,皇上口諭,三皇子剿匪辛苦,側妃娘娘又有孕在身,不便伺候三皇子,便由我們姐妹二人伺候,一直伺候著側妃娘娘生好孩子,滿月。」
「所以,側妃娘娘,三皇子殿下不用您伺候,麻煩您帶我們去三皇子殿下的臥房,您放心,我們一定把殿下伺候的舒舒服服。」
我伸出去的手慢慢的收了回來,望著那一對嬌嫩的姐妹花:「即使如此,辛苦二位了,二位扶著三皇子,請跟我來。」
我把他們帶進了我住的院子,洗漱水,換洗衣裳,我都安排在了我的房裡。
若是在弄進沈青臨住的院子,一來一回,太過麻煩,我就把他們帶進我的院子。
兩位嬌嫩的女子把她扶進房裡,砰一聲,關上了門,把我關在了外面。
禾苗看了看緊閉的門,又看了看我:「小姐……」
我盯著門安撫她:「沒事兒,咱們在外面等會兒。」
禾苗:「好。」
我沒跟沈青臨上床洞房花燭夜,我不愛他,我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欺騙他的。
所以無論有多少女子伺候他,和他春風一度,我都不會放在心裡,更不會在乎。
現在之所以站在門外,是我不相信沈青臨被皇上灌醉了,更不相信我為他做了這麼多事,他會讓皇上賞賜的兩個嬌嫩女子近了身。
「三皇子殿下,奴幫您寬衣……」
「三皇子殿下,您太辛苦了,需要……」
「啊,三皇子……」
兩聲尖叫聲伴隨著撲通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一個女子滿目驚恐的衝出來,撲向我:「救命,救命啊。」
禾苗橫在我面前,抬起腳一踹,撲向我的宮女踹飛,重重的落在了台階上。
宮女噗嗤一口,吐出了心血,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往台階下滾。
宮女還沒滾到台階下,沈青臨拎著另外一個宮女出現在門口,宮女丟了下來。
本應醉醺醺不省人事的他,現在雙眼一片清明,面容嚴肅,跨過門檻走出來:「皇上賞賜的青山綠水兩個宮人,竟趁著本皇子喝醉之際,借本皇子之名,耀武揚威,搶占本皇子側妃院子。」
「本皇子醒來,打死了這兩個不懂規矩的宮人,你們沒有意見吧?」
兩個嬌嫩的宮女連忙爬跪搬出皇上:「三皇子,皇上怕側妃娘娘懷有身孕辛苦,特賜我姐妹二人伺候於您,你不能打死我們。」
「是啊,三皇子,我們不知道這個院子是側妃娘娘的院子,我們以為是側妃娘娘帶我們進了您的院子。」
「我們姐妹二人沒想跟側妃娘娘爭什麼搶什麼,就是謹遵皇上令,來伺候三皇子您的。」
「三皇子,您剿匪有功,皇上賞賜我們給您,是我們的榮幸,求您不要打……」
「死」字兩個宮女還沒說出來,沈青臨彎腰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對著兩個宮女的咽喉,抹了下去。
一刀封喉,兩刀兩條性命,鮮血濺了一地,兩個宮女倒在血泊里,雙眼睜的大大的。
沈青臨抬眼看我,神情溫柔而又瘋狂:「姜回,站遠一點,別沾上血。」
我沒有站遠一點,而是走向前,彎腰把他手中的匕首拿掉,牽起他的手:「三郎,洗漱水換洗的衣裳,我給你準備好了,咱們進去洗漱。」
沈青臨反手握住我的手,沒有跟我走,目光專注的望著我,嘶啞的嗓子說出去的話擲地有聲。
「姜回,別的男人在正妻懷孕之際,不是寵幸小妾,就是去樓子裡。」
「我不會,姜回,無論你懷孕與否,我都不會找別的女人,都不會跟別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我只要你!」
我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所有神情,張口聲音故作失落後怕大方的說道:「沈青臨,我從一個妾變成了一個側妃,還懷了你的孩子,這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德。」
「對你,我不求一世一雙人,更不求與你白頭偕老,我只求皇上能器重你,只求你能平安,為你母親報仇雪恨,只願你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沈青臨握著我的手輕輕的一拉我,把我拉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姜回,在宮廷之中,我本想拒絕皇上賞賜的那兩個宮女,在皇上提了你,提了孩子。」
「我怕他對你和孩子不利,裝了醉,把那兩個宮女帶回來了,帶回來的目的也是殺。」
「你不要對我無所求,你不要事事都為我,你要對我提要求,你要霸道的跟我講,你不想與任何女子分享我!」
讓我霸道的跟他說,不願意和任何女子分享他,這是什麼要不得的狂言?
但凡這言語露出去一點,天下的女子男子都會說我,身為女子如此霸道,自己懷孕期間不給夫君納妾,解決夫君之需,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悍婦。
沈青臨見我不吱聲,有些著急:「姜回,我在銀川日夜想的都是你,都是我們的孩子。」
「我想回來見你,見我們的孩子,陪你,陪我們的孩子,我絕無背叛你之意,你相信我。」
我手拍在他的背上:「沈青臨,我相信你。」
沈青臨一喜把我扯出他的懷抱:「真的?」
我向他點頭:「真的,我給你準備了洗漱水,換洗的衣裳,先去洗漱之後再說。」
沈青臨轉瞬之間一手握著我的手,一隻手護著我的腰,帶我進了屋子。
進了屋子他把我安坐下來,沒有讓我伺候他洗漱,自己到裡間去洗了。
我隔著屏風眼中一派清涼的看他,他有些不對,太過迫不及待的想向我證明什麼。
只要不影響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我不會去猜測他是否變了心,反正我只是借著他的身體踩著往上爬。
一盞茶功夫過去,我拿起了他的換洗衣裳,放輕腳步走了過去,看見沈青臨站在浴桶里洗漱,胸前橫了一個還沒有好全的傷口。
我快步的走過去,盯著他胸前的傷口,向他發問:「三郎,你不是說沒受傷,你胸前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要隱瞞我,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