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對男人感興趣,要麼愛他,要麼惦記他的命

  我聽著胡允汐的話,眉頭狠狠的一皺:「胡小姐,謹言慎行是一個世家小姐最基本的禮儀!」

  「你在這裡發癲發狂,胡說八道,敗壞的不光是我的名聲,還有你表哥,還有鳳家的名聲!」

  我的畫像在鳳九負書房裡,這要是傳出去,外面的唾沫星子能把我給淹死,更別說皇家諸多規矩。🌷♡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

  胡允汐望著我,嬌嫩的臉上全是笑意:「三皇子側妃娘娘,你怕什麼,我九負表哥最近半年多來喜歡畫美人圖,是整個京城,高門後宅,全都知道的事兒。」

  「現在高門大宅里的夫人小姐,都以留畫像在我表哥的書房裡為榮,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說的這些我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我沒有聽見一點風聲。

  鳳九負喜歡畫美人圖,畫好美人圖還放在自己的書房裡,高門大戶的家眷們還願意給他畫,願意讓他把自己的畫卷放在屋子裡。

  這麼大這麼有趣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我的人不可能沒有得到消息。

  胡允汐見我沒吱聲,勾著嘴角,笑的單純活潑:「三皇子側妃娘娘,我表哥給你畫的畫像,也只是畫了表象,沒有把你傾城的艷麗全部畫出來。」

  「你本人,尤其是這雙眼睛,可比畫像中好看太多太多,讓我一個女子見之,都忍不住感嘆一聲,你真的好美好美。」

  我的神色一斂,目光沉然的望著胡允汐:「胡小姐,你說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勞煩胡小姐回去告訴你表哥,未經他人允許,擅自畫他人畫像掛於家中,是有為一個君子所為。」

  胡允汐笑的燦爛,一雙眼睛靈動,聽著我的話,仿佛就跟聽到什麼笑話似的:「三皇子側妃娘娘,你在怕什麼,宮中娘娘也有幾幅畫像在我表哥的房中。」

  「娘娘們都不怕,你怕什麼,更何況我表哥給宮中娘娘畫像,是得到皇上允許的。」

  「這就變相的表明,能讓我表哥畫下來的女子,都是美貌非凡,傾城無雙的,這是一個女子的榮耀,你應該高興,而不是在這裡說我表哥不是君子。」

  頭一次見她,覺得她是沒腦子,現在看來,她是故意在鳳九負面前沒腦子,探知他護她的底線。

  我揚起嘴角,不急不緩的說道:「胡小姐,鳳家是大晉第一世家,你表哥是第一世家的公子,天下讀書人想為之結交的楷模。」

  「身為天下讀書人的楷模,畫個女子圖就讓女子覺得榮耀,真是可悲又噁心。」

  「麻煩胡小姐回去告訴他一聲,有些畫像還是趕緊撕毀的好,若不撕掉,小心變成割斷脖子的刀刃。」

  胡允汐嘴巴一嘟,笑容不在:「三皇子側妃娘娘,你這人真是好生奇怪,我表哥畫女子畫像,掛在家裡,是皇上都允許……」

  「是皇上允許的嗎?」我打斷她:「要不要我現在陪你進宮一趟,好好問問皇上,真的是他允許的嗎?」

  胡允汐一梗,眼神有點飄忽,有些外強中乾的說道:「當然是皇上允許的,沒有皇上的允許……」

  我聲音一沉:「胡小姐,皇上允許和皇上沒有允許是兩碼事,你若在這裡胡說八道,被人傳到皇上那裡去,你猜你會以什麼罪論處?」

  「還有,你今日向我說的這事,三皇子回來我會告訴三皇子,也會告訴我爹,讓我爹上書皇上,好好問問皇上,誰家正經君子,也不是畫師,畫誅多女子畫像掛書房,意欲何為?」

  胡允汐猛然站起來,拿起自己的鞭子,直呼我的名字:「姜回,我與你交朋友,與你閒聊,你要牽扯三皇子,要牽扯你爹,你這人真是好沒趣。」

  我下巴微抬:「我是在後宅長大的女子,學的是三從四德,會的是琴棋書畫,相夫教子,不像胡小姐,出身高貴,騎著高頭大馬,可以到處溜達。」

  「胡小姐現在得好好期待,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不然的話,等待胡小姐的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胡允汐靈動的雙眼一眯,質問我:「你是在警告我。還是在威脅我?」

