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準備？
他這提議……有點意思啊。
秦月熙在心裡思考了一會兒裴璽說的話，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夫君，你是想讓江神醫留在齊家，完成他跟齊輝的約定，與此同時，我也動身去尋找千年野山參？」
「沒錯。」
裴璽聳了聳肩，看著江蘺道：「你放心，我和我夫人既然出手幫你了，就一定會幫到底，從今天開始，我會派人保護你，有我的人在，齊家人傷不了你。」
「你想讓我做什麼？」
江蘺不是傻子，他知道裴璽不會無緣無故的幫自己，當即詢問起了他的條件。
「我要你拒絕給齊薇換臉。」
裴璽負手而立，眸中寒光閃爍。
「齊薇有個庶妹，名叫齊洺，今年剛及笄，你去跟齊輝說，你認真的觀察過，齊薇的根骨不行，換臉風險太大，齊洺的臉型和宸妃相似，換臉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好。」
江蘺只思索了一小會兒，就答應了他的要求：「我現在就去找齊輝。」
「嗯。」
裴璽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又跟他商量了一些應付齊輝的細節，就放他走了。
「夫君，齊洺是誰？」
他離開後，秦月熙歪著腦袋，用好奇的眼神看了裴璽幾眼。
「這個答案我知道。」
柳如梅聞言，興沖沖的拉著她手，替裴璽解答了她的疑惑。
「齊洺是齊家四房的一個庶女，齊家四房本就不受寵，齊洺還是個庶女，她在齊家過的十分不好，經常受齊薇欺負，我親眼見過齊薇折磨齊洺和她姨娘，那手段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這麼說來，齊洺應當很狠齊家和齊薇吧？
秦月熙的眼神暗了暗，忍不住用手撐住了下巴：「唔……這齊洺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看來，我要找個機會去見她一面了。」
「不用。」
裴璽矮身落座，淡淡道：「齊洺早就投靠我了，夫人，你想讓她做什麼，直接吩咐她就好了。」
「什麼？」
秦月熙瞠目咋舌：「齊洺是你的人？之前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那你也沒問啊。」
裴璽攤著手，看起來很是無辜：「我能這麼快就查出齊家請的神醫是江蘺，也是託了齊洺的福，跟江蘺有關的情報，都是齊洺告訴我的。」
好吧。
秦月熙按著額角，簡直哭笑不得。
「既然齊洺已經背叛齊家了，那我就放心了，接下來，我們就靜待江蘺為她換臉吧。」
「嗯。」
裴璽整理了一下衣衫，將她拉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夫人，我們該回家了。」
確實，這都下午了，她已經在柳家待了一天了，再不走，天黑都要黑了。
秦月熙拍了下腦門，簡單的跟柳如梅告了別之後，就和裴璽一起離開了柳家。
「夫人，你之前說，你能幫江蘺搞到千年野山參，這話是真的嗎？」
回護國公府的路上，裴璽將當著柳如梅的面，不方便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當然是真的。」
秦月熙推開馬車的窗戶，朝周圍看了看，確定沒人再暗處盯著他們後，才小聲的告訴他，她上輩子聽神醫谷老谷主說過，拓跋月兒有千年野山參。
「拓跋月兒？」
得知千年野山參在他們的老熟人身上，裴璽樂了。
「難怪你敢跟江蘺說，你能幫他弄到千年野山參，以我們兩個跟拓跋月兒的關係，只要我們足夠大方，拓跋月兒一定會將野山參賣給我們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
秦月熙眉眼彎彎，正想告訴他，齊洺換臉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她要去鮮卑一趟，就感覺他們的馬車突然停了。
「出什麼事情了？」
裴璽也注意到馬車不動了，他推開他那邊的窗戶，對駕駛馬車的車夫道：「你將馬車停在路中間做什麼？」
「世子，少夫人，秦大人和他的夫人蔣氏在馬車前面，奴才過不去啊。」
車夫欲哭無淚，趕忙表示停下馬車，非他所願。
秦大人和蔣氏？
秦月熙和裴璽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打開了馬車車門。
車夫沒有說謊，這會兒秦父和蔣氏的確站在他們馬車的正前方。
「世子妃，世子，我們聊聊吧。」
看到秦月熙和裴璽露面了，蔣氏往前走了幾步：「放心，不會耽擱你們太久，你們答應我們夫妻的要求了，我們立馬就放你們離開。」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秦月熙被她氣笑了，厲聲道：「我不跟你聊，你又能奈我何？」
「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將這個靈牌砸了。」
蔣氏好像早就猜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了，她不急不緩的打開了她提在手裡的小布包，從裡面拿了塊靈牌出來。
秦月熙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那靈牌屬於誰了。
她生母佟氏！
「你們夫妻兩個可真夠狠的。」
秦月熙怒極而笑：「以前用我害死了我娘做藉口，死命的磋磨我，現在又用她的靈牌壓我，你們也不怕晚上你們睡著後，我娘去你們的夢裡罵你們。」
「罵就罵唄，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這麼做了。」
蔣氏捏進了手中的靈牌，猛的提高了音量，讓附近所有人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世子妃，你不會要用馬車碾碎你娘的靈牌吧？她為了生你難產而死，你這樣對她，未免也太不孝了吧？」
「什麼？世子妃要回了她生母的靈牌？」
「毀就毀唄，世子妃早就跟秦家斷親了，秦家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
「話是那麼說沒錯，但蔣氏拿出來的，畢竟是她亡母的靈牌啊。」
……
周圍的百姓們聽到她的聲音後，紛紛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有一部分人，還為秦月熙應不應該對蔣氏服軟，發生了口角。
「你這是要將事情鬧大啊？」
秦月熙環視了周圍一圈，咬緊了後槽牙：「蔣氏，你到底想幹嘛？快點將我娘的排位交給我。」
「你要這個？」
蔣氏拍了拍手中的靈牌，自以為自己拿捏住了秦月熙。
於是，再開口的時候，她的聲音習慣性的帶上了傲氣：「可以，但我交出靈牌前，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