  我直接回敬她道:「我不是在警告你,也不是在威脅你,我是在通知你。」

  「胡小姐不是小孩子,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農家女,你是知道,有些話說得,有些話說不得,更是知道一口唾沫,一口釘,唾沫能淹死人,釘能釘死人。」

  「我倒要看看,因為鳳九負愛好畫美女圖,怎麼就變成了女子的榮耀,怎麼就變成了皇上的允許!」

  胡允汐眼底一閃而過慌亂,隨即恢復正常:「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絕無虛假,你不信你去打聽,你去問。」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就不耽誤你在這裡接你的丈夫三皇子了,回見!」

  她把話說完,不等我有任何回聲,迅速地奔到自己的馬兒旁,繩子一拉翻身上馬。

  正當我以為她的馬鞭要抽在馬兒身上,讓馬兒奔跑起來的時候,她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斜睨著我:「三皇子側妃娘娘,三皇子受傷了,你接到他的時候,可得好好小心伺候著。」

  我臉色一變,她揮起馬鞭,抽在馬臀上。

  馬兒吃痛,揚起馬蹄,向皇城內奔去。

  她的隨從跟著她,護著她。

  我目送著她進了皇城,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

  禾苗彎腰,小聲的問道:「小姐,這個胡小姐是什麼意思,她怎麼知道三皇子受傷了?」

  「還有,鳳九負怎麼可能在自家畫小姐的畫像,又怎麼可能把畫像掛在自己的書房?」

  「她是騙我們,是試探我們,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報前幾天之仇吧!」

  我把我喝水的杯子遞給禾苗:「遇事不要慌,先喝口水壓壓驚。」

  禾苗神色一緊,「是,小姐!」

  她接過杯子,把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深深吐了兩口濁氣,恢復原來的神情。

  我接過空杯子,放在桌子上,目光望向遠方,沈青臨還沒有出現,還在遠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到。

  我望了許久遠方,不急不躁,緩緩說道:「禾苗,按照那位胡小姐話中意思,她跟三皇子可能認識。」

  「再結合她從外面回來,我們可以猜測她,知道三皇子今天回來,她前兩天就出城了,去見了他一面,又快馬加鞭的回來了。」

  禾苗聽的啊了一聲:「她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麼,理由是什麼?」

  我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眼神堅定:「一個女子為一個男子,無外乎就兩種,一是愛他,想得到他,二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

  禾苗低著聲音:「奴婢認為胡小姐肯定想從三皇子身上得到什麼,而不是愛三皇子。」

  我哦了一聲,笑語盈盈的問:「為什麼這樣認為?」

  禾苗眼睛一亮道:「胡小姐的表哥可是鳳九負,鳳九負雖然玩不過小姐,是小姐手下敗將,但是別人不知道,他依舊是大晉女子最想嫁的男人。」

  「在大晉女子的眼中,他長得俊俏,家世一流,文韜武略皆是上乘,最主要的是,他曾經放出話,他不娶則已,一娶就是妻,不會再納妾。」

  「光是只娶一妻,不納妾這一條,就足以讓整個大晉未婚女子瘋狂。」

  「胡小姐是他表妹,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胡小姐不可能放著她不喜歡去喜歡三皇子。」

  我點了點頭:「你分析的有道理,你要知道事事沒有絕對,凡事都有其他可能。」

  「就算掌握證據的事情,也有翻盤的時候,更何況咱們就憑別人幾句話,是不好篤定判斷的。」

  胡允汐,我才見她兩面,面面不同,我就無法真正的去判斷她,去揣摩她的內心。

  不能揣摩她的內心,在她身上就可能發生她不愛鳳九負,而愛沈青臨。

  禾苗:「哦,奴婢再想一想!」

  我笑道:「坐下來慢慢想。」

  禾苗聽話的坐了下來,一邊看著我一邊想。

  我自己也是一樣,目光望著遠方,心裡想著胡允汐說過的每一句話,也想鳳九負是不是真的這麼瘋,畫了很多女子畫像在自己的書房裡。

  不過我更傾向於胡允汐在說謊,鳳九負雖然對家人和對我是兩種態度,家族的教養是不允許他掛女子的畫像在自己的書房裡。

  那麼胡允汐就是在說謊,她說謊的目的就是讓我去想鳳九負,去找他,去質問他,沈青臨就會對我生疑認為我是一個不安分的女子,來達到離間我和他的目的。

  離間我和沈青臨自己見縫插針,看來沈青臨在銀川的這段時間,除了剿匪,過得豐富多彩。

  「小姐,快看,那是三皇子嗎?」禾苗站了起來,手指著遠方:「是三皇子回來了嗎?」

  我慢慢的凝聚著看向遠方的目光,遠方出現了飄蕩的旗幟,以及慢慢出現的人。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好幾個穿著盔甲的人,騎在馬上,像黃塵策馬,奔騰而來。

  禾苗扶著我站了起來,向前行了幾步:「是他,是三皇子回來了。」

  禾苗揚著聲音:「太好了,三皇子回來,守著小姐在京城,小姐能順利的生下孩子。」

  我淡淡的笑道:「但願他能守著我,能讓我順利的生下孩子。」

  有了胡允汐,無論她想怎樣,我都得防上一防,以免他給她帶來致命的一擊。

  禾苗擲地有聲:「一定能的,絕對能的,小姐一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生下孩子。」

  我沒有接下她這句話,而是向她說道:「隨我再向前走幾步。」

  再向前幾步,去迎接沈青臨,是讓他知道,我的心裡滿滿都是他,他回來我迫不及待。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策馬奔騰聲越來越近,馬背上的人看得越來越清楚,沈青臨距離我越來越近。

  胡允汐說他受傷了,看他策馬奔騰的樣子,不像受傷,像迫不及待的要回來。

  終於近了,他看見了我,害怕馬兒衝撞了我,距離我好大一截,他跳下馬,奔向我。

  我也在禾苗的攙扶之下奔向他,我們兩個奔到一起,中間有兩步之遙,各自停了下來。

  我望著他,眼眶紅了,深情中泛著心疼:「三郎,你瘦了,你黑了,你受傷了嗎?」

  沈青臨凝望著我,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要彌補與我分開的半年:「受了一點小傷,快好了,倒是你自己也瘦了,孩子………」

  「孩子很好。」我錯開了禾苗的手,挪開了遮住肚子的寬大衣袖,自己向前走向沈青臨:「每天晚上,孩子都會在我肚子裡動,很活潑。」

  「太醫和府醫都說,孩子很健康,以後生出來,絕對是一個腿腳有勁的孩子。」

  沈青臨視線從我的臉上落到了我的肚子上,快七個月的肚子圓滾滾的。

  他微微伸手,我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輕輕的貼在了我的肚子上。

  突然之間,我肚子裡的孩子動了一下,正好踢在他的手心,他如驚蟄一般把手一縮,難以置信的說道:「姜回,孩子…孩子剛剛踢了我一腳。」

  我演著全套的戲,溫柔的說道:「三郎,我們的孩子知道你回來了,知道你剛剛摸他了,在跟你打招呼!」

  禾苗在一旁附和捧著道:「是啊,三皇子,小主子一般都在小姐肚子裡晚飯過後,才活動的厲害,白天你從來不折騰小姐,從來不怎麼動。」

  「三皇子您回來,您摸小姐的肚子,小主子在小姐肚子裡是有感覺的,它在叫您爹,在向您打招呼,在歡迎您回來!」

  沈青臨自小得不到父親的愛,得不到母親的愛,沒有體驗過親情,我肚子裡的孩子,成了他的所有情感宣洩處,他聲音發顫的詢問我:「姜回,我想再摸摸我們的孩子!」

  他縮回回的手顫抖著,向我伸過來,沒有我抓住他的手去碰我的肚子,他好像不敢碰似的。

  我的手覆在他的手上,牽著他的手,他的手再一次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是爭氣,不知道是用他的小腳丫子還是手還是頭,再一次踢撞在沈青臨手上。

  沈青臨剎那間紅了眼:「姜回,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在向我打招呼,真的在向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